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琪?”上官浚瞪大眼睛,想起阳安琪被他轰走时怨恨的眼神,心陡地一跳。
“她昨晚七点抵达新加坡,随行的不是她哥哥,而是一个美国人。我好奇地多查了一下这个美国人的来历,结果发现他竟是个职业杀手。”
“杀手?”上官浚的心冷了半截。
“是的。我想,耿沁若落进他们手里就危险了。”上官浩不太放心地说。
“阿浩,查一下阳家在新加坡有没有私人落脚处,我确信阳安琪一定还没离开。”上官浚急道。
结束通话,他和擎东取得联系,得到消息说在九点五十分时,有人在西郊的高级别墅区看见一辆红色跑车,车型和耿沁那辆正好相同。
“叫大家朝那里围堵,封锁附近干道。我立刻过去。”上官浚上车飘向擎东指明的地点,浓眉拧成一直线。
他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如果这件事是阳安琪搞的鬼,他绝对不会饶她!
现在时间是十点四十分,从他得知耿沁不见,短短二十分钟内纵横帮就发挥了极大的效率,将目标缩小在这处靠海的高级别墅区。
但是,这片占地不小的住宅里,会有他心爱的耿沁吗?
阳安琪抓走她,会不会对她下毒手?
凭耿沁的力量,会是那个职业杀手的对手吗?
愈积愈多的忧心几乎压垮他的心脏,他在一个弯道与擎东会合,等待着进一步的讯息。
三分钟后,上官浩传来新消息,别墅区中有一幢房子正是登记在阳安琪外婆名下,上官浚至此更加肯定阳安琪涉案。他召集所有人将那幢别墅团团围住,然后决定自己一个人进去救人。
擎东拦住他,对他的贸然行动有意见。
“护剑,里头有个用枪的高于,你没带枪,就这么进去太危险了。”
“放心,我自信对付得了枪!”上官浚坚决地说。
“不行,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擎东拉住他。“还是我去。”
“不,你留在这里,等我的讯号……”上官浚才刚说完,就听见房里传来一声娇脆的狂笑声。
那是阳安琪的声音!他心—凛,再无迟疑,一个飞跃翻过围墙,奔向房子的西侧。
从窗外向里看,他看见耿沁抱着肩倒在地上,阳安琪站着大笑,另一个金发男人则拿着刀正要朝耿沁的脸上划下——
一阵冰冷窜上他的脑门,他差点被吓得肝胆俱裂。
“住手!”他勃然大怒地出声阻止,撞破玻璃窗,敏捷地跳进客厅。
阳安琪被他突然的现身吓了一大跳,笑声卡在喉咙,整个人都呆住了。
上官浚!他怎么找来的?他这时应该在婚礼会场急得跳脚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破坏了她完美的计划?
“阿浚……”耿沁大喜过望,正想爬起,但随即被杰克掐住脖子,往后一带。
“别动!否则我会拧断她的颈子。”杰克喝道。
上官浚瞪着他,又看看阳安琪,凛冽的声音足以令人发颤。
“这里方圆一公里内就聚集了上千位纵横帮的人,你们若轻举妄动,必死无疑。”他冷冷警告。
“我们就算死了,也会要耿沁陪葬。”阳安琪豁出去了,她厉声恫喝,相信手中的筹码绝对能保她平安。
“阳安琪,你有本事,我第一次被人惹毛了!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吗?”他森森然地盯着她,不笑不动。
“处置我?先摆平我请来的杀手再说吧!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再想办法嫁给你,现在被你发现我的计划。只好连你一起杀掉了。”阳安琪大叹可惜,上官浚是她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男人,她实在不舍得就这么杀掉他。
“你就是欠教训,才会养成这种骄蛮自大的性格,我想日阳交到你手里一样会提前倒闭。”上官浚冷讥道。
“你说什么?”阳安琪气得大吼。
“你嚣张太久了,让我来治治你吧!”上官浚说着身形一晃,明明要欺向阳安琪,却在中途转向耿沁和杰克。
杰克大骇,刀子脱手射向他,接着推倒耿沁,拔出手枪,对准他的眉心射出子弹。
“小心!”耿沁失声惊呼。
但上官浚的功夫何其了得,大家只见他伸手接住刀子,眨眼间反射回去,并且从容地偏头闪过那颗近距离发射的子弹,然后一个掣肘手击倒杰克,一把拉起耿沁,将她紧抱在怀中。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滞碍,直把阳安琪和杰克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杰克,手掌的枪被折回的刀打落已够让他骇异了,更何况亲眼看见上官浚躲开子弹,他简直被他的神乎其神惊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所谓的……中国功夫?
