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很久不见呵。”商恋欢无可遏抑地流下泪水,不相信三年的时间已从他们之间滑过。
左烈终于适应了光线,他细细看着商恋欢,她的头发留长了,柔柔披散一肩,人消瘦许多,脸上的明艳却是前所未有,细长的眼眸尽是笑意,即使挂上两行清泪,仍是说不出的娇柔。他突然一阵心痛,蓦地推开她,强作冷淡地说:“你不该在这里的,难道你觉得寂寞,想找人替补?”
他在生气!表示他在乎了,商恋欢松了一口气,来埃及之前,她根本无法确定左烈与她同心,毕竟三年了……
商恋欢满脸委屈的开口。“师兄不要我了。”
“什么!”左烈深邃漂亮的眼眸暴出杀人目光。“可恶的右弘驹,他竟敢!”
看到左烈愤怒的表情,商恋欢感动极了,她紧握左烈的手,柔声说道:“我们的婚约三年前就解除了,你现在生气有什么用?”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嫁给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难道你希望我嫁给师兄吗?”商恋欢晶亮的星眸不曾稍离,她已经好久不曾好好看着他了。
“当然不是。”左烈快被她充满感情的眸子逼疯,险险失去控制。
“该死的,你搞什么鬼!”左烈飞快抱起她,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占有性的吻一一落在她美丽细致的脸庞。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商恋欢停止了她的作弄。“我与师兄各有听爱,自然不能结婚。”
商恋欢的话让他真正的释怀,三年来怀疑与心痛搅得他一颗心早已四分五裂。
三年!左烈的脸色陡然下沈。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犹豫吗?”
商恋欢爱怜地看着他,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这么爱生气。“我要取得师傅的谅解,师父知道我要跟你在一起,简直气疯了,他不相信绕了一圈我又转入左家。”
恋欢的语气活泼了,师父对她的阴影已逐渐抹去。
“所以我每天向他请求,一开始他很想揍我呢,到后来就干脆不理我,师父总算对我有养育之恩,这几年就算是我的报答,其实我是可以不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当初太想得到认同……”
左烈静静听她的叙述,也观察着她的变化,时间让她原本冷冷的气质取代为柔美的调性。
恋欢冲着专心的左烈一笑。“我想了很多事,你曾经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珍贵的,值得好好珍惜。我不该老是活在师父的阴影下,他的生命有他的缺憾,我无法弥补;但是我可以避免我自己的遗憾。虽然,没有他的祝福是美中不足的事,但若不能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生命还有什么快乐?”
左烈打从心底蒙开笑意,他的恋欢成熟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有了,还有一样……
左烈深挚地看着她,两人的心意好象能共通。
商恋欢滟红的脸闪着虔诚与坚定。“烈,我爱你。”终于,她说出一直不敢给予的承诺。
左烈爱宠地抚上她的长发。“这句话我等了三年,今天才还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追加利息。”
“如你所愿。”
我爱你这三个字并不会加深或转浓有情人之间的感情,但看在它代表一生一世的承诺这顶帽子下,有情人甘于受它驱策,一辈子乐此不疲。
不再有言语,两人已沉醉在彼此的眸光中,今晚皎洁的月光,属于这对波折重重的有情人,连沙漠城市中惹人的狂风,也变得轻柔起来……
☆ ☆ ☆
祠堂里古老的大阿宝剑凛然挂于正中,璀璨且独一无二的青色宝石安然崁辛创柄,闪现令人心慑的光线,左右两家遗落百年的宝物,终于物归原主。两家后裔──右弘驹与左烈共同决定,将两家列祖列宗共同祭祀,也不再分取两家信物,让古剑与宝石合而为一。
此刻,一对新人在祠堂拍香,默默祝祷,女子身上的婚纱简单俐落,没有繁复装饰的设计,却将她美妙的身材展露无疑,清丽的脸庞洋溢幸福的光彩。而男子亦是一身雪白,立体俊美的五官自然逸散优雅的气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新娘。
门外摄入的灿灿阳光,将一对璧人渲染成金黄,美得令人屏息。
“我们该走啦,会场的客人都来了。”
说话的是右弘驹,三年的风霜为他刻上沧桑,即使强自振作,却难掩充满痴狂与哀戚的眸。
“师兄,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右弘驹摇摇头,随即露出笼溺的微笑。“今天是你大喜之日,别为我担忧。”
“可是,你这么悲伤……”
“我会找到她的,她是我的女人,别想离开我。”右弘驹眼中的狂嚣,总算使商恋欢稍稍安心,这才是师兄呵。
“表哥,如果需要帮忙,我和恋恋绝对赴汤蹈火!”左烈亦为兄长打气。
右弘驹促狭一笑。“你们躲得过今晚师兄弟的闹洞房后,再来谈赴汤蹈火的事吧!”
商恋欢皱皱眉,那些平日严肃的师兄们,不知会出什么花招整他们?不过谁在乎呢?她看着左烈,两人深情对望的眸中,历经困难的过程已然走远,迎接他们的,将是璀璨的未来,光用想的,心都忍不住飞扬起,飞扬到天堂……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