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真是这样吗?真的能这么做吗?
白小八望着外头的麦当劳叔叔,陷入了完全的迷惑和挣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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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家,故意砰砰的踢开铁门制造噪音,白小八鸵鸟的不愿看见任何限制级的画面。
即使……里头也许真的在上演,但总是眼不见为净的。
“我回来了,有、有人在家吗?”客厅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声响。白小八摸黑开了电灯,对这样的情形有些莫名其妙。
望了望时钟,才十点,他们是出去狂欢……还是、还是正在楼上狂欢呢?
踩着迟疑的脚步上了二楼,她站定在大恐龙的门一刖。白小八小心翼翼的贴紧着门板,好奇着能听见什么样的声响。
啊、啊、啊,唉唷……
是呻吟声?而且……还是大恐龙的呻吟声?
“唉唷喂呀,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头痛、腰痛、背痛、牙齿痛……难过的快死了,小八呀,妳怎么还不赶快回来?我好需要妳呀!”
大恐龙可怜的求救声幽幽的飘进白小八温暖的心里,他需要她?这感觉还挺不赖的。
“我回来了。”敲敲门,白澄珈开了门望见床上一脸虚弱的他。
本来是想躲开他的,但他的呻吟……实在让她不得不理他。
“小八,妳回来了?真是大好啦。”佯装了一脸惊讶,其实照她刚刚那种踹门声,只有聋子才会不知道小八小姐回家的事实。
“是呀,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卷在棉被里,像颗大肉粽?感冒还没好吗,身体还不舒服吗?”
小手熨贴上他发烫的额头,手心湿透透的,白小八莫名其妙的摸了一手汗。
“你怎么全身发热,还流了这么多汗?”拿起床头柜上的大恐龙毛巾!她体贴的替大恐龙拭去了满头的汗珠,心头莫名的燃起一股闷气和心疼,心疼大恐龙不懂得照顾自己,也气自己怎么不能早点回来。
“可能是发烧了吧?也流了一身的冷汗。”戚若槐嘿嘿的直笑,大热天的闷在棉被里怎么可能不热?热了又怎么可能不流汗?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顺利的敲醒小八的芳心,一些小小手段和牺牲都是必要的。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莫名其妙的心疼极了,白小八不疑有他的赶忙着去准备冰枕和新毛巾。
“不知道,从妳出门后就一直不舒服了。”摇了摇头,戚若槐佯装着一脸可怜样。
“从我出门后?那……那个情妇姊姊呢?她没照顾你?”心里头有抹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松了口气。
“没有。妳走之后,她也走了。”又摇了摇头,戚若槐终于得以解脱的躺上了凉凉的冰枕。
况且这次他可没骗她,殊妍的确是办完公事之后就屁股拍拍走人了,连那个水果篮听说也是几个兄弟凑合着买的。
唉,个个都年薪百万,竟然连探望好友的水果篮都还要凑钱买。人情淡薄呀,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小八,意外的竟然肯为了他花大钱买高级水果。
“我就说吧,外面的女人都是不讲心的。如果你真坚持要找小老婆,我改天再替你介绍几个可以信任的优质美女,广告公司里有很多模特儿的。”
换了新毛巾,白小八细心的替他擦拭了满脸的汗珠,从没忘了他们当初结婚时的约定--男欢女爱,互不干涉。
既然她不能干涉,那……那建议,应该无妨吧?
“妳一点也不介意我找小老婆?”仔细的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细微神情,戚若槐的心情有抹低落,难道……是他弄巧成拙,她其实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我……”这问题直接的大尖锐,让白小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介意?她有什么立场好介意?
说不介意,未免大过矫情,明明自己心底不舒服得要命,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我能介意吗?”踟蹰了老半天,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潜藏了许多的无奈。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戚若槐的老婆。”他笑了,眉间的苦恼似乎有些舒展。
“老婆又怎样?我们的婚姻又不是建立在心甘情愿的状况之下。”
他的一声老婆,莫名的让白小八心底扬起一抹甜腻,毕竟结婚一个多月来,他似乎从来不止同正视这个事实。
“那又如何,我们终究是夫妻。”戚若槐的笑容里有抹自信,有抹宠溺,还有抹……柔情。
“夫妻?”
