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线后立刻换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冲出公寓。
星衍在咏欢打开房门时人就醒了,他皱起眉,她搞什么鬼?
见她穿戴整齐,动作迅速的杂开,他也抄了车钥匙冲出去。来到停车场,星衍见她开走那辆银灰色跑车,也立刻坐上自己的车追上去。
“吱”的一声,银灰色跑车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咏欢打开车门下车,随即冲进医院。
没多久,星衍也到了医院,他盯着医院的招牌,不禁心生疑云,他还以为会在PUB、舞厅逮到她。
不管了,先下车看看吧。
星衍走近医院柜台询问:“请问,刚刚有没有一个大约一六八公分局,发长及腰的女孩子走进来?”
柜台后的护士不答反问:“她是不是长得很像梁皓敏?”见星衍衍点头才回道:
“你说的应该是风医师,她往手术室去了,在三楼右转到底。”
风医师?星衍黑眸泛冰,这下他倒要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谢谢你。”星衍道谢。
“不客气。”说完,护士又低头去做自己的事。
星衍来到手术室前,并未看见他想找的人,只见有几名神情焦急的男女或坐或站的等在手术室之前,而手术室的红灯亮着。
他走近那些人,轻声问:“抱歉,请问风医师在哪?”
“哦,她在手术室里。”一名中年男子回道。
“手术室里?”星衍闻言,一头雾水的盯着手术室紧合的门。
梁皓敏还兼差做医生?这不太可能,莫非……她根本就不是梁皓敏?
“嗯,风医师正在为我太太动手术。请问先生你是?”中年男子有礼的问道。
“我是风医师的朋友,她在跟我谈天谈到一半就突然离开,所以我才跟来的。”星衍回答。
“真是抱歉,内人突然病发,所以……唉!”中年男子眸底有着疲累,那是长期郁积下来的疲累。
“请问尊夫人是什么病?”星衍好奇的问。
“是心脏病。”中年男子轻声道,忧心的眼睛直望着手术室。“在接受风医师的定期治疗有转好的倾向,没想到这两天得了感冒,结果就这样……”
星衍点点头,不再问下去,脑中浮现无数个问号。
资料上写的梁皓敏有心脏病,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可是他所认识的梁皓敏身手矫健,脸色红润,甚至在半夜冲来医院帮有心脏病的病人开刀,难不成他所认识的梁皓敏是假的,其实她是风人院驻院人们所说跟梁皓敏长得很像的姑姑?他曾看过她的照片,印象中她跟梁皓敏面容十分相似,但气质迥然不同。
他该不会在不知不觉间结识了他们的姑姑吧?若手术室里的梁皓敏真的是风人院众人的姑姑,那她个性举止与资料迥异之处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这些疑问他会亲自向“梁皓敏”求证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护士也进进出出的,突然她们来到家属面前,“你们有谁血型是O型的?”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那名中年男子道:“我们全都是A型的,有问题吗?发生了什么事?”
“尊夫人现在需要输血,不过血库里的O型血已经用完了,若要从别间医院送过来会来不及,所以……”
“我是O型的。”一直在旁听他们说话的星衍突然开口。
“你愿意捐血吗?”护士连忙问道。
“当然。”星衍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太好了,请恨我来。”说完,护士就拉着星衍到一间病房替他抽血。
待捐完血后,护士要他躺在病床上休息一会儿,然后拿着血袋离开。
星衍无聊的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六章
有人!星衍警觉的张开眼,平坐起身,四下张望,看见穿着白袍的咏欢正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书。
“醒了?”咏欢察觉到他的目光,合上书,摘下眼镜,抬起头对他微笑。
“嗯。”星衍甩甩有点疼的头,意外发现心头的怅然因她的笑容而消失无踪。
“头晕是正常现象,所以输完血要充分休息。”说着咏欢下床走到他床边。
星衍望着她,眸里有着难解的心绪,其实打从一开始她的举止都已清楚说明她不是梁皓敏,他不解自己为何没有察觉?难不成是因为他太在意她的明星身分,所以才会将她的行为合理化?
他望着身着白袍的咏欢,她这样的装扮及神态,令他觉得有些陌生。“我相信你会很乐意为我解惑的。”
咏欢瞇起眼,双手抱胸,“让我猜猜,你已经猜到我不是皓敏了吧?”
