「嘟嘟……」她不断掉泪。
「抱好它,我们去找兽医。」邵谦立刻扶她站起来,然后进入电梯。
☆ ☆ ☆
半夜三更的,有哪家兽医诊所还开着呀!
戚可熏又急又担心,抱着嘟嘟无助的不知道该怎幺办,邵谦当下决定去找他同学。
凌晨三点,某家兽医诊所的门钤被按得震天价响,住在里头的那名兽医不得不爬出温暖的被窝,一边摸索着穿上睡袍、一边诅咒着这个杀千刀的家伙,那种魔音穿脑的高分贝声迟早会害他得精神耗弱症。
「来了!」他拉下铁门的小洞口,看看外面是谁。
「小季,快点开门。」邵谦把脸凑到洞口前,让里面的人看清楚。
「邵谦?!什幺,你要来找人喝茶也太晚了吧!」见到来人,季兽医口气坏得只差没直接丢出三字经一类的国骂了。
不过他还是很合作的打开铁门,门一开,邵谦立刻抱过嘟嘟丢给他。
「它生病了,快点帮它看看。」
季兽医死皱着眉,把嘟嘟抱到医疗台上,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决定先救动物,至于那个在半夜吵死人的同学,他等下再给他好看。
「嘟嘟……」戚可熏担心的想走过去,邵谦仲于搂住她。
「别担心,只要嘟嘟活着,小季一定有办法还你一只活蹦乱跳的嘟嘟。」他低声安慰着她。
「真谢谢你哦。」季兽医没好气地应道,但他忙着帮嘟嘟治疗的双手动作却无比轻柔。
他跟邵谦认识这幺多年,还没见过邵谦对哪个女人这幺轻声细语过;通常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都会被他无上的口德给气跑。
这个女的是谁呀?为了她的小狗,邵谦居然毫无同学爱的半夜跑来吵他。
十分钟后,季兽医替嘟嘟打了一针,然后回头对他们宣布:「好了,它没事了。」
「嘟嘟!」戚可熏立刻上前,看见闭着眼睡着了的嘟嘟,它的呼吸很平稳、很规律,她悬了整晚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它没什幺大状况,可能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肠胃不适。」说到这里,季兽医转头瞪着邵谦,「同学,这种小病痛有必要劳动你三更半夜的跑来找我吗?」
邵谦耸耸肩,「没办法,其它兽医半夜都不想赚钱,也不想理别人家小狗的死活,我只好来找你了。」
「那你来就来,干嘛猛按电铃?」
「我怕你起不来。」邵谦笑开嘴道。
「你就不怕我被电铃声吓得心脏病发?」就知道这家伙当年介绍他安装这种高分贝的电铃,一定有阴谋,他决定明天就叫人来把那个电铃给换掉。
「放心,根据你一个月前到医院所做的健康检查,你身体的各项功能都很正常,血压也在标准值以内,绝对没有心脏病发的危险。」邵谦很高兴可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真是……他早晚会被邵谦气得吐血!季兽医嘴角抽动,在心里把邵谦从头到脚骂了一顿。
「医生,嘟嘟还有没有危险?」戚可熏一脸担心的问。
「它没事,这几天别给它吃太难消化的东西,也要注意别再让它乱吃东西,两三天就好了。」季兽医语气和善的回答。对于爱护动物的人,他一向都很礼遇的。
「谢谢。」戚可熏感激道。
见她红着眼,邵谦有些不忍心,「我们现在可以带它回去了吗?」
「可以。」季兽医看了他一眼,才回答。
「小熏,你把嘟嘟抱好,我们回家吧。」
「嗯。」吸了吸鼻子,戚可熏抱起嘟嘟,「谢谢你救了嘟嘟。」
「不客气。」季兽医随手抽出名片盒里的名片递给她,「如果它还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打电话来问,或者直接带它来,我保证一定把它给治好。」
「好,谢——」戚可熏才想接过名片,邵谦立刻从中截走,把名片丢回名片盒里。
「嘟嘟如果有任何状况,我会带它来。」邵谦警告地瞪了老同学一眼,不准他打小熏的主意。
「邵谦,你做什幺?」戚可熏满脸不解。
「你不用认识这家伙,有我认识他就够了。」不给她反对的机会,邵谦搂着她就往外走。
「邵谦,你还没付治疗费!」季兽医抗议地喊道。
「抵你可以免费到独身PUB玩乐一晚。」话声方落,邵谦已经走出诊所大门。
季兽医在后面看着,笑得更乐了。
从大学时代起,邵谦就是那个专逗别人的女朋友,然后享受同学嫉妒眼神的人,没想到现在……哈哈哈!
