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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扬古低沉地笑了笑。「妳的身体不论何时何地都会让我感到舒服。」

  魏婴慵懒地笑起来,她偎进他的臂弯里,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他:「你打算不穿衣服睡觉吗?」

  「这样会比较温暖。」

  魏婴闭上眼睛,肌肤与肌肤触碰的感觉的确是比较温暖,舒适得如沐春风,她放松自己,沉沉地睡去。

  晨曦透过窗,微微地照了进来。

  魏婴下意识地埋进被子里,当她听见「咚咚、咚咚」的心跳声,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趴睡在房扬古的胸膛上,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好大声的敲进她耳里。

  她悄悄抬起头,房扬古仍熟睡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他大半边的脸,任意的睡姿野邪得令她着迷,她一下子看呆了,不禁暗想,这样的男人,难怪齐珞不择手段想得到他。

  一想到齐珞,她的心口紧了紧,有种混杂着奇妙、兴奋、羞赧的昏眩感袭来,她把被子轻轻掀开一角,微弱的光线钻进被子里,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下腹,和明显挺立的男性象征。

  霎时,她的魂魄彷佛游出躯壳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

  她停住呼吸,看见房扬古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醒来,但她手中碰到的地方却迅速胀大、悸动。

  她抑遏住急乱的呼吸,只听见自己「抨抨」的心跳声拚命催促着,催促她悄悄悄悄滑进被子里,伸出舌尖,朝他最敏感也最脆弱的地方侵袭--

  房扬古发出难忍的呻吟声,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包围住他,一双柔软的手拂过他的大腿内侧,几乎就要失控的感觉令他完全清醒了,当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整个人惊跳了起来,错愕地大喊:「魏婴!妳在干什么?」

  魏婴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一手覆在他鼓胀的地方,嫣红着脸说:「我要把齐珞从你心里连根拔除,这一辈子,都不许你再想起她--」

  房扬古震慑住了,汗水自他胸前沁出、凝结、滑落!

  一个清晨的、正常的男人怎禁得起如此的撩拨,每根神经都失控得颤抖,魏婴放肆的挑逗逼得他要发狂,他再也按捺不住那啃吮他的欲望,用尽全力将她从他身下拉上来,翻身压住她,迅疾地长驱直入,爆发在她体内!

  他重重地喘息不止,懊恼地低语:「妳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怎么赶得及去校场。」

  魏婴抿起微翘的唇,笑盈盈地搂住他汗湿的背。

  「你那种忍耐到受不了的表情真有趣,饶勇善战的房扬古算得了什么,一样难逃我的美人关。」她娇慵地说着。

  房扬古勾起唇角,耳语:「我从来没想要过妳这关--」

  无雪,天晴朗。

  房扬古与魏婴共骑一匹马,由魏士离在前面带着,穿过安邑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道,朝后方的山麓奔驰而去。

  山麓边果然有一支还算庞大的军队,魏密正在带兵操练,当他由魏士离口中得知房扬古和魏婴的身分时,顿时惊喜交加,立即向士兵传布这个消息。

  魏婴总不能体会自己的身分究竟有多么重要,直到她站在「点将台」上,居高临下,看着二、三万的魏国士兵热烈地朝她吶喊、欢声雷动时,她忍不住眼眶湿濡,被深深打动了。

  魏士离动身前往燕国之后,魏密大司马便将魏婴和房扬古请进军帐。

  「『卞先生』。」魏密谦逊地问道。「我训练这支士兵已将近一年,总有力不从心之感,魏士离大夫几日前对我说,必须加紧操练,因为不出三个月必有仗打,但是,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支军队要作战还不够成熟。」

  「军队的操练其实与时间的长久没有关系。」房扬古微倾着头、用心思索着,然后问:「目前士兵有多少人?」

  「将近三万人。」魏密答。

  「依我看,三万人必须分成三部分进行。」房扬古提起笔,一面在布帛上写着,一面说。「一万人为步卒,专门训练耐力与行军速度,最好要求步卒从清晨出发,午前就能走出百里以外,然后另一万人为骑兵,专门训练骑术与臂力,要在乘车急驰中能张弓射箭,前后左右都能进退自如,敢于冲击敌阵,再一万名为弩兵,则要练就熟练的射击技巧,能快速装填、准确发射箭矢,如此集中练习,不出三个月便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

