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恨她! 火狼颓然地跌坐在床上, 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 燎恨她。。。。燎恨她。。。。
她势必是伤得他很重, 否则, 以他的温柔个性又怎会说出这等决绝的话。
他说他会委托律师尽快把离婚协议书送来给她! 他们的婚姻就此结束了吗? 她的胸口彷佛被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压着, 今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 火狼才不经意看见地上一个包装精美却被揉成一团的小礼物, 那是。。。。她走过去捡了起来, 拆开精美的包装纸, 她自盒子裹取出一枚 钻的银戒, 式样相当别致, 这是。。。。这是燎要送给她的吗?
倏地, 她自银戒的内部瞧见一排小小的字却不清楚, 她将戒子拿近眼前看了个仔细----
给吾爱狼, 燎。
豆大的眼泪就这样滚出火狼的眼眶, 顺着脸颊慢慢、慢慢地滑落。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 又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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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 宿燎和火狼的婚姻终于往第四个月宣告终止。
白天, 宿燎依旧照常上班, 只是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尔雅, 夜晚, 他则流连在酒吧中, 借着酒来麻醉自己, 减轻心中的痛苦。
「给我一杯威士忌。」宿燎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 不知已是第几次递出见底的杯子。
酒吧内充斥着震天价响的热门音乐。
「先生, 这已经是第十三杯了, 再这么喝下去会醉的。」酒保迟疑地道。
连续好些天他都会在同个时间出现, 坐在同一个位置上, 点了同样的威士忌, 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真能喝个烂醉就好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略显憔悴的俊脸上有抹不去的落寞。
「先生。。。。」
「给我一杯。」他不改变主意。
「给他一杯咖啡。」另一个声音插入。
这个声音。。。。虽然音乐声很大, 他仍旧可以轻易地认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威士忌。」
酒保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看宿燎, 又看了看另一位客人。
「咖啡。」温栩在宿燎身旁的椅子落了坐。「这种日子你还想过多久?」
他耸了耸肩, 「我做了什么吗?」
「你在伤害狼, 也伤害你自己。」
「承蒙你看得起, 不过, 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够伤害她。」他瞄了栩一眼。
「燎, 你明明还是深爱着狼,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偏偏两个当事者却彼此误会而无法冰释。
「那已经过去了。」宿燎不想再提。「我有新女友了, 你不也见过?」
他故意让众人撞见他和其它女人打情骂俏的情景, 当然也包括火狼。
「不要自欺欺人。」温栩看得可一清二楚, 那点把戏他才不会上当。
那么多年的朋友了, 他比谁都了解燎的痴心程度, 燎若可以那么快再和别的女人交往,那又怎么会爱狼长达九年!?
「我没有。」宿燎不肯承认。
酒保送上一杯咖啡。
「不然, 你又为了什么来这里喝闷酒?」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谁说我在喝闷酒, 我是来这儿开心的。」宿燎硬是挤出一抹笑。
「狼到二少的身边去了。」
「她有她的自由。」宿燎以无关痛痒的语气回答。
怎么!? 狼就这么不想再见到他吗? 宿燎的心中有股苦涩在蔓延。
温栩直视他的眼睛, 「你的眼神却告诉我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索性问: 「那么你告诉我, 我的眼神究竟让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你根本不希望她走, 你爱着她、渴望她。。。。」温栩的话没有说完。
「够了。」宿燎忍不住大吼, 「是, 我还爱着她、渴望着她, 那又如何? 她并不爱我。」
为什么硬要逼他承认这一些, 让他再一次面对残酷的事实?
心中未愈的伤口又再度被撕扯开来, 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明知道不该再爱着她, 可是, 他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在她任意践踏他的满腔柔情之后, 他是应该恨她的, 但是, 每当夜深人静的独处时刻, 他却更明显地知道自己仍然爱狼。
「没错, 狼她答应嫁给你是因为三少的命令, 但是, 那并不能表示她对你就没有丝毫的感情。」温栩试着让他再燃起希望。
「不必再说了。」他不想听。
若是她对他有感情, 为什么会签了离婚协议书?
