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强行欲将她押上车。
「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要你放开我!」凌狂潮不悦地怒吼着,手上的拐杖在剧烈 挣扎中掉落。
随行的黑衣男子一见詹姆士强押着凌狂潮上车,立即上前将车门关上,彻底阻绝了 她的呼救声。
车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走,只剩凌狂潮的拐杖孤零零地躺在马路边,无言地 控诉主人失踪的事实。
鬼没依旧在同一个时间起床,先去健身房做运动、跑跑步机,冲完澡后才开始动手 做他和凌狂潮的早餐。
通常在他做好早餐的时候,她也会拄着拐杖走出来,可是今天他却没有瞧见她的踪 影。
难道她睡过头了吗?还是……鬼没的心中隐约有个谱了。
这会儿她肯定不在房间里了。
鬼没并未费事地在屋里寻找,他搁下热腾腾的早餐径自下楼,走出大门。
他站在门口,半瞇起带笑的桃花眼眺望不远处的电话亭,里面没人。倏地,电话亭 外不远处的地上有个东西吸引住他的目光——那是……拐杖!
鬼没踱着步子走近,弯腰将拐杖捡了起来。
没错,是凌狂潮的拐杖。
詹姆士﹒金瑞契的手脚还挺快的嘛!
忽地,他耳朵上的耳环式耳机传来鬼魅笑嘻嘻的声音,「冥王啊,小潮儿被她的洋 鬼于未婚夫抓走了唷!」
鬼魅?他不是应该还在意大利吗?难不成已经顺利取得资料了?那么魍魉也该回来 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并不意外鬼魅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八成早在凌狂潮身上装上追踪器了。
「魍魉和我刚下飞机。」
鬼没把玩着手中的拐杖,漫不经心地问:「事情办得如何?东西拿到了吗?」
那还用说,这世上有什么资料是地狱鬼众拿不到的,只有他们接不接Case而已,「 当然喽!」
鬼魅突然提高分贝大叫了一声,「哎呀呀!不好了。」
鬼没有些受不了他的噪音,没好气的问:「干么儿吼鬼叫的?」
「那个洋鬼子强行把小潮儿带到房间去了!」
鬼魅将眼前所见的一一转述给耳机彼端的鬼没知道。
带到房间去?难道詹姆士想乘人之危,对她霸王硬上弓?鬼没好看的眉宇拧了起来 ,他不太喜欢方才窜进脑海里的念头。他不能坐视她被詹姆士占有而不管……等等,鬼 魅怎么知道她被强行带到房间?他说得好象是置身现场,亲眼目睹一般。
「你们现在在哪里?」鬼没察觉到不对劲,沉声问。
「我们碍…」鬼魅和身旁的魍魉对视了一眼,笑意如潮水般涌进他深幽的黑眸里。
「就在詹姆士的别墅里,他的房间窗外。」
乍听之下,鬼没先是一怔,随即低咒了声,「那你们还不快进去救人,站在窗外看 戏啊?」
「冥王啊,小潮儿是你的责任,我和魍魉才刚出完任务回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说是吗?」鬼魅笑得很欠扁。
他们的确是刚出完任务回来,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凌狂潮什么时候变成他 的责任了?
不过,偏偏他发觉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对她见死不救。
「该死的你们!」鬼没跨大步伐往回走。
鬼魅在另一端弄出了窸窸窣窣的杂音,说话还故意断断续续的,「哎!收讯很不好 ,听不太清楚……啊!小潮儿危险了。」
鬼没的脸黑了一半,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跃进敞篷车的驾驶座上,迅速地发动引擎,然后车子便像火箭似的急射而出,直 奔调查中詹姆士﹒金瑞契在郊外的别墅所在。
该死的鬼魅,鬼没在心中低咒。
忽地,鬼魅又是一声断断续续的惊呼,「哎呀!詹姆士……一步步地……逼近小潮 儿,不晓得……有什么……企图?」
鬼没可以想象詹姆士此刻就像只野狼似的想要将凌狂潮拆卸入腹,眉头又拧得更紧 。
他踩着油门的脚随着鬼魅的话不自觉地用力,车速越来越快。
「小潮儿跌倒了!希望……别又伤了正在复原的伤口……」讯号很不好?嗯?他这 边可是一句话也没有漏听呢!鬼没的不悦越来越大。
「蔼—詹姆士像饿狼似的……扑向小潮儿……」耳机那头一声低吼冲口而出,「魍 魉,进去救人。」
鬼魅摀住了魍魉的嘴,对鬼没的话实若罔闻,「小潮儿被压倒在床上了……她的脸 色白得……像纸一般。」
被摀住嘴的魍魉翻了翻白眼,鬼魅以为他自己是在实况转播棒球赛啊!
