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涵记起手上提着的鸡汤,“哎呀!差点忘了这一锅鸡汤,莫敌啊!你现在受了伤,身子虚,要补一补才行。”
“谢谢伯母!”说着,她就要走向小茶几去盛一碗鸡汤。
席承孟感到很好笑,这一大群人都希望菊月和莫敌能够凑成一对,却一个个杵在这儿当特大号的电灯泡,妨碍他们两人培养感情,真是……“莫敌,你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菊月。”他朝妻子使眼色,示意她将鸡汤交给一旁闲闲没事做的菊月。
待会儿所有人都走了,莫敌喝鸡汤的事自然就交给菊月负责了。
“谢谢伯父!”有父母的孩子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接收到丈夫示意的眼神,周涵立即心领神会,把鸡汤交到席菊月手中,特意叮咛了一声,“记得要让莫敌把鸡汤喝完。”
“那……”
席菊月还来不及问清楚,周涵已经招呼所有的人像阵龙卷风似的离开了,“好了,让莫敌休息吧!明天再来看她。”
“哦。”
“好。”
“莫敌姊,我明天再来看你。”
“盟主,你好好休息,盟里的事我会处理的,不用担心。”意即是他愿意暂代她处理盟里的事务。夏邑一向不爱把责任往身上揽,用避之唯恐不及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只做份内的事,不过这一次例外,莫敌受了伤。
很快地,病房内又只剩下席菊月和莫敌两人。
那一锅鸡汤就提在手上,他很难忘了它的存在,“喝碗鸡汤吧!”他的职责可是盯着她喝完这一锅鸡汤。
“嗯。”
席菊月去盛了碗鸡汤踅回病床边。
她要伸手接过鸡汤,却不经意扯动了胸口的伤,英气的眉锋微微一拧,动作顿了一下。
他瞧见了,“我来,你身上有伤。”
“谢谢。”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你救了我,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我不希望有人为我受伤甚至死亡。”他舀起仍然冒着烟的鸡汤,吹了吹,然后,一汤匙、一汤匙地往她的嘴里送。
“不可能。”她的语气里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事情再重来一回,我还是会作相同的决定。”
他的无力感更重。“这一次你差点就没命了。”
将来,她肯定不会是个百依百顺的妻子,不过无妨,他欣赏独立、有主见的女人……
吓!妻子?
“就算死了,我也不后悔,”她定定地道。“不过,死了就得把你让给其他女人,所以我不会死的。”
将来……将来……他想到将来的事了……席菊月仍未自震惊的情绪中回复,“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不死。”她的话太夸张了!
他的未来蓝图里竟然……有她?
他肯定是中了她那霸道宣告的魔咒了。
莫敌笑而不答。
她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向所有人宣告她要定他了,天经地义的介入他的生活以他的女友自居,义无反顾的舍身为他挡下子弹……他如何能无动于衷?但是,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她不明白,“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当初,头一遭见面时,他没忘记她可是带有鄙夷和敌意的,根本就和喜欢他八竿子打不上关系。
她坦白的回答,“因为我对你二见钟情。”
二见……钟情?席菊月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讶异,他没有想到莫敌竟然是对他二见钟情。
身为“昊天盟”盟主的她竟会如此浪漫——二见钟情啊!
但是,转念一想也没错啊!虽然她是“昊天盟”的盟主,终归也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
莫敌眼尖的捕捉到了,笑问:“怎么?法律有规定黑社会老大不能对人一见或二见钟情的吗?”“当然没有,只是没想到……”
她截断他的话,“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喜欢上你,对吧。”她用的是肯定句。
“嗯。”的确是。
“爱情若有道理可寻,就不叫爱情了。”说话的口气还挺像经验丰富的专家,不过,这可是她的初恋。
爱情只是一种感觉。
很快地,碗底朝天了。
“要不要再来一碗?”那一锅鸡汤可不少,他得让她努力的喝,才有可能解决掉。
她点点头。
难得菊月会如此的温柔,她当然得好好享受一下喽!