若是她对他还有感情, 目睹他和其它女人打情骂俏, 又怎么会毫无反应?
若是她对他还有感情, 就不会毫不留恋的远走到法国。
那一切再再都指出一个铁一般的事实----狼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感情。
宿燎付了帐, 起身离开酒吧。 温栩跟在他的身后, 在他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夺过车钥匙。
「你要干什么?」他转头瞪栩。
「你喝了不少酒, 不宜开车。」温栩淡淡地道, 「还是由我来吧!」
宿燎摊了摊手, 「随你便。」
温栩坐进了驾驶座, 「上车吧!」
他扯了扯嘴角, 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心想, 也许他该远离这一切, 才有办法淡释他的伤痛, 也淡释他对狼的爱。
就这样吧! 宿燎闭上眼睛在心中作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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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窗外各式各样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 在夏火国际大楼内, 还有一层楼是亮着灯的。
火狼仍旧埋首于一堆资料中。
她对「夏火」的营运并不了解, 所以, 她必须花费多一倍的时间才能掌握一切的情况, 尤其是二少目前仍停留在台湾, 她必须代理他的公务。
其实这也正合她的意, 她必须不断地让自己忙碌、忙碌, 忙到没有时间思及其他, 让自己疲累到回家上床倒头就睡, 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过每一天。 所以对于时间, 她变得一点概念也没有。
她起身走至窗边, 低头望着下面繁华热闹的街道和犹如蝼蚁的人群, 她突然觉得孤单。 眼前彷佛又再度浮现出宿燎和一名金发美女有说有笑、状极亲密的模样, 她的心不禁揪成一团, 让她连呼吸也倍觉艰辛。
宿燎一直是个很能拉获女人芳心的男人, 即使他什么也没做, 他亮眼迷人的俊美外表和温柔体贴便在不知不觉中让人爱上他。
看见那一幕令她的心好痛, 她讨厌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近也无法忍受, 但是, 却又无能为力, 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 所以, 她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是, 她的心却静不下来。
她从没想过他的冷漠态度会让自己如此耿耿于怀、如此难受,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 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怀念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痴心、他给的温暖, 更想念度蜜月时的相依相偎和甜蜜。 她赫然发现了一个令自己相当震撼的事实----她爱上了燎。
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已爱上了燎, 多么讽刺的事实啊!
在她尽力将他摒除于心房之外, 将他自身边推开之后, 才厘清自己的感情, 是不是太迟了!?
她不想失去他时, 而他却恨她。
恨, 多么冷酷无情的字眼。 他曾经是那么的爱她, 爱得深切、爱得无怨无悔、爱得不求回报, 而她却伤害了他。
取下右手中指上的 钻银戒, 拿到眼前看看, 透过泛滥的泪水, 她又看到了银戒上的那一小行字----
给吾爱狼, 燎。
「叩叩。」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啊?」她赶紧抬手拭去泪水。
「是我。」弓箭的声音响起。
她缓了缓情绪, 「请进。」
弓箭提了个便当推门而入, 「怎 还不下班?」 他看得出她的眼眶还微微泛红。
「有些事还没做完。」火狼眨了眨眼睛,硬是将泪意给逼了回去。
弓箭并未点破, 「工作认真固然值得称许, 但是, 成了工作狂可不好。」
「不会的。」她笑得有些勉强。
弓箭晃了晃手中的便当, 「你一定还没吃晚餐, 对吧!? 我特地替你买了点热食。」
「谢谢!」虽然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 她收下了。
对于她和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 不过, 他却没有提起一字半句, 「吃完饭就下班, 工作明天再做。」
「嗯!」她答应。
「我留下来等你好了。」他想丁想。
「不必了, 你先回去吧! 我保证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好就回去。」她仍旧站在窗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