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晤歌的艳名一下子传了开来,很快地传进了淳儿烈的耳朵。那日日挥剑练武、骑马作战,就要奉可汗之命前往大食的泞儿烈,一获知自己深爱的秦晤歌堕入“塞北里”,便飞身快马奔至“塞北里”问个究竟。
“晤歌,你这是为什么?”尽管猜到秦晤歌堕入红尘的目的,浡儿烈在见着美丽绝伦的秦晤歌时,还是忍不住地问。
“你应该知道的,淳儿烈。”秦晤歌平静地诉说。
“为什么不等我?可汗此次派我前往大食,已经暗示我,大食归来之日,便要举我为下任可汗。”浡儿烈急急地说着,想要挽回秦晤歌。
“浡儿烈,我们姐妹俩自从来到大漠便一直受到你的照顾,欠你的已是太多——”秦晤歌止住不说,因为她不愿将可汗与庞世尊秘密勾结之事说与他知.温婉的她不想他们父子不和。
“你又来了——”泞儿烈望着秦晤歌绝美的容颜。心动的感觉仍同往常一样。
”浡儿烈,为父报仇、洗刷冤屈一直以来就是我
们姐妹最大的心愿。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但,你——”环顾“塞北里”光彩夺目的装饰,浡儿烈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嫁给我,晤歌!”
“淳儿烈——你——”一直把浡儿烈当成兄长看待的秦晤歌对他浓浓的爱意感到有些沉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嫁给我!我一定努力劝服可汗,为你除去逆贼,还你父亲清白。”浡儿烈说得振振有词。
“不可能的,第一,可汗对你一向抱持高度的期望,不可能允许你娶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为妻;再者,可汗更不可能愿意冒着激怒大唐的危险,去为我们两个孤苦的女子报仇。”秦晤歌温柔地劝说着淳儿烈。
“那么,等我——”淳儿烈睁大眼,急切地道:“等我成为可汗,我一定为你除去杀父仇人。”
“为报父仇,我们姐妹好不容易熬了十年!我不能再等了。”
再说她也不能害他们父子失和啊!
“为什么?”浡儿烈急得大喊。
“因为,因为你永远都是晤歌可敬的兄长。”秦晤歌又搬出一直以来拒绝淳儿烈的理由来搪塞,她说不出口的是可汗蠢蠢欲动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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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 玉门关
这一天,“塞北里”前方的街道来了一队人马,其中最教人难忘的,是一名骑乘栗色骏马,身着中原官眼,年约二十七八岁的伟岸男子。
虽然男子脸上带着威势与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气,却丝毫不减其俊美潇洒。
这样绝色的俊逸男子,尽管前呼后拥,有侍从随行,却仍是鹤立鸡群。一旦出现在荒漠墟里之中,不免要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谁?”“塞北里”座客之中此起彼落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疑问。
随着这一行人的接近,座客发出的疑问之中,多了一些赞叹:“那是谁,长得这样俊?”
终于,这一行人来到“塞北里”门前。
只见那为首长相俊逸非凡的男子,勒马跃起,扬起黄沙,接着男子与随从纷纷一跃下马,利落、矫捷的动作,让人叹为观止。
“那是谁,骑术这样了得?”座客以全然崇拜的口吻发出惊呼。
“是飙尘将军哪!”座中一位身着戎装的士卒大呼,脸上是又喜又惊的表情。
这一声,让全场所有的疑问声全部静止。
在帘幕内的晤歌也听见了。
“他来了!”秦晤歌手捧着心,忐忑不安地掀起帷幕一角,偷偷向来人望去。然后,发现自己的心跳,深深而紊乱地颤动着。
英挺俊逸,这是秦晤歌对范飙尘的第一印象。
吸足了一口气,秦晤歌待心跳较缓,再次望向他。这一次她可是仔仔细细地将范飙尘给瞧了个够。
“塞北里”里的鸨母瞧见了这个衣着不凡、骑术精湛且面貌俊美无俦的男子,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了出来。
“大人们快请坐!”鸨母殷勤热络地招呼这一群来头不小的大爷们,然后她睇着这位让所有人惊艳的男子问道:“大人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塞北里’的胡旋舞可是大漠第一!”
