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王爷,您看清楚,我就是翟云啊!”翟风故意混淆他的判断。
“你不是!”他怒斥。
“如果不是?我怎么会和翟云长得一模一样?”他嘿然冷笑,还将脸主动凑近他。“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到想剥掉我的衣裳。你这个色魔,竟连男人也不放过,真是个畜生!”反正横竖也是死,翟风不客气地直指他的变态。
“不…”李琛被他击中要害,他自己早就为了喜欢上翟云而苦恼不已,但是……但是他相信翟云应该是个女人…至少他这么认为。
“现在你知道我想杀你,怎么,你不杀我吗?”翟风抬高脸,再度激他。
“你不是翟云!”李琛变脸了。
“我是,而且我厌恶你!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混蛋!"翟风大声斥责。
“该死!你找死!”李琛火气爆发,倏地一拳揍向他的脸,继而一个回旋踢,将他端向墙角,脚尖挑起那把匕首,腾空接住,举起就住他的颈子抹去。
“别伤他!”
随着一声清脆的惊叫,窗外飞入两首丽影,其中一个挡在翟风身前,另一个则直接朝他攻击。
招招凌厉致命,但对他而言却只能算是花拳绣腿而已。
轻易地将隆招化去,他退退来袭的女人,定眼一瞧,不禁冷笑,“雨玲珑,原来是你。”
“哼!”江雨浓闪到翟风身边,心中对李琛功夫的深不可测仍感到心惊。一般的王孙公子多半仗着手下保护,没几个有真功夫,但李琛却不一样,他的身手底子,连混过江湖的她都模不透。
目光随着江雨浓移动,最后,李琛终于对上了翟风身边、一双盈盈如水的熟悉水瞳,那双魁惑着他所有感官的双眼镶在一张纳女性化的脸孔上,乌丝轻纪,云鬓如烟,蛾眉淡扫,朱唇似菱……
翟云!
一个身着女装的翟云!
李琛的心重重地撞击着,因为梦里的佳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立在面前,她摔袅袅,风姿绰约,飘逸脱俗,那份清丽模样竟比男装时还要震慑人心。
“你……”他屏住气息,生怕一开口,她又要随梦消失。
“云云?雨浓?你们怎么来了…”翟风也被她们的出现吓了一跳。
“王爷,请您饶了我哥哥!”翟云哀愁地请求着,心绪一样激荡不能自己。这个伟岸的男人曾经抱过她。吻过她,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但明明如此亲密的人,此时看来却是遥不可及……
“你哥哥?”他的视线右移一寸,这才惊觉她和冒充她的那个男人长得如出一辙,乍看之下,还真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他是我的孪生哥哥,叫翟风,而我,我才是先前被误认是春色山人带进王府的翟云。”翟云决心把一切都说清楚。
“你……叫翟云,是个女的;而他叫翟风,是男的…… 你们是……孪生子?”李琛一下子被这两个长相相似的人弄胡涂了。
“是的,我很抱歉,让您一直误解下去。”翟云立即道歉。
“云云,你跟他道什么歉?不管是男是女,他对你就是不怀好意……”翟风气呼呼地嚷道。
“你们兄妹俩……究竟在搞什么把戏?你们轮流替扮,难道是为了杀我才混进王府故弄玄虚?”倏地,一种被欺瞒的愤怒在他体内爆裂,满腔的情爱被自尊的受伤掩盖,李琛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不!不是的!”她急忙否认。
‘那为什么要用互相串演、忽男忽女来退弄本王月一想到他为她神魂颠倒,而她竟说谎造假,别有居心,他就更火。
“不是这样的,我一开始只是为了找寻我哥才来到京城,谁知会被赵护卫当成春色山人给带进来,之后看了春色山人的画,我以为他就是我哥哥翟风,于是将计就计地假扮春色山人……”
“搞半天,你不是春色山人!而你居然一直欺瞒我到现在?”他脑起眼,抿紧了唇。
到头来…他竟然喜欢上一个冒牌货?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翟云看着他愈变愈阴骛的眼神,心急万分,可是偏偏无法解释清楚。
“难怪你千方百计地推托不画,原来你根本不是春色山人。”冷冷的字眼从他口中迸出,一团风暴已在他的胸臆间酝酿了。
“我……”她的确欺骗了他,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她张着口,久久说不出完整的说辞。
“我懂了,你是想藉机勾引本王吧?你打听到我对春色山人的热中,才会来演这么一段,是不是?呵呵呵,真行哪,我还差点对你动了心呢,昨夜你已经上过我的床,滋味不错吧?你该如愿以偿了吧?”他恶劣地一笑,表情十足的轻贱。
翟云的小脸一下刷成惨白,她没料到事实真如江雨浓所说,将真相全说出来后,得到的不是谅解,而是羞辱!
