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贴住她的,撩动着她的唇瓣,把她从寤寐中闹醒。
“仇烈……”她抚摸他的脸,微微一笑。
“为什么我们会相遇、相识?”他的脸埋进她的发间,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气息。
“因为我们一直在找寻彼此。”她的手指在他背上画着。
“我总以为我这一生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吗?”她吻了吻他的锁骨。
“可是当我看见你投入幻夜神行的怀里时,我才明了自己有多么嫉妒,因为我那时恨不得把他宰了,把你抢过来,吻你,抱你,带你上床,每分每秒都把你绑在我身边,不让你离开。”他一翻身,占有地把她举到身上。
“难怪我总觉得你讨厌他。”她觉得好笑。
“谁教他老是拥着你向我示威。”
“有吗?”幻夜几时这么恶劣了?
“当然有,他存心整我。”现在想想,那家伙从头就一直逗着他玩,该死!
“其实我和幻夜只是单纯的伙伴,他把我当妹妹般宠我,而我也只把他当哥哥,我们嬉笑惯了,言行无忌,但这并不表示我和他之间有爱情。”她解释着。
他抓住她的手心吻着,静静听她说。
“可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可能病了,每回被你握住手就面红耳赤,一靠近你就心跳加速,连……连上次和你接吻时都像随时要死掉一样,四肢发软,全身无力……这些,和幻夜在一起时都不曾感受过……”她羞涩地说出心底的秘密。
骚动的血液又在短短几秒内全聚集到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不只有我一个人为情所苦。”他拉下她的头吻住她的唇,先是轻点,然后细细地吮着,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珍爱地收集她呼出的每一份气息。
久久,仇烈才放开她,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问道:“第一次……痛吗?”
她摇摇头,将酡红的脸埋进他的肩窝。痛是痛,但爱情让这个痛有了意义,她不后悔。
“我总是太狂猛了,无法好好控制我的力量。”他自怨地喃咕。
“我知道,丽塔警告过我了。”她想起了在豹岛时丽塔充满妒意的话,忍不住故意提起。
仇烈身体一僵,久久才问:“丽塔?她告诉你什么?”
“她说你在兴奋时力量会特别大。”原想开个小玩笑,但话说出口她才发现带点酸味。
“雀利儿……”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和丽塔之间的关系除了性,没有其它,偏偏这点又无法对她说明。
“你和她很‘好’吗?”她并不想翻旧帐的,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和那个骚女人之间是否有过爱情。
“雀利儿……”他词穷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和很多女人上过床,那是你当豹神的职责嘛!不怪你!”她说得大方,口气却不好。
“你生气了。”他看得出来,她从女孩蜕变成女人了,连爱吃味都学得有模有样。
“没有!我干嘛生气,你够强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转过身,明褒暗损。
听听,这丫头说的话多气人!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扳过她的肩,“别闹了,雀利儿,男人有时候没有爱情也能上床的,纯粹生理上的发泄。”
“那更糟!该不是你的兽性太强的缘故吧?”她冷哼一声,随便就能上床的一定没什么道德观念,可是,谁能要求一只豹懂得“道德”?
“兽性并非是坏的,你知道吗?豹是种独栖的夜行性动物,它们习惯单独行动,警戒心强,不容易接近,但是只要能驯服它们,博得它们的信任,它们就绝对忠诚。”
“这么说,你和这么多女人上床只是在找驯兽师?”她歪曲他的意思。
“不……我在找能拯救我的人。”他的眼神变得晦涩。
“拯救?”
“是的,在被迫杀人后我总是觉得心寒,我渴望有人能帮我解除这无药可医的毛病,于是从一个女人到另一个女人,要的不过是一夜的温暖。可是,这些温暖都是短暂的,我的心愈来愈冰冷空虚,到后来,我知道再多女人的抚慰也挽救不了我的灵魂,于是自暴自弃,对杀人不再有感觉,认为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对与错,我的眼前也看不见光明……直到遇上了你……”他将她按进怀里,脸颊磨蹭她的额。
“我怎么样?”她觉得气消了一半了。
“你和我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你的纯真和率性一下子就占领我的心……对我而言,你就是个热源,只要看着你,我冰寒的心就能解冻,我的空虚就能填满……”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口,继续道:“爱上你,让我不再孤独……你能了解那种感觉吗?”
