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你。”她从不背信。“对了,你表姐夫特地从法 国飞来看你。”
韩役展尾随在火夕的身后走进病房,一头耀眼的金发让 众人眼前一亮。
排斥感在沉由恩的脸上一闪而过,她才不希罕他来看她, 她只要有夕就好。
火夕笑容可掬地替他们两人作了介绍,“小由,他就是你 的表姐夫韩役展;役展,她是我提过的表妹小由,沉由恩。”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表姐夫。”她佯装的乖巧完美无暇。
见着沉由恩之后,她的柔弱让他心软了,“小由,我可以这 么叫你吗?”
少女总会对爱情充满梦幻般的憧憬,而优雅俊美的夕就 像是书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沉由恩会迷恋上夕是很正常的 现象。
终究有一天梦幻般的憧憬会碎裂,她必须走出来面对现 实。
“可以。”她强抑住心中的排斥。
她不得不承认韩役展的确是个英俊性感的西方帅哥,尤 以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更加迷人,不过,即使他再帅也无济于 事,她仍旧讨厌他。
因为他抢走了夕。
“身体好些了吗?”韩役展的视线停停在沉由恩的小脸上。
“谢谢你的关心,好多了。”要是你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会好得更快。她在心中补充。
也许真像夕所说的,她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很快就会过 去的,只要她别做出太过分的事,在还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 不会跟她计较的。
沉由恩打了个哈欠。
“累了?”火夕微微笑,“那休息一下吧!我先陪你表姐夫 回家一趟。”
她伸手拉住火夕的衣服,“我要你陪我,我不要一个人留 在这里。”
“我待会儿就回来。”她斜睨着沉由恩,
“我要你陪我。”沉由恩固执地不肯妥协。
韩役展不以为意地开口,“夕你就留在这儿好了,司机还 在楼下等着,他会带我去沉家的,他是沉家的专属司机,没错 吧?”
“嗯!”火夕点点头。
“不会迷路就好。”他摆了摆手。
暂时就把夕借给她好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
* * *
四季酒店 冬火厅
今天的冬火厅一如往常的高朋满座,不同的是向来空着 地特等座坐了人,犹如金童玉女般的一男一女,教人想不注意 都难。
四季酒店内的春火厅、夏火厅、秋火厅、冬火厅分别有保 留一个特等席,专为主人而保留的,所以,毫无疑问的。此刻坐 在特等席上的“男子”必是“冬火保全集团”的总裁火四少了。
火夕啜了口红酒.漫不经心地眺望窗外笼罩在夜色里的 景致。
沉由恩放下刀叉,以餐巾拭了试嘴角。
“吃饱了?”火夕的视线自窗外的夜景拉回,投注在她身 上。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不是很会吃啊?”她已经很久没 有这么好的食欲了。
“有食欲是件好事,更何况你现在需要多补充一些营养。” 火夕淡淡地一笑。
有名侍者走上前来,恭敬地递出数张烫金的名片,“四少, 三号桌宏扬计算机董事长施启升、五号桌寰亚塑料老板赵永松、 八号桌新兴保全总经理李新兴、十一号桌庆汇银行总经理吴 钦敬、十二号桌翔宇航空董事长孙星霖都希望过来拜会您。”
收下名片,火夕看了对面的沉由恩一眼,“替我婉拒他 们。”
“是。”侍者领命而去。
倏地,火夕手上的精密通讯表响了起来。
她按了个键,升起一片极薄的液晶体屏幕来,里面出现的 是和她相同的另一张脸。
“却,是你?!”她佯装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怎么会想 到找我,有事吗?”
火却但笑不语。
却的笑容里有古怪,火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事 这么好笑?”
“恭喜。”他的笑容漾深。
恭喜?火夕狐疑地盯着屏幕上的火却,“没头没脑的恭喜 我什么?”
“有喜事难道不该恭喜?”他笑着反问。
她更纳闷了,“喜从何来?”
火却轻描淡写地回答,“订婚是件喜事,你不打算告诉我 们吗?”
“订婚?我跟谁订婚?”不消说,事情必定和她有关系。火 夕的目光转到沉由恩身上。
沉由恩心虚地低着头。
不会吧?!是小由!
