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柳葵听。
是谁捏造他受伤的消息拐走小球?目的又是什么?「问她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他点点头,又问。
陈巧莉闻言思忖了一下,努力地回想,脑海中忽然绽放出一道光芒,「我记得小球好像叫他……达叔!没错,她就是叫他达叔,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顺口问问,那……没事了,再见。」James没让她有追根究底的机会,挂断电话後对上柳葵的视线,「她听到小球叫那个男人达叔,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身分吗?」
是宋建达!他为什么要捏造他受伤的消息骗走小球?「我知道,谢谢你的帮忙。」
「需要帮忙吗?」小球有难,如果有需要,他当然也应该要伸出援手。
「谢谢,我自己去解决就好。」没有必要让其他人趟这淌浑水。
James也不勉强,「需要的时候说一声。」
「嗯。」他转身走向门口。
Hermit忽地出声,「你往南方去找。」
南方?停顿了一下,柳葵点点头,才又迈开步伐。
他立即飞车赶往赤日盟总部,途中拨了通电话给一个许久未联络的好友。
「老兄,你总算从坟墓里爬出来了。」嘲弄的语气里漫著一丝淡淡的欣喜。
「别揶揄我了,能不能帮个忙?」
「这还用问!要我做什么?」他没有第二句话。
「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帮我查出宋建达的下落?」柳葵将车停在赤日盟总部门口,火速地下了车。
「没问题,等会儿打给你。」对方说完话也不等他回答就将电话挂了。
柳葵理所当然地在门口被拦下来。
这种场面委实尴尬下已,「抱歉,你……不能进去。」高层的兴衰斗争不是他们这些小喽罗有资格置喙的。
另一名较年轻的男子显然不知道柳葵的身分,不客气地出声赶人,「你当这里是饭店啊,爱来就来吗?走走走,快走,免得等会儿被揍。」他不明白良哥为什么要对眼前这个男子那么客气?呃……他那凌厉的眼神真的很吓人。
阿良连忙斥责他,「你不懂就少开口。」
年轻男子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柳葵也无意为难不相干的人,「宋建达他在不在里面?」
「达叔他不在。」阿良照实回答。
车库里是没看到宋建达的座车,那么他应该是不在总部里。柳葵定定地望著他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到车上等好友的消息。
年轻男子望著柳葵坐进车内,不解地道:「良哥,他是谁啊?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客气?」
他是新进的成员,所以不知道葵哥是谁。「不懂就少开口,他是上上任老大葵哥,以後再见到他别太放肆……」他很高兴看到葵哥又振作起来,他相信葵哥一定会再回来领导赤日盟的。
年轻男子打了个哆嗦,下一次罩子要放亮一点才行,不然改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我知道了。」
柳葵一坐进车内,口袋里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在哪里?」
「,你终於打算跟他对决,要回那些原本属於你的东西了吗?」对方有些好奇地问,嗓音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没有,那些东西他要就拿去。」他一点都不在乎。
「那为什么这么急著要知道他的下落?」彼端的人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焦躁地道:「先把位置告诉我,等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好吧。」对方给了个明确的地点,
那个地方……不正应验了Hermit要他往南去找的提示。柳葵旋即掉转车头,急驶而出。
「你找宋建达做什么?」
他沉声回答,「他抓走小球。」他不在乎赤日盟、不在乎失去的那些财产,只想远离台北、远离赤日盟去过平静的日子,但是宋建达却抓走了孟小球——这将会是他犯下最致命的错误。
「你不会是现在只身要去救孟小球吧?」
柳葵默认。
「等等,你又不知道他身边带了几个爪牙,就这样单枪匹马闯进去太危险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带人过去。」
「谢了,我可以等,但是小球不能等。」若是宋建达敢动小球一根寒毛,他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晚点再联络。」
「葵……」
*****
宋建达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著酒,一边思索著要用什么方式才能不费力气的得到孟小球,嗯……用迷药好了。