“仇烈!”她用唇贴着他的心脏部分。“我知道了,别说了。”
“所以我要去找寻真正的我,雀利儿,你该该了解我有多么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他抬起她的脸,吻着她的眼睑。
“我懂,但你为何不先解开项圈再去找方兹?因为没有了项圈,他就无法再控制你了。”她抚着他的项圈,正色地说。
“可是只有方兹知道密码……”他苦笑地说。
“我们可以利用仪器侦测,别忘了灵力俱乐部的配备并不输给净灵会。”他绝望的表情让她的心揪痛。
“是吗?”
“是的,让我帮你,仇烈,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
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的狂吻之中。是的,他爱她,而他也需要伙伴。
她主动地回吻她,一双小手极具安抚力量地搓揉着他的背脊。
一段缠绵的热吻结束,仇烈慢慢撑起上身,低头凝睇着她,表情深沉。
“雀利儿,若要我回灵力俱乐部,就先答应我一件事。”他静静地说。
“什么事?”她直觉他的事是个难题,因此小心警觉地盯着他。
“灵力俱乐部不是卖希望吗?那么,我就买一个希望。”
“你要买希望?”她吃惊地问。
“是的。”
“什么希望?”
“如果拿掉项圈后连我也对付不了方兹时,就把我杀了!”他认真地看着她。
“把你……杀了?”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是的。我的银行户头里有五千万美元,就用这些钱买方兹一条命,而且我要你亲自执行。”
“不!”她脱口而出。这种要求太过分了。
“你的正义感跑到哪里去了?雀利儿,达成客人的希望不正是你们的工作吗?”他捧着她扭曲的脸,眼中有着哀伤。
“你也是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会员与会员之间是不做买卖……”她猛地摇头。
“我不是,我还没加入,也不会加入,所以,记住,当我无法杀他,又不能自己了断时,就杀了我!方兹若真的与我之间有着这种共生的关联,那只有我的命能抵他的命。”
除了杀他,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方兹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一定还会有其它方法的,一定……”她盯着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知道他的决定已不容反驳,但她怎能答应这件事?怎能?
“这只是预防,雀利儿,预防我失手。可是,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永远爱你。”
“不……”她的爱情才要开始,怎么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答应我,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压倒她,他以嘴封住她的唇,暂时不再思索过去与未来的种种,现在他只想去感觉她、爱她。
雀利儿在忧伤与不安中把自己投入他扬起的欲海中,她相信,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一定会有办法!
随着两人激情的拥吻,高潮来得又急又快,她沉溺在他带给她的欢愉之中,而他也找到了足以驱除凛冽的温暖,交缠的形体,凌乱的被褥,他们在喘息中融为一体,彷佛从开天辟地以来就不曾分开……
第八章
仇烈随着雀利儿回到灵力俱乐部,接受总管的测试,总管以侦测器将项圈的内部构造图输入计算机,再经由计算机去解析其密码的组合。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研究,计算机终于完成整个项圈的剖面图,总管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道:“方兹是个天才!”
“怎么说?”雀利儿凑上前去看。
“这条项圈的内部有个极细小的精密气体炸弹,环绕整个圆周,只要项圈被切断,气体炸弹接触到空气立刻会引爆。”总管看着计算机分析出来的资料说。
“什么?”雀利儿惊恐地瞪着屏幕,足足发了好几秒的呆。
“这是我一直不敢轻易拆除的原因。”仇烈低声叹口气。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雀利儿转过身抓住他的衣袖,眼中全是担忧。
“这种事说了也没用。”
“但是……好歹我……我可以……替你分忧!”是的,分忧,她是他的人了,他的危机就是她的危机。
仇烈动容地将她拉进怀里,不顾在场的总管,重重地在她唇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