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迫切地需要凌狂潮名下那一笔基金来偿还他积欠银行的债款。
「詹姆士?」才过了几天而已,她就觉得他的名字听起来很陌生,她实在想不起来 自己答应嫁给他的原因。「他一定很生气,我让他在满室的宾客面前丢尽了脸。」
此刻她的心中对他只剩下歉意。
鬼没不动声色地试探她,「你还是可以改变心意回去当他的妻子,我想他会很高兴 地接纳你。」
没来由地,他察觉到自己心中一个唐突的念头——他并不乐于见她嫁给詹姆士﹒金 瑞契。
她摇了摇头,「我不要。」
如果说她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刻的叛逃行为是迷惘、是婚前恐惧症,那么她现在可以 确定的说,她并不爱詹姆土,所以她不会嫁给他。
听了她的回答,他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凌狂潮知道自己对不起詹姆士,也辜负了他的情意,但是,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她和詹姆士之间好象少了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现在 她明白了,是少了一种脸红心跳、触电心动的感觉,就像……就像她被鬼没抱住的时候 ,那种心跳脱序、浑身燥热的感觉。
倏地,她的脸瞬间绯红。
鬼没让她心动!
凌狂潮已经失踪一个星期。
凌家雇用了许多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再加上詹姆士﹒金瑞契透遇关系调动FBI的 干员加入寻人的行列,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就只差没有把纽约给翻过来而已。
短短数天,凌云扬的双鬓都给急白了。
凌狂浪从最初笃信凌狂潮是逃婚的想法渐渐转为不确定。
若小潮是逃婚的,那她身无分文,连信用卡也没有带在身上,要如何支付食衣住行 的费用呢?
再者她也应该事后给他们一通电话报平安,否则他和父亲定是会担心她的安危,除 非……她不能打电话!
难道真如詹姆士所说的,小潮是被绑架了?想到这,凌狂浪的身体震栗了一下,忧 虑犹如雨后春笋开始冒了出来。
小潮有没有受到伤害?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恶!他该早一点想到这些的,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都是残暴无道的,小潮落在他 们的手里凌狂浪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绑架的目的不都是为了钱,为什么歹徒拖了一个星期,迟迟不与他们联络?
难道……不,他拒绝往坏处去想。
佣人的通报打断他的思维,「少爷,詹姆士先生来了。」
随着话落,詹姆士﹒金瑞契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三名保镳。
凌狂浪略过寒暄,直接问:「有小潮的消息吗?」
詹姆士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
「想说什么就直说。」他皱紧眉头。
「狂潮是真的不见了吗?」
「当时你不也亲眼见到反锁的休息室内空无一人?你在怀疑什么?」凌狂浪寒着脸 ,说出的话彷佛结了霜。
敢情他是在隐喻小潮的失踪是一个阴谋?
「你们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和狂潮交往,当然不会乐见婚礼顺利完成。」蓝色的眸子 里掠过一抹阴惊。
凌狂浪也不讳言,「我们是反对小潮嫁给你,但是拗不过她的坚持,所以才有了这 场婚礼,把她藏起来假装失踪的小人行径我们不屑为之,也许小潮是在举行婚礼的前一 刻,认清楚她并不爱你的事实,才会逃婚。」
詹姆士闻言脸色一变,「不可能,她是被绑架的。」
看来,他得比凌家的人早一步找到凌狂潮才行。
然后,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免得夜长梦多。
第五章
凌狂潮腿上的伤终于好了大半,她拄着拐杖像个老太婆似地一步一步走到外头的电 话亭,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没办法啊!征信社里的电话纯粹是装饰的功能。
拨完家中的电话号码后,在等候电话接通的时间里,她突然想起鬼没曾说过的话。
他并未反对她打电话回家,只是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等你的腿好到跑得动的时 候再打吧。」
当时她听得一头雾水,现在也还是没有想通。
「喂?凌公馆。」电话彼端传来佣人芭芭拉熟悉的声音。
「芭芭拉,是我,我大哥在家吗?」
「小姐?噢——感谢天主!是小姐耶!快点去请少爷下来,快点。」
凌家大宅一阵兵荒马乱。
「小姐你没事吧?」芭芭接乘机关心的问。
凌狂潮很是感动,大家都在担心她的安危。
「我没事,我很好。」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嘛!」瞬间话筒换到小璘手中,语气里除了担忧还有一丝怨 慰。「怎么可以丢下我?」
「小璘,当时时间紧迫,我顾不了那么多。」
「少爷。」
她听见另一端传来的叫唤声,知道大哥来了。