  赵密听得目瞪口呆,房扬古笑了笑,接着说:「先将士兵份配好,照我说的去进行训练,然后派一名士兵混进大梁的齐军中,将齐国的军情一一传报回来,过几日,我会把如何逼退齐兵的布阵法写出来给你,你只要照着去做,复国绝对不成问题。」

  房扬古的话听得魏密激情澎湃。

  「从卞先生口中说出来,好象比吃饭还简单。」魏密崇敬地。

  房扬古大笑。「也没那么简单,如果燕国按兵不动,这场仗恐怕会辛苦一点,我们就等魏大夫的好消息。」

  「这样也好,公主和卞先生先在帐中住下好吗?说不到遇到难题,我还是得请教卞先生。」魏密试问。

  「好,就在这里住下吧,往来奔波也挺麻烦。」房扬古没有异议。

  魏密随即出帐,命伙兵置备酒菜去了。

  魏密一离开,魏婴立即扑进房扬古怀里,虔敬地说:「你是如此难得的天生将才,我们魏国有救了。」

  房扬古捧起她的脸,黑眸中闪过一丝忧虑。「等魏大夫回来,事情也许会有变化--」

  「什么变化?」魏婴惊了惊。

  「魏大夫从走出安邑城到燕国的这段路上,或许会间接听到些什么消息,说不定会怀疑起我的身分,再加上派去大梁的探子,也很有可能把得到的消息传回来让魏密知道,当一切都曝光之后,这里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他平静地说。

  魏婴慌乱地看他,不安地问:「那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如我所说,我会先离开……」

  魏婴大惊。「不行,你不能丢下我。」

  「妳听我说,妳是魏王的女儿、是魏国的公主,有责任必须陪魏大夫、魏密,还有妳魏国的子民一起努力复国大事,以现在的局势,魏国人肯定恨透了我,但是一旦复国之后,喜悦或许会冲淡仇恨,到那时候,魏国人才有接纳我的可能,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妳明白吗?」他冷静地分析,只期望魏婴能了解。

  「有可能吗?那要多久的时间?」魏婴拚命摇着头,一想到必须和他分开,便心如刀绞。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只要时机成熟,不管我在多远的地方都会回来找妳。」房扬古柔声抚慰。

  「你会到哪里去?」她揪着他衣襟,眼泪断线般地滚下来。「我没有办法……离开你……我没有办法……我们一起去求魏大夫。」

  房扬古紧紧抱住她,自嘲地一笑。

  「我还有一身的傲骨,替他们做了这么多事还得苦苦哀求,我可办不到,如果我想投奔哪一个国家,谁不奉我为上宾。」

  「为了我,你也办不到吗?」她摇撼着他。

  「魏婴,我从不求人,为了和妳在一起,我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他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已经想清楚该怎么做,在我离开前,我会把行军布阵之法留给魏密,如何攻、如何守,我都会详细记载在上头,等将来安定以后,说不定会是魏大夫反过来求我,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有孤注一掷。」

  魏婴心灰意冷、绝望地离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你去维护你的傲骨吧。」

  「魏婴,我会这么做有我的用意,妳要了解。」他抬起她的下巴、正视她。

  「房少将军,我的聪明才智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我怎么会了解你心里的想法?」魏婴拨开他的手,苍白着脸,怒火扬升。「你要离开我就离开我,反正上一回的八年都等了,还在乎再等八年吗?」

  「妳要我怎么说妳才懂?」他的目光灰蒙蒙的、纠缠着她,隐忍着怒意。「上一次的八年是逼不得已,这一次绝不会超过八个月,妳耐心等我好吗?」

  八个月!

  这个数字让魏婴倔强地擦干眼泪,起身坐得离房扬古很远很远,她咬牙挑衅。

  「你不求人,我也不求你。」

  房扬古气得头都发昏。这样也好,一旦到他非走不可的时候,起码不会被她的眼泪绊住了。

  房扬古知道魏密总有一天会知道他的身份,但不知道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才只有两天,消息就已传到安邑的军校场。

  当他察觉到这天深夜里,魏密的军帐中灯火彻夜不灭、气氛诡谲时,立刻当机立断,悄悄牵着大宛宝马离开军校场。

  魏婴正在床上躺了大半夜也睡不着,整整两天,她不与房扬古说话,房扬古竟也不理她、不碰她,整日伏在几案上画着战略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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