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一早,江浔突然有事得到公司去一趟,所以只剩下她独自一人打扫他的房间。
正好趁着这独处的时间,她得好好想想。
江浔的出类拔萃有目共睹,要爱上这么出色的男人是很简单的,更遑论他还刻意对她放电了。
他的温文儒雅、沉稳如山、从容不迫,在在让她心折不已,偶然一现的不正经更是让她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她想要抗拒他的接近可说是比登天还难。
算一算,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得和他在一起,她实在没有把握能够管住自己的心,不沦陷在他的魅力里。
届时,她还能坚持要解除婚约的决定吗?
她有不祥的预感,怕会是“凶多吉少”。
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忽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贴上她挺翘性感的臀部又揉又摸。
东方凉倏地一惊。
会轻薄她身体的人只有江浔,但是感觉不同。
他不会让她有下流猥亵的感觉。
那么……身后的人是谁?
她是江浔的未婚妻耶!在江宅内,竟然有人大胆至此,敢揩她油、吃她豆腐,而且还是在他的房间里,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怒火开始在她的胸腔内窜烧。
“小甜心,你一定很寂寞吧!”一道男子的嗓音响起。
那只狼爪仍巴住她的臀部不放。
“你是谁?”她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和几乎要燎原的怒火问。
“会好好爱你的人,少奶奶。”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约莫三十来岁,且有些耳熟。
东方凉的嗓音微微一沉,肃杀之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你既然知道我是江浔的未婚妻,竟然还敢来骚扰我!”
男子轻笑了起来,显然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小甜心,别装圣女了,再装也不像的,光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骚得够劲。”
啊!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他是江宅里新进负责整理花园的黄秋彦,她总觉得他看她、看江浔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阴恻恻地自齿缝挤出话,“再骚都不关你的事,把你的狼爪拿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之前,她特意卖弄风骚也都是为了江浔,没想到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却惹来这种低级的麻烦,真是自作自受啊!
黄秋彦不但没有收手,反倒变本加厉的把手移到她的小蛮腰,而且有渐渐往上移的趋势。
“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东方凉大力地挥开他的手,往前跨一大步旋身面对他,“闭上你的臭嘴,滚远一点!”
“要是我不呢?”他恶意地笑笑。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好好疼你啊。”猥亵恶心的口吻让人想吐。
“我会叫人的。”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种小Case她三两下就可以解决了,哪还用得着救兵。
“叫啊!”他无所谓地摊摊手,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说是你天生淫荡,主动勾引我的呢?你猜,他们会相信谁?”
好家伙!竟然用这种阴险奸诈的招数来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难道你不怕江浔找你算帐?”
“怕就不会来了。”他一步步地逼近她,目光在大床上兜了一圈。“我若在他的床上要了你,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光想就让他兴奋不已。
东方凉气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你和江浔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那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扯上我?”
“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他喜欢的女人。”黄秋彦在她的身前站定,他只消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
“你会后悔的。”她提醒道。
“后悔?他夺走了我父亲的公司,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他的眼中闪着恶毒阴险的光芒。
语毕,他将魔爪伸向东方凉……
※ ※ ※
办完公事赶回来的江浔正好瞧见这一切。
霎时他浑身仿佛燃起了熊熊的怒焰,足以让任何人退避三舍,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波及。
就在他准备现身之际,房间内的情况瞬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黄秋彦被摆平在地毯上。
江浔看傻了眼,而后有抹浅浅的笑意跃上唇畔。
看不出来她的身手这般了得,他得更用心来发掘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了。
东方凉的脚踩在黄秋彦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难道没听过冤有头、债有主吗?你和江浔的过节没有理由牵扯上我,再者,你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太卑鄙了吧。”
躺在地毯上动弹不得的黄秋彦满脸痛苦的神色,她算哪门子的弱女子啊?见鬼了!
站在门边的江浔忍不住为她的用词笑了出来,“哈哈哈……好一个弱女子!”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可以三两下就将一个大男人摆平的弱女子呢!今天是头一遭看见,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东方凉闻声回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修理黄秋彦的情形他全看见了吗?
“刚刚,正好瞧见最精采的部份。”江浔跨步进入。
“他是你们家的人,就交给你处理了。”她又多踹了黄秋彦一脚,“这是给你一点教训,别以为女人好欺负。”
东方凉慢条斯理地继续她之前未完的打扫工作。
江浔扬声召人,而后转向正自地上爬起的黄秋彦,脸立即罩上一层寒霜,他揪住他的衣襟,扬手就是重重的一拳。
“若不是小凉没事,我会让你走不出这里。”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在商界,弱肉强食是很寻常的事,就跟大自然的规则一样,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怨不得别人。”
不懂得求新求变、充实自己的人终究会被潮流淹没。
“你……”鲜血立即自黄秋彦的鼻子淌下来。
数名佣人应江浔召唤而来。
处理完黄秋彦的事情后,房间内只剩下江浔和东方凉两人。
没了碍眼的人,心情好许多,江浔卷起袖子,捞起小水桶里的抹布拧干,帮忙东方凉擦桌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原先他脸上蚀骨的寒霜已被阳光般的笑意取代。
“你是指我学过跆拳道的事?”她看着他灵活的打扫动作。江浔并不像一般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只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卷高袖子帮忙的样子特别令她心动。
他点点头。
她耸耸肩,把问题踢了回去,“你又没问。”
她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太强悍的女人通常会让男人退避三舍,他会吗?
江浔微微颔首,“你学了多久?”
“十五、六年。”她约略算了下,从国小练习跆拳道至今,十多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目前的级数呢?”
“四段。”既然他问了,她就据实回答。
呵呵呵……看来他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婆喽!江浔佯装出惊诧的表情,“这么厉害!你以后应该不会用它来对付我吧?”
她纳闷地抬眼,“什么意思?”她干么用跆拳道来对付他啊?他既不是木板也不是砖块。
“我们是未婚夫妻,结婚是早晚的事,有一些亲热的举动也是正常的,到时候,你该不会用跆拳道来对付我吧?”他瞅着她温和地笑问。
他的意思是……东方凉的脸一热,两颊也染上了红晕,她转过身继续工作。
“我可没有答应要嫁给你,要是你敢乱来,我照扁不误。”虽这么威胁着,但她的口吻却没有一丝凶狠。
他噙着笑无声无息地欺近她的身后,两手搭在她的双臂上,“这样算是乱来吗?”
东方凉骇了一跳,他刚刚不是还在擦桌子吗?怎么一转眼就来到她的身后了,而她居然一无所觉,他是猫不成?
她拚命想挣脱他,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任那股亲匿的氛围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感觉。
只是普通碰触的动作,毋需过度在意。她努力地抚平自己不安的心,“还……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若是反应过度了,她怕会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那这样呢?”他的唇际涌起一抹坏坏的笑,双手移到她纤细、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背对着江浔的东方凉没有瞧见他的笑。
她呆了一下,心跳因为两人的靠近而加快,他呼出的气息像是不经意拂掠过她敏感的耳垂,引起一阵阵轻颤。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按捺不住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仿佛还带了一丝淡淡的、几不可闻的惧意。“你也知道我是在国外长大的,不太了解中国人的礼教,我得确认一下哪些动作是在你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免得日后冤枉被扁,你说是吗?”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合情合理,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
他将东方凉转过身来和自己面对面,极为君子地征询她的意见,“拥抱可以吗?”
拥抱?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她点头同意。
一见东方凉点头,江浔的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紧紧地抱住她,不让两人之间有一丝丝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