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缘不以为意地推着狄仰走向厨房,“人多比较热闹嘛。”
他还是觉得不妥,乔治是不值得相信的,他还是提防着点比较好。
“那些菜就交给你洗了,我到客厅去准备。”她找了一些必须的东西走出厨房。
“遵命。”狄仰把菜拿到水龙头底下开始他的洗菜工作,水声淅沥哗啦地掩去了来人的脚步声。而狄仰也毫无所觉,直到有双手环上他的腰。
“缘,再等一下,就快洗好了。”他没有回头去看,加快了手上洗菜的速度,却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腰上的那一双手好像大了一点,而且正不安分地往他的胸膛上移动。脑海中倏地窜进一个名字——乔治。
霎时,狄仰全身僵硬如石头,鸡皮疙瘩也一粒一粒地冒出头来,他迅速地挣脱了那一双手,旋身面对来人,“你在干什么?”声音像是绷紧的弦。
“帮你洗菜啊!”乔治一脸无辜地道,仿佛刚刚他什么事也没做。
“洗菜?”狄仰咬牙切齿的,他明明把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我是青菜吗?”
“我的眼睛不太好,所以,才会把手放错地方。”不过,狄仰对他而言不啻是一道可口的食物。
鬼话。狄仰闷哼了一声,真的得时时刻刻防着他,一点都松懈不得。
乔治笑笑地接手了狄仰先前的洗菜工作,“我觉得我还是无法忘情于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教狄仰毛骨悚然。“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一点。”真是的,他是招谁惹谁了呢?他和唐缘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抛下那一句话,不待乔治回答,狄仰便铁青着脸走到客厅。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狄仰缓了缓脸色,换上温柔。
“我都弄好了,你——”她回过头,发现他两手空空,“菜呢?”
“乔治在洗。”提到他就有气,狄仰在考虑该把乔治弄到南极去比较好还是北极。不管是哪里,只要自己看不到就好。岂有此理,乔治根本就没有权利来打忧他,他也没必要忍受乔治的骚扰。
稍后,他们三个便坐在客厅里边吃火锅边看电视,也拉开另一场“贞操”保卫战的序幕。
乔治旁若无人地频频为狄仰夹菜,把他的关心表露无遗,而且无视于唐缘的存在,仿佛他和狄仰才是一对恋人。
唐缘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置一语。她得弄清楚乔治的意图,再来想应付的对策。
狄仰睁大眼睛瞪着碗中的菜好半晌,复又将杀人似的目光调向乔治无辜的脸,“我自己有手,不需要你帮我夹菜。”若不是他得隐藏身分,他早就把乔治弄到北极去了,免得乔治在这儿穷搅和。他觑了个空,偷偷瞄了瞄右边的唐缘,发现她正专心地看着电视,才松了口气。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乔治扭曲别人意思的能力是顶尖的。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谁在跟他道谢!狄仰气得差点得内伤,“你的耳朵有病吗?”狄仰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的头隐隐疼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乔治的纠缠呢?
乔治完全不把狄仰的排斥放在眼里,仍是一派故我地说:“你要多吃一些才有体力。”
是啊!才有体力打你。狄仰没好气地瞅着他,在心中无声地补上一句。
说着说着,乔治又动手替狄仰夹菜。
狄仰望着碗中堆积得如小山般的菜,完全失去了食欲,索性放下碗筷,“我吃不下了。”这下子他总不能再替自己夹菜了吧!
乔治也放下碗筷,“我也吃饱了。”无事可做的右手随即爬上狄仰近在飓尺的肩膀。
狄仰不悦地拨开那支手,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那支手又锲而不舍地搭上他的肩,他又再次挥开。如此重复了数次之后,乔治的手终于不再搭上狄仰的肩膀,就在他以为乔治已经放弃之后,那只不安分的手又转移目标缠上他的腰。
“乔治,你最好管好你的手,否则,难保我不会把它砍下来。”狄仰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全身一触即发的怒气却在迎上唐缘的目光时,悉数化为温柔。
“狄仰,你能不能到隔壁的超市去买沙茶酱和一些饮料?”她故意支开他。
小事一桩,当然没问题啦!“你喝可乐,对不对?”他起身跃过沙发。
唐缘点点头。
“要不要我陪你去?”乔治温和地笑问,随即也作势欲起身。
“不必了。”狄仰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又不是娇弱女子,哪用得上护花使者。他加快脚步地朝门外走去,心中始终盘旋着一个问题,乔治从不掩饰对他的感情,也很积极地采取行动,如果他想远离乔治的骚扰,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另外找住处。
乔治望着狄仰的身影直至消失才转向唐缘,“我想,你有话要跟我说,对不对?”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是同性恋?”她无意打探他的个人隐私。
乔治笑着否认,“不是。”他一直都不是同性恋,但是,他却喜欢上狄仰。这件事没有任何道理可寻,他会喜欢上狄仰也是始料未及,无关乎性别,他就是喜欢狄仰。“不过,我喜欢狄仰。”
面对他的坦承不讳,唐缘反倒怔了怔,呐呐地道:“可是他并不爱你。”
“我知道。”关于这一个事实,他比谁都清楚。“但是,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的。”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竟得为保卫男友的“贞操”而向另一个男人宣战。
战争开始了。
尾声
电影院门口
电影“罗密欧与茱丽叶”才刚播毕,汹涌人潮如洪水般自电影院涌出,此起彼落的交谈声句句不离电影内容,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剧情里。
而电影院门口的一个角落,有一对颇为引人注目的身影,男的俊逸挺拔,女的娇小美丽。
“缘,别哭了啦!只不过是一场电影而已。”狄仰拿着面纸柔声安慰,“你这么哭下去,人家还以为我欺侮你了呢!我会被乱棒打死的。”
唐缘这才破涕为笑,“什么嘛!人家干嘛打你?”
他正经八百地道:“哎哟!你难道不知道让美丽的小姐哭泣是会引起公愤的。”
“油嘴滑舌。”她笑啐,最近她已经习惯他特有的口头禅。“难道你不觉得男主角很帅?”
狄仰笑了笑,“还好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不会在他的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待会儿你想上哪去?”
唐缘的注意力又被勾走了,对于狄仰说的话听若罔闻。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发现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走了过去。她看得目不转睛。
狄仰伸出手将她的脸扳回来,强迫她看着他,缓缓地道:“这一辈子你只能看着我。”
唐缘没有异议,因为最好的男人已经在她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