没想到邵谦也会有这幺一天,他敢打赌,刚才戚可熏对他有好脸色时,邵谦差点用眼神把他给杀死。呵呵呵,风水轮流转,他总算有机会一雪前耻,让邵谦用嫉妒的眼神看他。
邵谦为一个女人开始有嫉妒心,那表示一向被女人倒追的邵谦,开始在乎一个女人了,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这点?
第五章
从离开兽医诊所,到回家把嘟嘟安置在它的狗笼里睡觉,戚可熏都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邵谦一直跟在她身边,关心她脸上太过安静的表情。
「小熏,去睡一觉,嘟嘟不会有事。」在她将嘟嘟放进狗笼,站起来后,他立刻扶住她的肩膀。
「我没事。」她深吸口气,然后看向他,「谢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带它去找医生而已。」
「嘟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很重要的伴,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它在陪我。」她突然说道,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要解释。
「包括听你抱怨?」他打趣,想起拎卤味当伴手礼的那一晚,她边走边对嘟嘟碎碎念的模样。
「我才没有抱怨。」她不满的抗议,「我是在告诉嘟嘟,外面有很多讨人厌的男人。」
「是吗?」他给她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向沙发。「那我有没有包括在里面?」
「有,你是坏男人。」她老实地承认,坐进沙发后,一阵倦意立刻袭来,她好想躺下来睡觉。
「我?」坏男人?
邵谦才想为自己辩驳,就看见她快要闭上的眼,想到一整晚陷在担忧里的她可能会有的疲惫,他说话的声音立刻转为轻柔。
「眼睛闭起来,休息一下。」
「不要,嘟嘟……」她挣扎着想清醒。
「嘘!别跟我辩,你明明很累,闭上眼睡一下,我在这里,嘟嘟不会有事。」邵谦半强迫她躺上长沙发,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身前。
「邵谦……」她哽咽一声,讨厌,他干嘛对她那幺温柔,害她忍不住掉泪。
邵谦什幺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任她揪紧他的衣服,埋在他怀里哭泣。
也许是他温柔的语调、不介意提供他的怀抱,从他发现她的担心那刻起,他给她的,就只有照顾与令人依赖的安全感。
他不会笑她为一只狗掉泪、为一只狗紧张,他只是安慰着她的担心、提供怀抱让她哭。
放纵自己好一会儿,戚可熏的泪水慢慢止住,才意识到她居然在邵谦面前哭了!
「我……对不起……」她低着头,藏住满脸尴尬与不知所措。
「为什幺说对不起?」他好温柔地抚着她的发。
「我不应该麻烦你……」
「我自愿被你麻烦。而且,太压抑自己的情绪,对健康不太好。有机会哭一哭是好的,可以释放压力、放松情绪。」
「邵谦,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说教?」她略皱着眉,觉得他好象个父亲哦,老爱在她面前叮咛这个、叮咛那个的。
「我有说教吗?」这下皱眉的换成邵谦了,他开始回想自己的话。
说教?拜托,那是当老师的高叹才会做的事,而他是医生耶,医生怎幺可能会对别人说教引通常医生会做的事是救人,再加上对病人及病人的家属解释病情,就这样而已。
「你有。」戚可熏佯装出严肃正经的表情,「你每次说话超过三句的时候,就是在说大道理。」
「真的?」他开始自我反省。
「是真的。」她再肯定不过的点点头。
「你想那是缺点吗?」他想了想后问。
「有些时候是,有些时候不是。」她斟酌地回答。
「那你讨厌吗?」他看着她问道。
「呃,还好。」反正她应付得来,就没什幺关系。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把那个问题丢到脑后。
「什幺意思?」她不解。
「你不介意,那代表我不需要改。」他微笑地回答。
「为什幺?」她更不解。
「只要不会气死你,让别人气一气、训练一下肺功能是一种另类的运动方式,有益健康。」他大言不惭地道。
戚可熏整整呆了三秒钟,才扬声大笑。
「老天!你这算什幺医生?医生不会用『另类』这两个字,那是艺术家才会有的形容词。」
「是吗?」他又皱眉,一副很困扰的模样。「可是我觉得这两个字很好用啊。」
「你是医生,要有医生的格,不可以剽窃别人的专用语。」她一脸认真的说。
「什幺叫『医生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