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冷凝无瑕脸庞前的两手轻轻一带,下一秒,冷凝已被他给拉进他怀里。
“你醉了。”他瞅着那对醉眼迷蒙的美眸宣称道。
醉?是啊!她是醉了没错,不过……这种感觉真是不错。“不,我没醉,我只是有点……有点头晕……”纤细白皙的十指爬上他的双颊。“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眼中有两个你?呵,”冷凝唇角的笑意酝酿开来。”难不成少---呃!少总你会分身术……”呵!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了。
“见过忍了吗?”他抓下食指沿着他脸部线条轻划的一手。
冷凝瞪着包住她的手的巨掌。“见到了,‘资料’已交予他---”她两手改玩他修长整洁的五指,并认真地数起数来。一……二……五……六!咦?怎么多了一指……一……二……
冷烈对于“结果”并不感兴趣,他要知道的是---“他就这样放任你回来?!”这女人显然已经醉得分不清楚东西南北,而忍竟然……想到这点,冷烈拧起的眉头挤起一团了。
冷凝停下玩他手指的动作,男人隐含指责的语气教她不满地拧起自己两道固执的月眉。“我没有醉,不需要他多事的当保母,再说---”她又笑开了。“这会儿我不是平安无事的教你拥在怀里---”
是啊!她都醉成这副德行了,还能平安抵达,该庆幸老天保佑,还是该说她有异于常人的超高自制力?
冷烈望着眼前那张染着红晕的带笑脸孔,他发觉向来冷漠的脸,在今晚更具“女人味”,一抹忠于她“自己”的神态。
酒精使然,让她无所自觉地卸除她防御的一面,探索的黑眸望进她一汪如秋水的眸子。“你得好好睡一觉。”冷烈找算抱起身上的女人。
“不!”冷凝推开他的手。“我现在想做的事不是睡觉。”酒精释放了她长久紧绷的神经,让她有丝狂想。她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想做另外一件事……”
冷凝眼底的炽热教冷烈不觉一怔,然后一抹坏坏的笑意浮上他嘴角。“什么事?”明早她绝对会对自己今晚所做的事而感到气恼与后悔的。冷烈带趣地望着她。
“吻你。”冷凝伸手轻轻捧着冷烈的脸,明眸直视他深邃的双眼。“我想吻你……可以吗?”呵。她又在胡言乱语了!自嘲的声音由冷凝心中的另一个自我传出。
冷凝大胆的要求并未引起冷烈过多的讶异,他露出“请便”的表情,笑意已延伸到他冷峻的眼。
冷凝嘴角含笑。她把手绕到他颈后,缓缓地拉下他的头,然后贴上自己柔软的唇。
冷凝先是试探地轻啄着他的唇瓣,渐渐地,男人特有的麝香干电池与笼罩她全身的那股熟悉气息使她放松了自己。她挑启他的唇,挑逗的舌尖探进那片温暖湿润的地带。酒精使她血液沸腾,她诱惑、缠绵地吻着他。
基于“她想吻他”的理由,冷烈始终保持着被动的一方,他发觉……
呵!她酒醉何尝不是件好事?!他放任她在自己身上慢慢燃起欲火,使得他扶在她柳腰上的手收紧了。
这个吻原来可以持续下去的,岂料,一阵响彻天际的警车呜笛声突地窜起,打破了这片魔咒。
冷烈感到掌下的身子明显地一僵,挑逗的舌与温热的唇缓缓地离开他。渐行渐远的警笛声,似乎使她浑浑噩噩的脑子恢复了一点清醒。
冷凝瞪着与她面孔相距咫尺的男人,男人惯有的冷眸此刻却是盈满暖暖的笑意。她征愣地蹙起眉,但也只有那么几秒而已,因为刹那间她已明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竟然要求他让自己吻他?!好不容易拉回的一丝薄弱理智让冷凝清楚地明白,自己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而冷烈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红颜似霞的她恨不得就此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喜欢刚刚的一吻……不介意的话,能否请你继续---”微启的红唇,娇艳欲滴地教冷烈忍不伸出一手。他修长的食指划上那片美丽的唇型,指间透出挑逗的意味,他炽热的黑眸闪动着灼人的光芒,沙哑地诉说着。
