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提醒你,如果你有一丝的轻举妄动,劝你还是先想想后果,‘龙少天’三字会叫你遗憾终生的。”丢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顾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后。
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我陈彬岂是让你玩弄掌间的蠢物!要甩掉我,那你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届时你会明白,我陈彬不是你玩得起的!龙少天?哼!你以为有那老家伙当靠山,我就不敢动你?顾芯啊顾芯,你会知道,天底下没有什么能令我感到害怕的!他在心里思忖着。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会会“他”!嘴角带抹森冷的笑意,陈彬阴寒着一张脸走向他的机车。
* * *
“方少言那边办得怎样?”
“一切皆在掌握中。少总。”
“嗯。”车厢的后座上,男人冰冷的黑眸望了照后镜一眼。冷烈淡漠地开口。“忍,前面停车。”
“少总?!”忍的口气有丝抗议。
打从他们从PUB走出至今,车身后那辆隐没在夜色中的机车便早已紧跟他们多时。他打算亲自料理那家伙的。“少总,还是让我---”
“不,他找的人是我,别徒生节枝。事情要是闹大,势必招来不必要的注意,那么,对于任务的执行将会有所影响。”
“但是---”手握方向盘的忍仍是不放心,他望着照后镜里的少主人,面有难色的蹙起两道浓眉。
镜里的冷眸眯起。“没问题的,不过是个深怀妒意的小瘪三罢了。”
忍不再有反驳,在少主人的指示下,忍行经一个红绿灯后,逐渐减缓车速,靠边停车。
“你在对面的巷口等我。”丢下这么一句,冷烈步出黑色的车身,在座车疾驰离去的同时,他朝昏暗的巷子走去。
转眼间,冷烈高挑俊挺的身子已消失在巷里,随后,一条人影亦紧跟而至,隐遁于月色拂照不及的深巷。
咦?人呢?怎么不见人影?自己刚刚明明见他走这---
“你在找我吗?”
低沉的嗓音突地响起,差点没吓着自认胆大的陈彬。陈彬猛地一个旋身动作,转身瞪着他身后发出声响的角落,手里的家伙反射性亮出。
打火机突然窜起的火花划亮了斜倚在水泥墙是的男人刚毅俊美的侧面。“锵!”一声,火光消失了。男人的面孔再度让黑暗所吞没,只剩下半空中那点小火簇,与隐约可见的白色烟雾。
他……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自己一路上分明已仔细搜过一遍,仿如鬼魅般让他不由心生寒意。
“你……”陈彬握家伙的手猛地加重力道。这男人不用开口,竟然就有那股教他感到害怕的压迫力,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他从未碰见如此强劲的对手。
一股莫名的兴奋顿时取代了陈彬心里尚来不及延伸的惧意,他喜欢接受挑战,挑战愈高,愈能激发他的征服欲。哈!
陈彬的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看见倚墙的男人站挺的身躯朝他走来,陈彬不禁喝斥一声:“站住!别动!”他高举手里那把在银光下闪闪发亮的家伙,双脚分立身体两旁,双皮戒备地盯着在自己吓阻声中停下脚步的男人。
走出黑暗的角落,冷烈冷绝俊傲的面孔,在月色的照射之下,尽收陈彬眼底。对于眼前那张俊美得无可比拟的脸孔,他只有一个评语---小白脸!男人不该生有如此“漂亮”的脸蛋的。
冷烈“文质彬彬”的外型使陈彬少了几分戒心。哼!他嚣张地甩弄手中的家伙。“喂!你知道你最近把的马子是我陈彬的女人吗?”
冷烈又是一挑眉,表情改为---与我何干。他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根本不把陈彬的威胁放在眼底。
陈彬手势一收,锋利的刀尖指向冷烈的脸前。“臭小子,老牛吃嫩草,平白无故地替我扣了顶绿帽子。你说,该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哼!先好好地敲你一笔,再去跟那婊子算这笔帐。
冷烈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取下叼在唇边的烟,将它丢在地面上,以鞋尖踩熄,然后望了陈彬阴沉的脸一眼。
“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你找错人了。”他冷淡的丢下这句。冷烈对于相距自己胸前寸许的刀尖仿佛视若无睹,他闪避一旁,打算从挡在他面前的陈彬身侧走过。
这狂妄自大的男人,简直不把他视为回事!陈彬森冷的眼冒起两簇怒火。他妈的!敬酒不喝,喝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陈彬举起手中利刃刺向男人的胸,可是他没料到自己间竟扑了个空,眼前的男人,竟在瞬间凭空消失?!
