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依然余怒未消,「狡辩!就算她现在假扮成男人的模样,可实际上她是个女人 啊!」而且,还是他的女人,「你是知道内情的人,明知故犯更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
「哎哎哎!你说得太严重了吧!众目睽睽之下,我能对她做什么事?」原来兵的醋 坛子也不小嘛!
自外头进来的火敌懒洋洋地丢出一句话,「你摸了人家闺女的胸部,这是大家都有 目共睹的事实。」
有二少在太危险了!他还是收敛一些,还来不及开口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火敌 又道:「也许农已经觊觎脉脉多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敢摸人家的胸部,要是没人 在的时候呢?兵,你还是防着点比较妥当,有道是『家贼难防』啊!」
闲言一把刀,听得人心焦。
她可急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农夫大哥没别的意思……」
「二少,你别害我啊!」每一次遇上二少,事情就会失控。
二少根本就是混乱的根源,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受害?难不成他和二少天生八字 相克?
步兵的俊脸迅速蒙上一片骇人的阴霾,「你在打脉脉的主意吗?」声音里的温度陡 降。
他难得显露的占有欲让江脉脉的心中甜蜜蜜地。
原本他的用意只是要让兵打翻醋坛子,没想到被二少这么一搅和,他的麻烦可大了 !
「天地良心啊!脉脉喜欢的是你,而我这人是很识相的,怎么可能动她的脑筋嘛! 」
虽不满意,但可接受。「下次你再敢轻薄脉脉试试看。」
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人能大方慷慨。
农夫吁了一口气,好险!
火敌戏谑地笑笑。
江脉脉赶紧将话题扯开,「农夫大哥,刚刚你说的贝儿是谁?」
「就是给你个人资料的那个女孩。」他重新唤醒她的记忆。
啊!她初吻的对象!「为什么提到她?」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缓缓地蔓延开来。
「前几天在一家PUB遇到她,」可惜脉脉不是真男人,不然就可以来段艳遇喽!
「她在找你,显然是对你很有意思。」
不会吧!她在心中哀号了一声,这是她最不想遇到的情形。
???贝儿一直对江脉脉纠缠不清,她的热情直叫江脉脉吃不消。
这一天,步兵说什么都要陪她来赴贝儿的约。
「墨,你为什么都不打电话给我?」贝儿一见到江脉脉,立即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 ,飞奔过去。
步兵冷眼瞧着她越来越接近。
她张开手臂就要抱住江脉脉。
江脉脉笑得有些僵硬,「我……我最近比较忙一点。」
他拉开江脉脉,不客气地打直手臂将贝儿阻隔在一臂的距离外。
她困惑地瞧了瞧步兵,「为什么挡着我?」而后,她的眼睛一亮,认出步兵的身份 ,「你……你是夏火国际集团的首席调香师步兵!」
「嗯哼。」他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他在她身上嗅到一股熟悉而强烈的味道……是「瑰梦」,他所研发的香水之一,不 过她似乎不太懂得用香水的技巧。
她兴高采烈地道:「我爱死『瑰梦』迷人的香味了。」她是「瑰梦」的爱用者。
恰如其分地使用香水可以为自己的魅力加分。
「是吗?」他微微拧起好看的眉宇,「其实擦香水是有技巧的,最基本的条件就是 少量多处,平均而淡薄的香气才是高明的使用方法,还有,在头发上抹香水的确是会有 令人惊奇的效果,不过,不是把香水直接往头上喷,这样的香气太直接、不够婉约,而 是用手指从内侧梳起,擦完全身时,凭着指上留下的残香便绰绰有余,或者把距离拉远 喷在手上,再像抹发油似的抓一抓就行了。」太浓烈或太直接的香水味很让人感冒,又 不是杀虫剂喷越多越好!
简直是糟蹋他的心血!
「喔!」贝儿听得傻眼。
想不到喷香水也有这么大的学问,要当个香水美人也不容易呢!