现在她不仅是全身发烫,她的两颊几乎是羞红得足以闷熟一粒鸡蛋。
该死!他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冷凝在心里低咒,她慌张地抽离他胸前。“对不起,失陪一下……”冷凝懊恼的双眸刻意回避他的视线,视他如瘟神般匆匆逃离他,步伐不稳地走向浴间,她企图让冷水唤回自己向来自恃的冷静。
仍坐在沙发上的冷烈并未对急欲逃离他怀抱的冷凝伸手阻拦。在冷凝曼妙的织影步履蹒跚地消失在门后,冷烈收回视线,他由桌面上的纸盒里掏出地根烟,燃起它。
他起身,举步踱到窗前,待“他”要的“东西”到手之后,姓雷的也该“上路”了。然后就是龙老家伙……玻璃是那对严谨锐利的黑眸,杀机一闪而逝,习扬跋扈的俊容,冷若寒冰。
远方,夜幕低垂,几颗寒星在夜空中冷冷地眨着眼睛,冷烈燃起第二根烟,陷入沉思中……
* *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烈哈腰弯身捻熄手头的烟,这才警觉到烟头缸里已有不少烟蒂。
该死!冷烈倏地变了脸色。转身疾步朝已关上多时的那扇门迈去,身上的外套在半途中被他扯下,丢在一旁。
沙沙的流水声从门后方传出,冷烈转动手把,直接推门而入,因为他知道敲门只是多此一举。
他怎会认为那女人有办法从浴室里全身而退?浴室里的景象与冷烈所揣测的相去无几,让他不觉松口气的是,她尚不足以有生命危险。
冷烈抓起架子上方的浴巾,然后卷起自己两边的袖子,快步走向昏睡在浴池里。脑袋瓜吊在池边,一头濡湿的乌丝如沉重的黑缎垂落在光滑地的女人。
冷凝左手扶在浴池边缘,右脸颊贴在左手臂。右手臂则挂在浴池外面,沙沙的水声便是由她手里的握着的莲蓬头所发出的。
冷烈心意量避开脚下的水流,他弯腰和打算先取走她手里的莲蓬头,却发现眼下的那头乌丝发间尚余留几撮淡化的白色泡沫。
这女人竟然洗头洗到一半睡着了!他怕她受寒,于是迅速地替她冲净头发。
挂回莲蓬头,摊开它,将不省人事的冷凝抱起。该死!他指触间的皮肤竟异常地冰凉。
冷烈试了一下水温---是冷水!他瞪着躺在他胸前的女人,她居然在冷水里泡上大半天,这该死的女人!
冷烈咒骂了几句,他露出难得气急败坏的一面,拥着怀里毫无反应的女人步出浴室。
片刻后,吹风机马达的嗡嗡声响由冷凝五十坪大小的卧房里传出。
一张靠窗,美感独具的红蓝椅上,冷烈背贴着椅身,由于方才在浴室里让水打湿了衣襟,所以此刻他裸露着上半身,而蜷缩在他怀里的女人则已让他套上一件丝质白袍。
男人垂下眼睑,他冷冷的眸光静静地凝视着脸颊贴在自己裸露的胸膛,岁数与他相距十载的小女人。她姣美的容颜犹是一脸睡得很沉的模样,似乎丝毫不因他的动作而被惊动。
冷烈移去视线,他望着自己手执吹风机与拨弄她一头湿发的手……该是为自己的举止感到诧异吧!他挑了挑眉,不自觉地笑了。
呵!怎么自己今晚倒像个保母,而她……冷烈注视着穿透他指间的柔丝,笑意更加明显,还多了些温柔。
素有冷面女煞星之称的她,现在却无助的像个极需家人照顾的大女孩般。
“吵……好吵……”抱怨的咕哝由胸前低垂的颈项传出,似乎想要将头顶上那阵扰她美梦的噪音挥走;冷凝抬起一手,下滑的袖口展露出她白皙柔嫩的臂,她直觉挥向头顶上方。
“吵---死人了!别吵……我……我要睡……睡觉……让我……睡一下……就好……一下子……”最后变成含糊不清的低嚷。
躲过冷凝突然扬起的手势,冷烈瞪着自己举至半空中,差点没让她给打落地面的吹风机。
冷烈望了朝自己怀里更加偎近女人的娇容一眼,指间原淌着水珠的发丝已呈半干,再见她拧眉的表情,于是他关掉吹风机的开关。他抱起她蜷缩着的身子,走向置于角落的床铺。拥在手里的身子,竟轻盈得没啥重量。冷烈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他将她轻放于床铺上,并拉来被子盖住她单薄的娇躯。
冷烈伸手拨开散落在她唇际的一绺发丝,他拿起身旁的电话,按下几个号码后在床沿坐下,眼神瞬间又是一派的深沉与猛锐。
电话在第二声响之时已被接起。
“如何?”冷烈对着话筒时里熟悉的男声问道,对方的回答显然令他十分满意,他笑了,狂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