怎么一回事,陈彬怔愣之际,突然感到一道寒意袭上他的背脊。陈彬的反应亦不差,他举刀的手顷刻间已转移阵地,挥向身后---
冷烈将头压低,侧面偏向一边,躲过了陈彬差点划伤他双颊的攻势。
男人敏捷的身手,不费吹灰之力地避开自己猛锐的进攻,陈彬知道自己不可大意了,对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心里如此告诫自己,致使陈彬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幽暗的巷道里,陈彬出手招招致命,冷烈却是闪避流利,他神态自若的神情犹是一派闲逸。
无聊的游戏!冷烈不愿在此浪费太多的精力,对付这家伙,要比打死一只蚊蝇来得容易。无心恋战的冷烈,在一个闪身动作后,他置于裤袋的一手倏地扬起,动作之快,如疾逝而过的狂风般,猛锐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陈彬只感到一阵冷风掠过自己执刀的手,接踵而来的是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感,由他手腕处火速地窜上他的脑梢。
他的骨头碎了!陈彬哀叫一声,心里已有了这个认识。他的五官几乎挤成一团,刺痛感麻痹了他的五指,让他受不住地松开握刀的手指。
在利刃掉落地的同时,陈彬的身子也跟着凌空飞起,直弹向污秽的水泥墙,然后教一只有力的脚给定在墙面上。
冷烈一只擦试得雪亮的黑鞋,抵在墙面是男人的喉咙与下巴间。陈彬张口结舌的表情写明他内心的惊惧,他根本搞不清状况,来不及看清一切,就这么让眼前的男人给“一脚”钉在半空中。
他全身的骨头仿如在瞬间都移了位,威力不小的撞击,几乎榨干了他肺里的空气。他的胸口隐隐作痛,手骨阵阵的剧烈抽痛教他没血色的皱起双眉。
他的一手与脚其实尚有反抗的余地,但是陈彬已无以身试法的勇气,此刻他深信自己若反击无疑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抵在他喉间的那股隐藏的爆发力。他相信,只要脚的主人再使出那么点气力,身首异处将会是他的下场。
冷烈的脸再度隐没于黑暗中,陈彬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冷烈投射在他脸上的两道视线,让他头皮发麻的冷芒。
黑暗中,陈彬听见前方一阵细小的悉卒声,然后一道火光再度照亮男人的面孔,这次的距离比先前近了许多,足以让陈彬瞧个仔细。
那张脸……自己怎么认为这男人不足为惧呢?看清男人的长相,陈彬着实地大吃一惊地被男人脸上森冷所骇住。
借着手中火光的余辉,黑眸凌厉地挪向陈彬毫无血色的脸孔,然后对上他惊慌的眼。
“你要对付的‘不该’是我。”冷烈冰冷的低语。他点燃第二根烟,烟雾在空气中扩散,白色的气体在微光中更显得慑人,让他冷峻的表情透出教人心寒的诡异。
冷烈双眼一眯,脸庞于瞬间又融入黑暗里。
陈彬喉间那道窒人的压迫感陡地消失了,双脚踩在地面上,陈彬以完整无伤的右手摸着自己几乎窒息的颈项;他轻咳数声,两眼则计量地紧盯着前方那在幽暗里移动的高大身影。
他妈的!现在我倒要看看你的“脚”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心有不甘的陈彬双眼闪露凶光,他掀高外套的一角,由前面的腰际抽出一把黑枪---他的子弹向来例不虚发。
执刀,他习惯用左手;举枪嘛---陈彬抬高右手臂,双脚分立,五指后来握稳手枪,他眯起一眼,瞄准前方移动的物体。
陈彬原来准备扣下扳机的,但是,从天而降的硬物却在这时以千钧一发之势猛地击上他的太阳穴。
冷烈听见身后传来一记闷响,他并未回头,只是对着在这时由巷口转出的男人扬起两道浓眉。
忍的唇角有抹冷笑,他微耸肩。“太久了。我过来瞧瞧,顺便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睡是一觉。”另一颗小石子从他手里甩出,飞落一旁。
别弄伤了这块‘铒’,我们尚需要他来引出那条‘大鱼’。”
捻熄手里的烟,一个抛物线的弧度,烟头准确无误地飞落在街角的垃圾桶。“忍,要你居中‘拉’他们一把……办漂亮一点。”冷烈在坐入打开的车门前,丢下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