男子没说话,只淡淡地瞥了鸨母一眼。
鸨母只觉自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面对如此俊美的男子,竟紧张地颤抖起来。当了十多年的鸨母,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俊的男人。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和舞伎都叫出来!”范飙尘身旁的侍从大声吆喝,骄傲之情全写在脸上。
不一会儿,出来见客的姑娘们瞧清来人竟是一个俊逸不凡的年轻男人时,居然一个个脸红起来,瞧傻了眼。
范飙尘扫了一眼出场的众女子,便旁若无人地对着身旁侍从道:“原来那玉门关张贴的绣像是‘塞北里’用来唬弄大众的!”语气之中尽是不屑之情。
范飙尘一向对烟花柳巷没有兴趣,这一趟若不
是因为侍从一再宣称胡旋舞的美妙、若不是他碰巧看见了关门上那张绣像图,他决计不愿踏入这青楼之中的。
侍从看了范飙尘一眼,赶忙转向鸨母询问道:
“玉门关告示上不是说这儿有个新来的舞伎,不但胡旋舞跳得好,人长得更是美的大漠第一美人吗?”责怪鸨母的语气十分明显。
侍从边说边从行李里取出那张晤歌的绣像。
鸨母堆起满脸笑容,对侍从的责怪丝毫不以为意。
“唷——原来是慕我们晤歌的名而来呀!”鸨母意有所指道:“不过我们晤歌向来倾慕年轻有为的公子,她最好的舞便只为这样的人跳。”
“她名唤晤歌?”范飙尘默念女子的名,心中对鸨母所言不以为然。
说不定,她只会平凡普通的胡旋舞,“塞北里”只是利用她使花招,借以招徕客人罢了。这荒凉的大漠,哪来什么年轻有为的公子?这女子要不是过分自以为是,就是过分执着!
心念一转,忽然,他想要会一会这骄傲的女子。
“好一个骄傲的青楼女子!”范飙尘眸光闪过一道光芒,对鸨母口中的女子起了兴趣。
“我要欣赏最好的胡旋舞。”
范飙尘回首淡瞥了鸨母一眼,未置一语,仅是诡魅一笑。
然后,他霍地起身,身上那把青龙宝剑瞬间出鞘。握于手中。
“在下范飙尘,晤歌小姐请!”范飙尘对着帘幕内隐约透出的女子身影长揖。
他一个利落的转手挥剑,一个矫捷的旋身刺剑,整个大厅里快速交错着剑影,锐气不可挡,看得在场座客叫好声连连。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范飙尘已立定收剑,留下众人此起彼落的赞叹声。
”如何?”范飙尘的意思很明显,他要秦晤歌为他跳舞:
英姿焕发——这是秦晤歌在心中给范飙尘的第二个评语。
秦晤歌虽不曾习武,但从小见晤言练剑,多少分辨得出剑术高下。
不消说,范飙尘的确有着过人的武艺。
“嬷嬷——”秦晤歌示意鸨母支开其他座客,只留范飙尘。
她要把握机会,竭力为他舞一曲。
“烦请各位爷至西厢房,‘塞北里’今日宴请大家喝酒。”鸨母满脸笑容,催促客人移驾。
待客人起身离去后,帘幕后的秦晤歌,轻移莲步款款步出,吸引了范飙尘所有的目光。他屏息欣赏,不敢稍动。
“小女子秦晤歌,深深倾慕大人适才精湛的武艺,且让小女子为大人跳一段胡旋舞。”秦晤歌柔美的声音悠悠吹送而来,给了范飙尘前所未有的温柔体验。
“嗯。”范飙尘坐定,等着看秦晤歌展现舞艺。
秦晤歌立于光彩夺目的舞台中央,双袖齐举,静立不动。她身着红色短衣,特制的华丽舞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与她身上璀璨的佩饰相互辉映,美得令人无法逼视。
接着,弦音落下,伴着轻快的鼓声与窗外四起的飞沙:秦晤歌抬手静立,等待舞动的音节落下。她身着紫红罗衣、金色腰束佩带、头戴银花饰品,身材曼妙轻盈,应着节拍起舞。
只见秦晤歌左旋右转,舞姿敏捷洒脱而又富于变化,她是那样的轻灵,似回雪飘扬;在这孤高万里、漫天飞沙的大漠中创造出独特的景象。而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光辉,更是绚烂夺目得叫人舍不得闭眼。
弦音与鼓声齐落,秦晤歌应声静止于最开始的姿态,此时帐外大风乍起,风自窗外侵袭而来,她那身柔软似纱的紫红舞衣随风翻飞,犹如一朵孤傲绝尘的花,在这个别具特色的舞台上,随风舞动。
范飙尘的眸光闪过一抹惊喜。
想不到这女子真有本事,不但人美,而且把胡旋舞跳得如此令人炫目。
范飙尘感到震惊——她比他设想的好上太多太多。
她简直美到令人不忍挪开视线,她的舞更是令
人叹为观止。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