「小潮,是你吗?」凌狂浪的语调合着不确定的口气。
她已经有被骂的心理准备了,「大哥,对不起。」
小潮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凌狂浪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你为什么会 从婚礼上消失?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天你又在哪里?」
凌狂浪的问题令凌狂潮心虚了起来,但是却不后悔。「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刻我突然 感到害怕,发现自己并不想嫁给詹姆士,所以……」「你逃婚了。」如他所料,但是接 下来的发展却有如脱缰野马般的不受控制。「那之后你也应该回家来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和詹姆士,所以……」她越说越心虚,毕竟当初是她自 己一意孤行硬要嫁给詹姆士的,现在反悔的人也是她。
「好了,其它的事回家再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凌狂浪果决地作出 决定。
「大哥,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你真的被人控制行动吗?」听到她拒绝的话,他的疑心又起。
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没有,我很好。」
「是因为婚礼的缘故吗!我和爸并没有非要你嫁给詹姆士不可,这事有关你一生的 幸福,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乖,告诉大哥你现在在哪里。」
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小潮带回来,护卫在凌家的羽翼之下,确定她的安全无虞。
「我现在……我现在住在朋友家,」鬼没他们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吧!骯□柑湖揖突 峄厝?摹!?
「小潮……」凌狂浪还想说些什么。
「大哥再见。」她赶忙挂断电话。
希望大哥不要生她的气才好。凌狂潮拄着拐杖费力地往回走,还未完全复原的伤口
受到拉扯又开始隐隐作痛。
忽地,一阵引擎声传来,顿时五、六辆轿车迅速地驶抵她的两侧,拦阻了她的去路 。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向来很少有人会到这儿来,更遑论是如此大的阵仗了。
车上的人会是谁,来这儿做什么?大哥没这么神通广大吧?电话才刚挂断,就马上 派人找到这儿来。
凌狂潮索性停下来,她的腿还在痛,连平常的走路速度都有问题,更别提跑步了。
但当其中一辆车子里走出来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傻了眼——詹姆士﹒金瑞契!
随行的还有数名面无表情,像是保全人员的黑衣男子。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詹姆士﹒金瑞契还是一贯的西装笔挺,仍旧是政坛上耀眼迷人的金童。
他一下车立即朝凌狂潮走近,神情激动地将她搂进怀中。「狂潮,你怎么了?你的 腿受伤了?绑架你的人是谁?」
她不自觉地抗拒着他的怀抱,「詹姆士,没有人绑架我,是……是我自己逃婚的, 我很抱歉。」陡升的歉意迅速压过最初见到他时的困惑,她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 要面对他。
也好,她是该趁早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他对她的话却充耳不闻,「我送你回去,伯父很担心你的安危。」他假装什 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们仍像以前一样。
「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给我大哥,他知道我没事。」她想要挣脱他的手臂,却力有 未逮。「詹姆士,我知道我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嫁给你,因为 我……我不爱你。」
詹姆士﹒金瑞契没有开口,仅是用他那一双蓝色眸子瞅着她。
她几乎要被心中的愧疚给压垮了,「对不起,你可以狠狠地臭骂我一顿。」
「我怎么舍得骂你呢!」他的语气温和得有些诡异。
「詹姆士,你……」她有些困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为何。
他倏地探手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到手指几乎要陷入她的皮肤。
她痛得发出些微的抗议,「詹姆士,你抓痛我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动作近乎粗鲁地扯着她走。
凌狂潮心下一震,奋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放开我,要回去我自己会回去,不用 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