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离开得了豹岛的,别忘了你脖子上的项圈,你的生死还是得看我高兴与否。”方兹冷笑,这么大的筹码在他手里,他不怕仇烈跑得掉。
“那我没有其它选择了。”仇烈举枪瞄准他。
“仇烈!他是收养我们的义父啊!为了一个贱人,你居然要杀他?”丽塔怒喊。
“他不是我们的义父,他养我们是有目的的。”仇烈沉痛地道。
丽塔陡地冲向在一旁喘息的雀利儿,一把揪起她,大喊:“都是你!你用什么方法迷了仇烈,让他爱上你?你说啊!”
雀利儿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努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动作俐落地握住丽塔的手,一记漂亮的过肩摔,硬是将她摔落祭坛。
呼!呼!雀利儿大口呼吸以聚集体内随时会散去的力量,她得保留最后一口气,准备使用念动力带仇烈离开这里。
“原来这丫头还有力气!”方兹被激怒了,他撑着拐杖,一步步走向仇烈,摊开手,挑衅地说:“来吧!你射啊!我的心脏在这里,你射啊!”
仇烈迟疑着,小时候方兹教他许多事的片段一幕幕涌进脑中。方兹对他并非不好,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那种复杂难言的情结,像倏切也切不断的绳索,永远缚住他……
“仇烈!”雀利儿看他发怔,焦急地出声叫他。
就在这时,方兹像鬼魅一样地欺近雀利儿,咧嘴而笑,手化成刀劈向她。
“哎呀!”她狼狈地跳开,但手臂却被划出一道伤口。
仇烈脸色大变,忙不迭地冲到她身边,一手抱住她,一手压住她的手臂。
雀利儿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紧张,正想发问,就发觉手臂一阵阵刺痛,她低头一看,赫然看见血正从伤口飞出,零零落落的几滴凌空飞向方兹,直直地钻进他的嘴里。
上帝!他……他在吸她的血?而且是隔空吸血!
这诡谲的景象简直把雀利儿吓住了。
这个方根本就是撒旦的化身!
她体内的血像被诅咒一样朝伤口推挤、冲出,一点一滴地被方兹吸进嘴里。她惊骇又疼痛地抓住仇烈的手,方寸大乱。
“这么具有活力的鲜血啊!太美味了!”方兹咭咭怪叫着。
仇烈迅速朝方兹射出一枪,但子弹射进他的身体又穿了出去,伤口居然自动愈合。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走!”仇烈抱起她往信道里奔走。
“雀利儿艾朗!仇烈!”方兹朗声喊道。
雀利儿耳边塞着耳塞,没听见他的魔法呼唤,不受制他的降伏咒,她用了念动力将仇烈和自己送出城堡,逃开了方兹的追踪。
丽塔在这时爬了起来,踉蜷地走到方兹身旁,叫道:“方兹,他们……”
“丽塔,怎么连你都拴不住仇烈的心,反而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占了上风?”方兹的语气中有责备。
“我……”丽塔羞怒交织地低下头,爱情这种事不是单方面努力就行的,况且仇烈一直只把她当玩伴而已。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在见多了人性的黑暗面,他会被一个象征光明的纯真女孩吸引,也不足为奇。”
“那您真的要放他们走?”丽塔不甘心地追问。
“放心,他们逃不远的。”方兹胜券在握地笑了。“这里是个岛,离波多黎各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航程,就算神算雀利儿有超级念动力,她也不能同时带着仇烈行经这么热的距离,更何况她还受了重伤。”
“所以他们一定得搭船,对不对?”