“住口!你这个色魔还敢胡说?我妹妹怎么可能会来勾引你?”翟风气得大骂。
“难道不是?她昨晚在床上的热情可是我从未见过的呢!连平康坊的名妓们都要自叹弗如了……”也许是气疯了,李琛出口的话都化成了毒箭。
翟云的身子晃了晃,只觉眼前一黑,对他的深情都在瞬间凝为冰石。
他竟能说出这样损人的话……
“你这个混帐,果然人如其名,我今天若不杀了你,岂不让我那白白冤死的丈夫死不瞑目?”江雨浓听不下去了,她早就认定李课是凶手,看他将翟云说得这么不堪,顿时气急攻心。
“你丈夫?你究竟是谁?一个烟花女子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我都还没问你为何三番两次要刺杀我!”李琛皱起眉头,对江雨浓怒斥。
“怎么?你还没想起?难不成你已忘了五年前莫名其妙横死在京城近郊的新科状元陶新之?’江雨浓咬牙切齿地提醒。
“陶新之?谁是陶新之?”李琛一愣,他压根儿对这个名字没半点印象。
“你……”江雨浓气得几乎吐血。
“陶新之就是雨玲珑的丈夫,也是被你派人杀害的可怜人!”翟风恨恨地替江雨浓把话说完。
“我派人杀他?他有什么值得我这么费力的吗?”李琛冷笑。
“你……你该死!五年前你在皇上举办的夜宴中看上了雨玲珑,才会将她丈夫杀害,而此时你却翻脸不认帐?”翟风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能立刻将他宰了。
“我看上雨玲珑?”李琛眉一挑,转头盯着江雨浓,继而大笑,“天,我怎么可能那么没眼光?”
“你别太过分,李琛,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敢说你不认得我?”江雨浓连眉毛都要着火了。
“哼!很抱歉,我是不认识你。我想你是认错仇人了,雨玲戏,五年前那场是上举办的夜宴我根本没有参加,我劝你最好去打听清楚仇人是谁,再来谈如何报仇。”李琛冷漠地道。他犹记得那一夜正好父亲安宁王身子不适,他留在家中陪他,并藉此爽了皇上的约,避开与一群皇子碰面的尴尬。
“什么?”江雨浓和翟风都呆住了。
李琛并未参加那场晚宴?
“所以我根本不认识你,那天在太子别苑的赏花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李琛!你不要为了脱罪而不敢承认*翟风骂道。
“笑话,我又不怕你们,何必脱罪?”他冷哼。
“但我找到一名你以前的家仆,他告诉我你就是杀我夫婿的主使者……”江雨浓细眉紧蹩,随即追问。
“家仆?哪个家仆?叫什么名字?”他厉眼一瞪。王府中的仆役皆是他亲自筛选,有谁会做出背叛他的事?
“李三?”他微愕,继而恍然大笑,“是李三!”
“怎么?”
“哼!李三是我的家仆没错,但是,五年前他就被我轰出去了。”
“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你的秘密?”江雨浓嘲弄地说。
“不,因为他被太子李谈收买,成了李淡的内应。他与其说是我的家仆,不如说是李浅埋伏在我身边的走狗。”李琛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太子?”江雨浓甚是诧异,她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难道是虚构的?
“别相信他!说不定他是故布疑阵…”翟风怒道。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不是我做的事就别想我承认,报仇找错了人可是件笑掉人们大牙的事,你们未免太过莽撞了吧?不过,说真的,若是本王春上的女人,不需要杀人放火,我一样有本事要她乖乖来到我身边,何必去抢?当年你要是遇上我,说不定也会不顾一切跟定我呢,还会去在乎丈夫的死活……”他故意在言词上轻薄江雨浓。
“闭嘴!你这个下流胚子厂翟风气得发抖,倏地手中飞出一件暗器,直取李琛的眼睛。这是他从江雨浓那里学来的护身绝招。
李琛的注意力都在身手不弱的江雨浓身上,没想到翟风会发暗器,愕然中脸一闪,却已迟了,飞刀轻轻刷过他冷峻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