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秦若怀不安地看着她,觉得她根本是在整人。
潘写意向她眨了下眼,拉着江醒波就坐下,不久,安知礼和安知默也来了,他们兄妹一看到这种场面也都一呆,僵硬地坐下来,都没吭声。
这一餐根本是个折磨,秦若怀吃得好痛苦,明明食不下咽,还得若无其事,她开始佩服潘写意的定力了,瞧瞧她,气氛根本诡异到极点,但潘写意仍然能笑着和每个人聊天,仿彿吃得津津有味。
江醒波几乎没动筷子,一张俊脸沉凝得吓人,尤其看见何让体贴地帮秦若怀夹菜时,脸色瞬间如结了霜似的冰寒。
潘写意偶尔不经意地看着安知礼,眼中总有着和欣乐表情完全相反的幽怨。
安知礼虽清逸沉稳地吃着料理,但他的呼吸非常沉滞,好像胸口压着什么重物似的。
安知默则始终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不看任何人。
何让突然变得很热络,靠秦若怀很近,不停帮她夹菜,还一直问她好不好吃……
他们六个人,正在演出一场高难度的戏码,这场晚餐,吃得他们食不知味……
秦若怀的直性子实在受不了这种虚伪的相处,她陡地放下碗筷,道:“我不舒服,何让,我们走吧!”
大家都愣了一下,何让拥着她的肩道:“是吗?我早就发现你不舒服了,我送你回去。”
她对他的亲近微蹙着眉,正想推开他,他却反而凑近,盯着她唇边道:“你这里有点菜渍……”
她微愕,连忙想擦拭,但他动作比她更快,冷不防吻上她的唇,帮她舔掉那个渍印。
蓦地,江醒波瞪大眼睛,牙根紧咬,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整个人有如摔入了翻腾的醋海中。
安知默没抬头,不过手中的筷子也抖了一下,潘写意瞄了瞄她,又看看江醒波,最后将目光调向何让。
果然是调兵遗将的大将军,非常懂得人心哪!潘写意在心里付度,不过她又有点担心,何让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刺激安知默,还是在宣示着什么……
秦若怀简直吓傻了眼,她还来不及有反应,何让已放开她,并一把搂住她的腰向其他人道:“那我们先走了!”
“好。”潘写意微微一笑。“要记得来参加下星期一的婚礼啊!”
“我们一定会去的。”何让也笑了,手臂一用力,带着怔怔然的秦若怀离开。
秦若怀一直到上了车才回神,她愤怒地对何让大喊:“你……你怎么可以……”
这家伙竟当着大家的面吻她?
太过分了!
“要和我在一起就得觉悟,秦若怀,我可不是玩玩而已。”何让脸色森然地启动车子,疾速冲进车道。
“你如果想引起安知默的注意,可以用别的方式……”她气急道。
“谁说我在意她了?”他冷哼。
“你不是喜欢她吗?”她一呆。
“我对她没感觉。”他寒着脸道。
“真的吗?”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隐藏着真心。
“我该喜欢的是你,而你也只能嫁给我,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他语带警告。
她皱起双眉,潘写意的这个计画会不会弄巧成拙呢?