“是的,叫工作人员在海边巡逻。记住,我要活捉那个女的,至于仇烈,谁也不准伤他。”他下令。
“我知道。”丽塔立刻以行动电话联络驻守在码头的工作人员,将命令交代下去。
因此,正当仇烈带着雀利儿走快捷方式到私人码头时,已经有许多人在那里盯梢了,连他的快艇也被人用帆布盖着,还有四个人看守。
他们暂时躲在浓密的树林后,观察着进一步的发展。
雀利儿靠在他身上喘息,拿掉耳塞,抬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方兹果然派了人来阻挠,码头边的船都有人站岗,要突破可能有困难。”仇烈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
“有多少人在那里?”雀利儿背部受伤,手臂又被吸了血,体力正直线下降,但她强撑起精神,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仇烈安全离开这个鬼地方。
“十三个人,两艘快艇。”
“你确定那艘快艇能带我们到波多黎各?”雀利儿瞄了一眼那艘不算大的船。
“当然。”
“好,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她的眼神熠熠,黑暗中有如两颗灿星。
“什么办法?”仇烈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的脑中又在转什么主意。
“把你的衣服脱掉。”
“你想做什么?”他兴味地问,对她常常说出一些惊人之语感到有趣。
“我引开一部分人,再将你的衣服以念动力往林子内移去,将剩下的人员引到树林中,那时你尽快上船,然后将船开到离岸一百公尺远外等我……”她轻声说出计划。
“这太危险了!万一你上不了船呢?”他多少猜得出她此时的体力有几成,要是她的念动力无法将她自己带上船,说不定会在半途落海。
“别担心,我还有力量。”她坚持地看着他。
相处两天,仇烈也领教了她个性固执的一面,因而只思索片刻,就二话不说地脱掉上衣递给她。
她立刻垂下眼,不敢直视他肌纹优美的裸胸。
仇烈扬了扬嘴角,依言转过身,也把长裤脱下。“你把我的长裤穿上,这样才不会被野草割伤腿。”他知道她白袍下什么也没穿,这是祭品的一贯打扮。
“你……”她连忙撇开头,不敢看他的臂,心脏又不规则地乱跳。
“放心,我有穿泳裤。”他微哂,将裤子丢给她。
“哦……”穿上他的衣服,他遗留在布料上的体温间接地传到她的腿上,让她更加局促不安。
待她穿好,仇烈回头静静看了她许久,娇小的她穿上他的长裤,裤管折了好几折,看起来明明稚气未脱,却又该死地性感迷人。他吸了一口气,才说:“小心点,别跑太远,我只需要五分钟就行了。”
“知道。”她说完打了个手势就奔向那群人员的视线范围,而仇烈的衣服则随着她的念动力移往另一个方向。
码头上的人瞧见这两个人影,吶喊地分批追过去,码头一时呈无人局面。
仇烈奋力冲向快艇,揭开帆布,以极快的速度发动马达,巨大的声音把那群穷追雀利儿和白袍的人吓了一跳。
“上当了!快回去!快!”其中一个带头的人怒叫着。
十三个人快速地移回码头,但仇烈已将快艇开离岸边,任凭那些人怎么喊也不稍停,其中有人跳一另一艘快艇想追,然而半天也发不动马达,仔细一看才发现马达已经被枪打坏了。
雀利儿见仇烈得手,一鼓振作的气才委馁,扶着一颗大树猛喘气。但她不敢多做休息,就怕拖延了逃离的时间,因此来不及等气息调匀就运用念动力,将自己瞬间移往仇烈那艘快艇。
迷蒙间,她感觉得到周遭的事物就在耳边飞掠,这是瞬间移动所产生的现象,只是她在移动间倏地一阵晕眩,整个人跌落海里,然后咸涩的海水从她的口鼻灌入,背上和手臂上的伤被海水侵蚀得刺痛难当。她张开口想喊,却喝进更多的海水,一种灭顶的恐惧攫住她的心头,她只觉得自己就要溺毙……
“雀利儿!”仇烈眼见她在码头前方十多公尺处摔进海中,心急如焚地将快艇驶回,想把她救起。
码头上的人看见他又回来,再度举枪攻击。
仇烈技巧纯熟地在海面画了个半圆,拚命找寻雀利儿的踪迹,但浪涛汹涌,哪里还看得到她的影子?
雀利儿在海中沉浮着,全身力气尽失,意识渐渐模糊,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死去……
雀利儿!
一个温和的声音敲进她的脑海,她震了一下,以为自己在作梦。
雀利儿!快醒来!
那声音又来了!随着声音的出现,一股力量忽然涌进她的身体,她惊讶地游动四肢,在心里喊着:幻夜?
快!游出水面,他在你正上方水面等着你。
她憋住气,闭目集中精神,借着那股力量冲出海面。
“雀利儿!”仇烈惊喜地大喊。他差点就跳进海里找她,孰料她又自动出现。
“仇烈……”雀利再度消失,不到一秒,便在他的快艇上现身。
“雀利儿!你还好吧?”仇烈一手揽住她,一手控着方向盘,迅捷地脱离方兹手下的射程。
“我……咳咳咳……幻夜来了!咳咳!”雀利儿苍白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幻夜?”这是谁?
“是他叫醒我的。”雀利儿感激地说着。她发誓,见到幻夜一定要给他一个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