江脉脉清了清喉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晚上要参加一个Party,你可以当我的舞伴吗?」她差点忘了今天约他出 来的目的。
「她不可以。」他冷冷地道。
她看看步兵,又看看江脉脉,不服气地问:「为什么?」
更何况她是在征询江墨的意见,为什么是他出声拒绝?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江脉脉的脸色有些尴尬,「贝儿,我……」
「她是我的人。」步兵的手环上她的腰际,充满占有欲地宣示。
他不爱有人缠着她不放,男女都一样。
贝儿的脸色有些古怪,「他……是你的人?」
她很早以前就听过步兵是同性恋的传言,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为什么连江墨 也拖下水?
「正确点来说是恋人,所以你别再缠着她。」他没兴趣拐弯抹角。
若跟她说实话——脉脉是女人,她的反应大概会跟梁净心一样,他索性将错就错。
她不信,「墨一定是被迫的。」
被迫?他嘲弄地朝她一笑,然后毫无预警地低头吻住了江脉脉柔软诱人的红唇。
「啊——」她的惊呼声隐没在步兵性感的薄唇里。
他先是轻吮她的唇瓣,然后以灵活的舌头挑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地探进她的嘴里 ,纠缠住她的丁香舌,汲取她口中芬芳的蜜汁,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上演极度挑 情的热吻。
江脉脉被他吻得全身酥软无力,只能攀附着他结实的身躯来支撑自己。
吻她的感觉甜美得让他只想永远沉溺其中。
贝儿愣住了,瞠大了眼睛。
一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他才满意地离开她的唇办,斜着眼瞧向贝儿,「怎么样?
你现在还认为她是被迫的吗?」
江脉脉羞红了脸。
贝儿哑口无言,认命地接受事实,也彻底死心。
第十章
步兵送江脉脉回到家,车子就停在江宅的大门前。「好了,我不进去了,你早点休 息吧!」
「嗯!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她关心地叮咛。
「我知道,你进去吧。」
她就站在门口目送步兵的车子绝尘而去,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准备敲门。
不料,却有个人自阴影处闪身而出,一手摀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拿了把刀子架在她 的脖子上。
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
是要抢钱的歹徒吗?无边无际的恐惧几乎将她吞噬掉,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嗓音响起,「很幸福嘛!真叫人眼红!」
这个嗓音……似曾相识。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思索着,到底在哪儿听过?对了,是尼 克﹒道格拉斯!
巴黎就这么大,再遇到他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的事业也在巴黎,她只是没有料到 他竟然还不死心!
「你想怎么样?尼克﹒道格拉斯。」她努力地佯装出镇定的样子,不想让他察觉她 心中的害怕。
「嘿嘿嘿……」他阴阴地笑,寒意蚀骨。「耳朵挺尖的嘛!马上听出我的声音来了 。」他也无意隐瞒。兵刚刚已经回去,而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眼前这一扇门里,就算她大 叫救命,恐怕也快不过他手中的刀子,此时此刻,她只能自力救济。
「现在可没人能救得了你。」得不到步兵的怨恨,他打算在江脉脉的身上发泄,而 且,若不是她来坏事,早在弓箭结婚的那一天晚上,他就可以得到步兵,也不会横生出 这么多枝节。
他呼出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到底想怎么样?」刀子 冷冰冰地架在她的脖子上,像是死神的手。
说不害怕是自欺欺人,但是,天躁有雨,人躁有祸,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寻求脱身 之道。
「你是兵最在乎的人,只要你消失了,我就还有机会得到他。」他在想一个两全其 美的办法。
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杀人是要偿命的,而且要是兵知道是你杀 了我,他恨你都来不及了,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得到他!」表面上的冷静沉着让她ㄍ一 ㄥ得很费力。
天晓得她的两条腿直打颤,几乎要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
他想了想,意外地认同她的说法,「这倒也是,那么惟一的办法就是你主动离开他 。」他有了另一个想法。
我主动离开兵?开什么玩笑!她可是用上全副的心力,好不容易才打动兵的心,她 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不过想归想,她可不能照本宣科,就目前的情势来衡量,她最好 先虚与委蛇一番,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再谈其它,「好,我离开他。」
这么干脆?他狐疑地瞅着她,「你不是很爱他吗?甘心就这样离开他,今生不再见 他?」
她适时地垂下长睫毛掩去眼中的光芒,「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 飞。结发夫妻都如此了,更何况我们还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比生命 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