第八章
莫敌恢复的很快,三天就出院回家休养,让人很难相信她才到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当然不可能是伤口已经完全复原,只是她不想再待在医院里。
所有换药需要的东西,医院都准备了一份让他们带回来。
“该换药了!”席菊月像个保姆似的提醒她。
他直觉地就要起身去找个人——女人来帮她的伤口换药。
“我要你帮我换。”她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席菊月一愕,霍地转身瞪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没由来的想起了那一次她拉他的手去触碰她的胸部时的感受。
“当然,我要你帮我换药。”她再度重申。
她一向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斥了一声,“你真是没有一点当女孩子的自觉!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且男女授受不亲。”
她怎能要他替她换药?虽然他不是看到女人的裸体就会有反应,但是,他好歹是个男人啊!
不要考验他的自制力。
谁说她没有!“你是唯一能看我的身体的男人。”因为他将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他充耳不闻她的话,自顾自的作决定,“我让何嫂进来替你换药。”何嫂是席宅总管何叔的妻子,亦在此地服务多年了。
“不要!”莫敌一口回绝。
不要?他不为所动,仍旧走向门口。
她又道:“除了你以外,我不让其他人帮我换药。”
她就是要他帮她换。
“你……”他回过身,瞪着她。“要是我不呢?”
她也很干脆,“那就不要换,顺其自然吧!”
“伤口不换药很容易发炎的。”席菊月试图让她改变主意。
她一派的无所谓,“发炎就发炎吧!”
该死的!她就是跟他耗上了,是吧!
莫敌索性闭目养神。
僵持好一会儿,席菊月终究是竖了白旗,“好,我帮你换。”他没有办法撒手不管,她的伤是为他受的。
听到他的妥协,她才又睁开眼睛来。
席菊月拿了医药箱走到床沿坐下,打开医药箱。“把衣服脱掉。”心跳莫名的快了半拍。
莫敌依言而做。
虽然,她刚刚态度坚决的非要他帮自己换药不可,但是,要在心上人面前宽衣,即使是为了伤口换药,即使她一向霸道强悍,也免不了会感到羞赧、忐忑不安,双颊抹上胭脂似的酡红。
扣子一颗颗的解开,露出她仅用绷带缠绕的上半身,虽然什么都还没瞧见,她罗衫半褪的模样也足以让人血流加速了。
为什么之前所有的人都会把她当成男人呢?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现在怎么看,她都像个女人,还是个绝色美人——她的美是公认的。
席菊月沉住气,伸手去解开她胸前白色绷带的结,然后一圈又一圈的卸下,直到她的酥胸呈现。
白玉无瑕般的酥胸上赫然有一个丑陋且醒目的伤日,是让人扼腕的遗憾——这么美的娇躯上竟然有瑕疵!
他有一瞬间怔住,随即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用镊子小心地取下伤口上的棉花,然后开始消毒、上药。
在莫敌的呼吸间,挺立的双峰也随之一起一伏,他实在很难不去注意到眼前旖旎春色,心神微微一荡,有股淡淡的渴望自心底萌了芽。
吓!他竟……想要她!
席菊月连忙敛敛心神,一鼓作气的上好药,力持镇定的开口,“把手举起来,我好帮你缠上绷带。”
她没有异议的举起手。
他倾过上半身将绷带绕过她的背部,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胸部,立即引起一阵战栗。
他定定心神,才又继续把绷带一圈圈的缠上,末了,在上头打了个结便算大功告成。“好了,把衣服穿上。”
不要再继续考验他的自制力。
他把脸别开。
莫敌拿起衣服套上,慢条斯理地把扣子扣上,“你刚刚看了我的身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他的外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难道她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要有什么反应?”他故意装作不懂。
但是,他心里的真实感受只有自己明白。
“不想要我吗?”她的声音柔柔的,十分诱人。
“病人就该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席菊月拒绝回答。
可心底慢慢苏醒的渴望却骗不了自己——他的确是想要她。
他不曾渴望过其他女人,这是头一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渴望起她来了!心底的渴望一旦萌了芽,便不受控制地迅速壮大。莫敌静静地陈述,“我的身体被你看去了。”
“那又如何?”是她自己坚决要他帮她换药的。
她不疾不徐地引述他说过的话,“你说过女孩子的身体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记得吗?”
他承认,“我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