星衍并未回答她的话,黑眸紧瞅着她,静待她的答案。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咏欢轻笑一声,“没错,我不是皓敏,只是替她当一个月的梁皓敏。”
星衍皱起眉,“为什么?”
咏欢笑了笑,“因为好玩。”
“被人追杀叫好玩?”星衍唇边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不知自己是为了她不是梁皓敏而庆幸,还是因为她将危险当游戏而笑。
“你这笑,应该不是觉得荒谬而笑。”咏欢示意他下床,两人边走边谈。
星衍点点头,“的确。”
“风医师,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名护士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刚刚。”咏欢回以一笑。
“咦?咏欢,你不是有一个月的休假吗?怎么才过了两个星期就忍不住回来啦。”
另一名医生走近他们。
“我想念你们啊!”咏欢的笑容真诚,语气轻快的说。
“少来了。”那名医生不相信的挥挥手。
“我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等一下就要继续去度我的假。”咏欢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让星衍先进去,朝那名医生笑道:“再见。”
“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嗯。”咏欢颔首,随即走进办公室。见星衍站在办公室中便道:“坐啊,当自个儿家。”
“在医院很难轻松得起来。”星衍坐在沙发上环视整间办公室,左手边的书柜放着档案和书;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幅淡雅的日本画,画的是平静无波的湛蓝海面,中间靠窗的地方摆着办公桌,窗台上还有几株小盆景。
“打量完了吗?”咏欢脱下白袍,靠坐在办公桌缘,笑望着他问道。
他将视线移回她身上,“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
“你想知道什么?”咏欢可不保证会有问必答。
“一时间我无法想到那么多,但是你的名字我有幸得知吗?”星衍听见刚刚那名医生叫她咏欢,但他想听她亲口说。
“咏欢,歌咏欢笑的咏欢。”咏欢眸子一转,笑问:“你的名字真是叫宋星衍吧?”
星衍点点头,“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宋星衍。”
咏欢被他的话逗笑了,随即神色一整,“该回去了,不然范大哥找不到我们会急死。”说完,她起身往外走。
星衍跟在她身后,“不要我替你保密吗?”
“你有勇气就说说看啊!”咏欢微微一笑,笃定他不会泄漏的。
“要是我真的说了呢?”星衍看不出她有一丝害怕事情被揭露的心绪。
“说就说啰!能如何?顶多不玩了,反正你的存在已经危害到我寻找乐趣。”咏欢无所谓的耸肩,推开地下停车场的门。
“把我说得像害虫似的。”星衍微扬眉,不赞同她的说法。
“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哦!”咏欢自动坐进星衍的车里。
“你的车怎么办?”星衍指指旁边的银灰色跑车。
“不会有人敢偷的。”说完,咏欢就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即传来视律的呼吸声。
星衍睁大眼看着咏欢,摇摇头,脸上有着不自觉的笑容。他还没问她和风人院的关系,她就睡着了,但不知怎么地,他想得知咏欢和风人院关系的欲望并没有那么强,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说开来反而不好。
他看了下时间,十点、这下范明铁定会捉狂。早上十点半排定要拍第四组宣传照及平面广告,中午十二点半、下午两点、晚上六点和十点各有通告。
不过,咏欢才动完手术,在筋疲力竭的情况下,恐怕没什么精神再去拍照。
一抹笑意闪过星衍的眸子,他将车子转了个大弯,朝他的公寓驶去。
咏欢是让食物的香味熏醒的,她微睁眼,伸个懒腰,哇!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只觉睡得很安心,好象不必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大概是因为有星衍这么个身手了得的保镖在身边的缘故吧,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咦?咏欢突然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她眨眨仍显惺忪的睡眼,这不是她家,也不是皓敏家,那这儿是……
这间房间有两面透明落地窗,阳光……不,夕阳的光芒透过落地窗射进房内。而房内清一色是蓝色,浅蓝色的墙和天花板,淡蓝色的地毯,窗边有一组水蓝色的布沙发,她现在坐着的床则是海蓝色的。
这是什么房间?没有门,除了简单的两样家具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