屋外的擎东一听见枪声,再也忍不下,不等上官浚的讯号,下令全员涌入别墅,一时之间,三、四十个黑衣壮汉将别墅挤成黑压压一片,杰克只觉得眼睛一花,几十只枪口已对准了他。
这等气势慑人的阵仗阳安琪还是首次见到,饶是她再大胆,也不禁吓白了一张小脸,嘴角也不停抽搐。她这时才彻底醒悟,自己的任性妄为捅出了什么大楼子。
“小沁,没事吧?”上官浚心疼地拂开耿沁凌乱的头发,捧住她的脸。
“我没事。你呢?”她被刚才惊险万分的情景吓白了脸,子弹以几公分的距离从他脸上擦过,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轻搂住她,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鬓。
倪澈和耿冲在这时也赶来了,一进到屋内,挥手支开弟兄们,才转向阳安琪。
“阳小姐,你当真为了那三十亿纾困资金这么卖力啊?”倪澈盯着两眼发直的她讥讽。
“我……”她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你太小觎我们纵横帮了吧?凭一个杀手就想对付我们?真是可笑!”耿冲怒气恣扬地厉喝。
“难得你为了日阳彻底牺牲,我应该要好好回报你才对。”倪澈凑近她,冷冷一笑。“就这么办吧,我就好心一点,买下整个日阳财团吧!”
“不!你不能!”阳安琪惊叫。
“等着看吧!你将会知道我们纵横帮没有什么不能!”倪澈不是在开玩笑,日阳财团的人竟敢在纵横帮大喜的日子来新加坡作乱,他若不给点颜色瞧瞧,搞不好日阳还不清楚他们惹火了什么角色呢!
“把阳小姐带走,让这件事上报,我倒要看看日阳财团如何摆平这件丑闻。”耿冲命令道。
阳安琪软软地坐倒在地,完全不知所措。
日阳的前途和她的未来,全都毁在她手里了。
就在大家放松了心情时,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的杰克倏地从后腰拿出一把备用手枪,朝上官浚射了一枪。
耿沁瞪大眼睛,想也不想便用身体去替上官浚挡这一枪,然而上官浚的动作更快,他倏地抱着耿沁倒下,又一次避开子弹,接着一记侧踢,伸手耍个擒拿,“咔”的一声,硬生生将杰克的双手扭得脱臼。’
“啊……”杰克杀猪般地惨叫,仆倒在地。
同一时间,倪澈的枪已抵住他的头,耿冲的刀则架在他脖子上。
“还敢胡来?混帐东西!”耿冲气得破口大骂。
“带出去!”倪澈低斥。
擎东急忙将他带走,经过弟兄们围住的人墙时,杰克还吃了好几记重拳,人未到大门就已鼻青脸肿了。
倪澈和耿冲担忧地问上官浚:“有没有受伤?”
上官浚摇摇头,一把抱起耿沁,微颤的手说明了他的惊惶。
小沁竟然用身子替他挡子弹……这呆子!她难道不知道他宁愿自己挨枪,也不愿她有丝毫损伤吗?
“阿浚?”耿沁诧异地抬头看他。
“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不准再做刚才那种傻事……”他惊魂未定地将头靠在她颈问。
“那不是傻事。只要能保护你,受点伤又算什么?”她依在他胸口,明白他在担心她,但她的心情也和他一样啊。
“你……”他动容地抱着她,明白地感受到她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了。
“记住,为了我,你要长命百岁。”她孩子气地要求。
“只要你爱我,我就不想死了。”他一语双关。
她红了眼,想笑却笑不出来。还需要怀疑未来的婚姻生活吗?只要上官浚爱她,他们一定能源源不绝地酝酿出爱情来。
上宫浚俯头亲吻她的眼睛。
“好了,要亲热以后还有机会,婚礼延了快半小时,元老团和众宾客可能已等得不耐烦了,快走吧!”耿冲催促着。
“小沁的肩受了伤,我看婚期延后吧!”上官浚皱了皱眉头。
“什么?”耿冲浓眉一耸,在他忙个半死之后,新郎倌却要更改婚期?
“不!”耿沁急急道:“不要改期,就是今天,今天我一定要成为你的新娘!”
“小沁……”看她急切的模样,他楞了楞。
“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朝他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