“小由,我们那个可爱的小表妹。”火却闲闲地道。“你打 算什么时候娶她?”
火夕丝毫不受影响,“消息从哪儿来的?”
他张口欲答。
“等等,让我猜一猜好了,”她略略思索了一下,便道:“是 小蛇。”
“宾果。”笑意在火却的眼中泛滥开来,“小蛇的消息来源 一向很广,恐怕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可以瞒得过她,据说台湾的 报纸还用一整个版面来报导‘冬火保全集团’和沉氏企业的联 姻。”
“哦!这倒有趣极了,当事人之一的我毫不知情,反倒是 远在千里之外的闲杂人等都得到消息了。”她的目光有意无意 地膘向沉由恩。
火却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戏谑地问:“我是不是应该祝 你们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你说呢?”她将问题丢了回去。
“役展大概不会喜欢听到那些话,还是算了吧!”火却的唇 畔噙着温和的笑意,“恭喜啦!决定结婚日期的时候记得通知 我,我会去参加婚礼的。”
“举行婚礼之前会捎帖子给你的。”语毕,她径自中断通 讯。
沉由恩偷偷地自睫毛下瞟了火夕一眼,却被逮个正着。
火夕的目光锁住她的,磁性悦耳的嗓昔依然不温不火, “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告诉我才是。”
静默了一会儿,沉由恩正打算开口解释之际,火夕手上的 精密通讯表又响了起来。
“叮叮。”
这一回八成是敌。
火夕慢条斯理地按下键,液晶体屏幕再度升了起来,还是 同一张脸。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敌。
屏幕上的火敌偏着头打量火夕,额头上两簇霸道狂猖的 火焰纹印若隐若现。
火夕好整以暇地任由他打量个够。
不到五秒钟,按捺不住的火敌立即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大 串,“夕,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婚姻可不是儿戏,你已经嫁给役 展了,这会儿又是订哪门子的婚?对象居然还是近亲表妹!”
火夕的气定神闲和火敌的急躁形成极端强烈的对比,“你 也是来向我道喜的?”
“道喜个屁!”他嗤之以鼻,忽地,一个念头跃进脑海中, “也?还有谁?”
“却祝福我们永浴爱河、白头借老。”她似笑非笑地转述火 却的话。
火敌一脸的不苟同,“却他疯啦!你把事情给我解释清 楚。”
“只是个传言,不必太在意。”时日一久就会慢慢地被人淡 忘。
“别想一语带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要知道。”他直直地 瞪着火夕,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否。
她微微笑地承认,“事实上,我也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 一回事。
“真的?”他质疑,“不是打马虎眼?”
“真的,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再告诉你。”点点头,她淡淡地 允诺。
他叮嘱,“别让我等太久。”
“嗯!”她含笑道。
火敌盯着她好半晌。
“还有事?”她挑了挑眉。
他皱起眉头,“无论你的外表看起来多像男人,不论有多 少女人爱慕你,你终究是个女人。“2他纯粹只是陈述出一项事 实而已。
“还是结过婚的女人。”她补充一点。
“知道就好。”这还差不多。“那没其它的事了,我等你的 消息。”
沉由恩见火夕和火敌的通话结束,深吸了一口气,“夕,我 ……”
“等等。”她抬手阻止。
几乎是立刻,“叮叮”的声音再次大作。
她按下键,“我正在等你。”
火疆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你已经嫁给役展,我会以为 你根本就是男人。”有一缕几乎不可闻地笑意在他的唇勾勒 出来。
“你可以问爸和妈。”她好心地建议。
“谢谢你‘好心’的建议。”他还特地在“好心”两个字上加 重语气。
要真回去问这个问题,他肯定会被捶。
“不客气。”
火疆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才当过新娘子不久,这会儿又 要当新郎官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的意思是赞成我娶小由了?”火夕着和善的笑反将了 他一军。
他立时撇清关系,免得被夕陷害,“我什么也没赞成。”否 则,役展头一个跟他没完没了。
不过……夕这种情形算不算是外遇的一种?
唉!夕的丈夫难为啊!
该言归正传了。火疆的面容一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夕会突然前往台湾必有原因。
又为什么会传出夕和小由订婚的消息,而且还上了报?
火夕淡淡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改天有时间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