待会儿让人送点吃的跟喝的去给她,等药效发作之後,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打定主意,他立即吩咐一旁的手下,「你让厨师准备一份简单的餐点,掺入一些迷药,然後送去给孟小球。」
「达叔,这样不好吧?」男子有些犹豫,「孟老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就麻烦了。」
宋建达勃然大怒地拍桌,「到底是我听你的命令还是你听我的命令?」
「当然是我听达叔的吩咐。」男子垂下头。
他余怒未消,「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废话,快去。」
「是。」男子只能奉命行事。
陡地,一阵音乐铃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宋建达的视线扫过客厅内的每一个人。
大夥儿都面面相颅,俱是摇头。
他循声瞟见了扔在沙发一隅的背包,那是孟小球的背包。
立刻有人拿了背包趋前送到他手中。
他打开背包取出铃声兀自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看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柳葵。
他怎么会那么凑巧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孟小球?!宋建达不悦地将电话切断,但是只间隔了几秒钟,方才那一阵音乐铃声就又再度响起。
还是柳葵。他索性将手机关机,免得听了心烦。不过,柳葵没和孟小球联络上,一定会起疑心的。看来他得马上采取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你……」他抬起眼,「叫厨房不用准备餐点了。」
「是。」听令办事的人毋需有意见。
他站起身,「其余的人都在这儿好好给我守著,要是出了差错,我可不饶你们。」语毕,他随即迈开步伐朝软禁孟小球的房间而去。
「喂!有没有人在啊!我口渴要喝水……」远远地就听见孟小球在房内大声嚷嚷,「我要喝水!」
守门的喽罗冷冷地回道:「浴室里有水。」
「我要喝的是茶、是白开水,不是自来水。」
「把门打开。」宋建达示意,
在门打开来之际,他大跨步地走进房间内,眼角瞥见一道黑影由高处朝他冲过来,他反应迅速地避了开去,凝目细看才发现孟小球手中紧握著一支尾巴磨成尖锥状的牙刷。
下一秒,他的手下即刻动手夺走她手中那危险利器。
「好了,你们全都出去,把门锁上,没我的命令不准开门。」宋建达有些急躁地挥挥手。接下来的部分他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他不会无能的连个手无寸铁的丫头也搞不定。
「是。」所有人鱼贯地退到房间外,最後一个还带上门锁好。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孟小球和宋建达,防身的武器被夺定让她的心情更加悚惧不安,「你……你要做什么?」她的神经开始绷紧,戒慎恐惧地望著他。
宋建达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她,饶富兴味地反问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锁在房间里还能做什么?」
他脸上猥琐的神情让她冷汗不住的从脊椎淌下,湿透了衣服,她假装听不懂,努力和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达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用做的。」他忽然欺身逼近,仅差一公分就抓住她了。
「啊——」孟小球尖叫一声,勉强闪开去。恐惧登时像一波波凶猛的海浪,转瞬间就将她吞噬。他……他怎么敢打这种主意?他是长辈,她刚刚还叫他一声达叔,他竟然无耻至此?
「我就不信你能飞天钻地。」宋建达邪笑地解开衬衫的扣子,打算先跟她玩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消耗掉她的体力,然後再将她拆吃入腹。
「达、达叔……你是开玩笑的吧?你跟我爸也算是朋友,你是长辈,怎么可能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呢!」她捺下心中无边无际的恐惧,强颜欢笑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不然等会儿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她还叫他达叔,那多扫兴啊。「我保证会好好疼惜你的。」
她觉得恶心想吐,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渣、禽兽?「你最好别乱来,要是动了我一根寒毛,我爸会把你剁碎了喂狗。」她的虚言恫喝是想让他有所顾忌,不敢乱来。
「没有一个父亲会忍心让自己女儿变成寡妇,让未出世的外孙没有爸爸。」他跟著绕著房间打转。
既然多说无益,她也不用跟他客气了,「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