她开始担心了。
* * *
从饭店离开后,何让并没送秦若怀回家,反而载她去一家精品店,挑了些衣服,又买了一个皮包送她,因此,当她回到家门口时也已经十点多了。
无奈地提着何让送的礼物,她正在公寓门口找着皮包里的钥匙,忽然,一个人影从阴影处冒出,一把将她抱住。
“啊!”她惊恐得想大喊,小口就被两片带着怒火的唇给紧紧堵住。
那份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稍稍抚平了她的惊骇,她很快知道了对方是谁。
江醒波以他那惯有的霸气狂吻着她的唇,夹杂着报复、怒气、护意,蹂躏着她柔软的唇瓣,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喘息,像是要吻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快断气时,他才放开她,鼻翼及口中吐纳着粗重的气息,一双俊目燃着熊熊火光,直瞪着她。
“你竟然让他吻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让他吻你……”他沙哑地低吼着。
她从晕眩找回意识,用力呼吸着空气,生气地反驳:“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行……”他痛苦地怒喝。
看见何让吻她,他简直快疯掉,嫉护的火苗从四面八方向他胸口狂烧而来,让他兴起了想杀人的冲动。
她的唇,她的呼吸,她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啊……
“请你搞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要和谁接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她用力挣开他。
“不!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他不由分说地搂住她。
“是你自己不要我的!这句话你去对你的新娘说!放开我!”她气红了眼,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脱离他的双臂。
“不!我不放!再也不放!”他伸手将她推向墙上,压住她,再度攫住她的双唇。
她拚命抵抗,手却愈来愈使不上力,他那灵活的舌尖钻进她口中挑弄,害得她无法呼吸,害得她力气尽失,害得她心神俱醉……
等了多日,等得仿佛要老去,他终于来了,这表示他还是爱着她的,表示他并未放弃她。
随着她的臣服,他的吻更加激狂,仿彿要抹去何让在她唇上留下的气味,他不住地舔吮、与她的舌尖交缠互卷,一寸寸吃掉她的思念与理智,索求更多的给予……
良久,他抬起头,以额头顶着她的额际,以一种难以克制的声音低嚷:“天!我好想你!想到快要崩解碎裂……”
“你真的想我吗?忙着筹备婚礼的你,有空想我吗?”她酸味冲天地质问。
“我……”婚礼?他现在脑中根本挤不进什么婚礼的事,他眼中、心里只有她而已。
“你走吧!我还要进去等电话,何让说他会打来……”她故意气他。
他整颗心顿时泡进了醋海,脸色骤变,低暍:“不!我不走!我受不了你见何让!受不了看着他碰你……”
再次拥紧她,他激动得吻住她。
吻吧!吻我吧!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她闭起眼睛,在心里呢喃着。
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确定他的心,才能证明他有多在乎她。
他用发烫的唇舌霸占住她的小口,四唇相贴缱绻,她温柔地张口回应,引得他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我要你!若怀!”他低喊,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游栘。
她被他浑身散发的欲望刺激得浑身发颤,双腿无力,但仍努力维持着清醒。
“不……你不可以对不起写意,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
“你真的爱我?你舍得放弃解咒的机会吗?能为我放弃?能吗?”她推开他,直瞪着他。
他痛苦得怔住了,无法回答。
为什么老天要他做这种选择?要灵魂自由?还是要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轻易再说爱我。”她伤心地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纸袋,打开门,转身走上三楼。
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忽然有种感觉,要是在这一世放开她,他很可能再也无法遇见她……
再也无法在滚滚红尘中找到她……
愣了几秒,他追了上去,在她进家门之前再次抓住她的手,扳过她的肩。
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心中的痛痛入骨髓。
她差点以为他不会追来了,这几步楼梯,好似通向地狱,她走得又惊又怕,又沉又重……
如果她真是白胜雪,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情咒发的愿,到底是惩罚了负心人?还是惩罚了自己?
那串串泪水看得他心痛似绞,轻轻一扯,将她拉进怀中,低头吻去那碱涩得能震撼他内心的液体,胸口一阵阵巨荡。
他爱她啊!
他到底该怎么办?
内心的烦乱及残存的护意激起了强烈的欲火,在一切都不确定之中,他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把她变成他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好。
激吻中,他将她横抱而起,进入门内,将门踹上,来到客厅的沙发前放下她,边吻着她的颈子,边抚摸着她胸前的柔峰。
“停……停下来……我们……不能这样……”她娇喘连连,无力地道。
他哪还停得住?用力往上扯掉她的T恤,拉下她的胸罩,低头便啜吻着那两朵粉红的乳尖。
“啊……醒波……”她仰头轻喊,全身悸颤。
“我爱你!若怀……”他嘶哑地喊着,十天来深藏在每个细胞内的渴望,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立刻就爆发出来。
衣物在两人纠缠间一一褪去,他的唇印落在她雪白胴体的每个地方,像是要彻底让她沾上他的气味,以防止他人的觊觎。
她在他的吻中融化,颤抖,再也还原不了原形。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他不要她,她就会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