他的笑容让白小八看得有些呆,闷闷的心底似乎被撬开了一丝亮光,微微的透出了些什么、却又快速的让小八什么都捉不住。
夫妻?他们是夫妻呀!
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包围着小八,暖暖的让她忍不住绽开了甜笑。
心里头鼓胀着温暖,心跳枰枰强烈的让她头昏脑胀,心里头下意识想起遥遥说的话……把他扑倒在床上?
脸蛋迅速的晕起红潮,他、他已经在床上了呀……那接下来又怎么做呢?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切些水果。”甩甩头,白小八狼狈的找了借口想逃开。不行了,她一定要赶快去冲冲冷水冷静一下,要不然她一定会脑充血中风而亡的。
“别忙了,坐下来陪我。”伸出大掌握住了她暖呼呼的小手,戚若槐移了个位子给她。
“妳……刚才去哪了?”她提起水果,这才让他想起自己啃苹果啃到牙疼的吃醋大事。
“和朋友吃饭。”脑子里还惦记着怎么把他扑倒在床上,扑倒在床上后又该怎么办,白小八楞楞的,没嗅出他话里太明显的酸意。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是早上那个高中生还是晚上那个广告小开?”一连串的疑惑排山倒海而来,戚若槐还惦记着她的约会,想起她在台中根本还陌生的没有大多朋友。
“都不是,是我台北的好朋友。”甩了甩头,所有画面全在把他扑倒在床上后便一片空白,哎呀……接下来遥遥没教她呀。
“男的还是女的?”心放下了一半,但戚若槐的疑惑还是不曾停止。
“女的呀……等等,你干嘛那么紧张?你身体舒服些了吗?”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过多的疑惑大不寻常,况且,他刚才不是还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吗?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是呀……看见你回来之后,的确舒服了不少。”吶吶的点了点头,当初是想博取小八同情才装病,一时之间太激动,什么都忘了。
努力的咳了几声,又把自己缩进棉被里,戚若槐发现小八比较容易对这样的他心软。
“那就好,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赶快休息,我也要回房去了。”体贴的又替他换了新毛巾,白小八难得仔细的端详起自己的老公。
浓浓的眉毛,大粗,但也不失一抹粗犷的气息,深邃又墨黑的眼瞳像海洋,晶亮的让人容易迷失在其中,而失了方向;抿直的薄唇添了抹性感……基本上,这样的男人是很难让人不动心的,更遑论他还是挺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
这样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呀?成为戚太太已经一个多月,白小八第一次开始有了深切的体会。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挺幸运的。
“别急着回房,我睡不着,妳再陪我一下。”紧捉着白小八的手不肯放,戚若槐的眼中满满的坚持。
今天情敌接二连三的出现提醒了他,点醒了自己原本迷蒙的心情,也提醒了自己该有些行动。
他应该是对她着了魔吧?
对这个满脑子钞票的小女孩有了想恋爱的感觉。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不意外。毕竟,小八单纯的纯真和热情……真的很难不让人喜爱。更何况,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两人的陪伴似乎也早已成了习惯。
他半夜赶稿的时候,她在一旁陪着他;生活起居处处有人关照,而且一点也不含糊……对这样的她,他真的很难不动心的。
人呀,一向是最容易依赖习惯的感情动物,任何事只要成了习惯,往往根深蒂固的再也无法自拔。
“陪你是可以,可是……”话里有些踟蹰,白小八又想起遥遥今天说的一切,要她勾引他……说什么唯有如此才能治好自己会脸红心跳的怪病。
而今,症头又起,白小八实在困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什么?”微微一楞,她的可是,让戚若槐莫名的有些紧张。
“可是……我不舒服。”望了他一眼,怦怦,心脏又多跳了两拍,白小八想了想语带保留的道。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大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看她一脸红润,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呀!
“这里。”吶吶的指了指自己狂跳的心脏,他手心传来的温热,悸动的几乎让她心脏不堪负荷。
“心脏?妳心脏不舒服吗?”这下可非同小可,一连串有关心脏的重大疾病窜进戚若槐慌乱的脑海里,他坐起了身子,着急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