冥王,你可要明察秋毫,我是无辜的。
鬼魅这么玩弄冥王肯定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届时,他会尽点好朋友的 义务,替他祈祷。
鬼没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已到极限。
该死,他已经分不清楚鬼魅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了!
鬼魅玩得很起劲,突地他惊叫一声,「哎呀——」鬼没的一颗心因而提到喉咙处, 他大吼着问:「怎么了?」
「詹姆士竟像禽兽似……把小潮儿的……衣服撕破了……」鬼魅又继续唱他的独脚 戏。
就快到了,这个转角之后便是詹姆士的别墅了。
车子行驶了好一段路之后,坐在奔驰车内的凌狂潮,不满的怒瞪向身旁的詹姆士﹒
金瑞契。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想带我去哪里?」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已是笼中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我的别墅。」他懒 得再掩饰的明说。
她不敢相信的瞠大眼,「我要回家,听到没有?」
他露出遗憾的表情,「恐怕不行。」
「这是绑架,你最好快点放我下车,不然我会让所有的美国人民都知道你是个绑架 犯,这么一来,你就别想再当选下一届的参议员了。」
詹姆士﹒金瑞契瞅箸她,慢条斯理地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带你回家是名正言顺 的事,没有人会说话的。」
「可是我并不想去。」凌狂潮的态度很坚决。
「由不得你。」他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她用力地扳着车门的把手,发出「喀喀」的声音,却 一点用也没有。
詹姆士﹒金瑞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困兽之斗,「别自费力气丁,你是逃不掉的, 你注定该是我的妻子。」
她大腿上的伤口隐隐抽痛,「我才不要嫁给你,死也不嫁。」他的行为让她因为毁 婚而对他的歉疚荡然无存。
她没有想到在那斯文英俊的外表下,他竟然是这种人。
她真庆幸自己当时逃了婚。
「死也不嫁吗?我倒想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死也不嫁法。」他眼中散发的阴险让人发 毛。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很英俊呢?真是瞎了眼了!凌狂潮的心底涌上一股恐慌,她该 怎么逃离这儿、逃开他的毒手?
蓦地,一句话窜人她的脑海中:等你的腿好到跑得动的时候再打电话吧!
话中的玄机,她当时是有听没有懂,但是,现在她恍然大悟了。
原来鬼没早就预料到詹姆士会来抓她,所以才会那么提示她,偏偏她后知后觉,又 不听他的话,才会落到这步田地。
鬼没他知道她被绑架了吗?他会不会来救她?
当初他只是答应要收留她,可没说要保护她。
凌狂潮不敢存有太大的期望,就怕会落空。
但是,她的腿伤还没好,根本就走不快,更遑论逃跑了。
她不敢想象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
车子很快地就驶进一栋美丽的别墅内。
詹姆士﹒金瑞契强行将她抱进他的房间。
一路上,凌狂潮的挣扎和叫嚣从没停过,「放开我!就算腿断了得用爬的,我也不 要让你抱!」
他的蓝眸掩上骇人的阴霾,动作粗鲁地将她丢上床,引来她的痛呼。他唇边漾起冷 冷的笑,「女人真是善变!不久前我们才刚要举行婚礼,怎么现在你待我却像仇人一般 ?」
他冷冷地凝腴着她,「多少女人羡慕你可以嫁给我,别不知好歹了。」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感觉大腿上的伤口疼痛万分。「那你去娶那些想嫁给你的女人 ,我不会嫁给你的。」
「哦?」他挑起一道眉。
「而且你把我监禁在这里也没用,我爸爸和大哥会找到我的,他们只要一知道你做 的事,不用我说他们也会决定取消婚事。」
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想好应对的方法了,「如果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呢?」说话的同时他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的意思是……凌狂潮的脸色大变,却仍旧强忍心中的惶恐,镇定地道:「如果你 强暴了我,我更不可能嫁给你。」
忽地,敲门声响起——「进来。」他问也不问,显然来人的出现是在他的预期内。
一名肩上扛了摄影机的男子推开门走进来,「先生,可以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