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凯不在意的以手为梳,把头发往后拨了拨,「我昨天晚上跟风人院的人锻链身体。」
「你们兄弟打架?!」晴砚不知道其他人在搞什么鬼,力凯是伤者耶!他伤都还没痊愈,他们竟然跟他打架!太过分了!一股怒火往上冲,在面对力凯时衬着怒火的眸子却放柔了,「他们在想什么啊?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力凯笑着握住晴砚碰触他脸的手,「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不然,你以为我可能只有瘀青而已吗?」
难得有机会活络筋骨,他们个个打得过瘾,不过,顾及到他的身体还没复原,他们做了一点让步,谁教他自己要向他们下挑战书,他们是身不由己。
「是吗?」晴砚的眉头揪得更紧了,可以让步为什么不乾脆站好让力凯揍,还要把他打得瘀青?「你们为什么打架?」
「哦!因为他们集体瞒我一件大事,而且把我当作一出戏的主角,我不喜欢,所以就跟他们下挑战书。」力凯不以为意的解释。
「他们答应了?」晴砚不敢相信,原本她以为风人院的人开玩笑归开玩笑,平常损来损去是家常便饭,可是一遇到正经事他们便会团结起来,没想到他们却是连亲人都可以动手。「连君樵她们也……」
「他们不答应也不行,除非以后不想再吃到我的料理。」力凯就是拿这点威胁他们,他们才不得不答应,虽然他们早就很想运动运动。「她们是丈夫代表。」
「啊?」晴砚翻翻白眼,怎么也想不到力凯有被揍的嗜好,「昀樵的手艺不是也很好?」
「没错,但是我们各有长处啊!」力凯的手抚上晴砚的颈项,柔细的触感让他想咬一口。
睛砚没好气的摇头,「我不知道你们这么暴力。」她微眯起眼,审视力凯脸上的瘀青,「我去煮颗蛋来揉你的瘀青。」
力凯拉她入怀,笑道:「你以为我今天来是要让你替我揉瘀青的?」
「哦,那你今天来做什么?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在家呢?」晴砚突然想起力凯好几天都没跟她联络,怎么会知道她今天这个时候在家呢?
「我是来问问题的。」力凯笑道,但见晴砚垮下了脸,她什么都说了他还有问题?
力凯望着她垮下的容颜,唇角微泛起一丝渐渐扩大的笑容。
「问吧,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她不知道失去记忆的力凯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
「你离开纽约的日子确定了吗?」
晴砚闻言一震,「还没,因为我尚未帮杂志社拍完照,大概再七个工作天就可以全部完成……哎呀!反正我要走的时候一定会通知你,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在想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相处。」
「干嘛?」晴砚有股不祥的预感,力凯唇角那抹笑意没由来的让她心生戒意。
「我想重新认识你一次。」力凯轻声道。
「啊?!」睛砚大惊失色,知晓力凯的重新认识绝不止于字面解释。「你疯啦!你已经认识我啦!」
「我是说重新认识,也就是说要重演与你在澳洲的那段日子。」力凯解释,这是一个试探,他感觉得到晴砚跟他说的话里头有一大段是隐藏起来的,或许真如她所说她是以主观的立场来叙述,但他就是觉得晴砚少讲了什么,加上他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情,他更想知道晴砚对他抱持的是何种心情。
晴砚一听死命的摇头,「没有必要,我们……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不就很好?」
力凯沉默的睇着晴砚,道:「不知道是谁说过的,『所谓的记忆,最重要的,并非回忆。记忆这种东西每年都会忘掉,它也因此才在人的一生中显得重要,当它不再存在的时候,就从头再来一次。就算不能回到从前,仍可以重来一次。』我以为你会帮我。」
「我……我不能……时间……」晴砚胡乱搪塞着藉口,她绝不能和他重来一次,这样她守不住……
「时间对我而言是不重要的。」力凯见到晴砚恐慌的模样心中大致有个底。
「但是对我……」晴砚的话在接触到力凯深情的眸光时消逸,她说不出「对我很重要」。
「我以为你了解我为什么送你头发。」他都说得这么白了,晴砚应该不会听不懂吧?
晴砚一震,早该知道力凯不会这么好骗,但是……晴砚恍然大悟,一朵妍美笑靥在她脸上漾开,双手环住力凯的脖子,不知何时心中的迷雾已全部散开,留下的全是力凯的影像。「你真确定要重来一次?不考虑清楚?」
力凯唇角松开成一个淡笑,他明白晴砚已经先一步得知他的答案了,她懂的!不再被那些外在因素绊住,清明的心早已得知他即将出口的话语。
「唔,一个星期的时间的确少了点。」平常冷淡而锐利的眸子此刻盛的是柔柔的笑意和爱意,力凯作势沉吟,考虑了一会儿。「那我三天后再来好了。」
「你敢!」晴砚抱住欲转身离去的力凯,得意的笑着。
力凯低头凝视,「耳朵清乾净要听我说了吗?」
晴砚不自在的动了下身子,轻咬下唇,「我……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女性不是都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当着你们的面说出爱语,这样才有安全感吗?怎么你反其道而行?」力凯轻抚着她的发丝低笑。
「我……我心里明白……就……就好了……」晴砚低喃着,有点紧张,她不觉得爱一定要说出口,可是讽刺的是她和力凯三年前就是因为没说出口才会分开三年。
力凯低头看晴砚,表情柔和似微风,「就算我失去记忆,我心里还是念着你,你知道吗?」
晴砚没有说话,静静的听他说,知道此刻力凯不需要她回答任何话。
「当我再次遇见你,我很自然的接受你,跟你在一起一点也不会觉得突兀,那时我还不太明白是为什么,结果,我竟然绕了一大圈才意识到我是爱你的,不论以前或现在,我一直爱着你。」力凯的笑容不改,但眸里转变了多种心绪,「你愿意接受现在这个我吗?」
晴砚静默良久,力凯虽未表现出来,但心里的紧张已明确影响到他,他的手细微的颤抖着。
「傻瓜……」晴砚含泪骂道,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里,「我爱你啊!从未变过,一直延续着,现在、以后,我还是会一直爱你,不会因为你失去记忆就不爱你,笨蛋,大笨蛋!」
「我知道。」力凯整个人松了好大一口气,环抱住晴砚,想确定她存在似的紧抱了下,但怕伤到她又放松力道,「我只是需要确定。」
「说我没安全感,你才没安全感呢!」晴砚取笑他。
「因为你是华裔的吉普赛人啊!我没把握捉住你,所以需要你的保证。」力凯任晴砚取笑,不是很介意。
「我现在还是这样,你会介意我没办法老是跟在你身边,经常要一个人出游,两、三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吗?」晴砚不想改变现状,她就是这样,安定太久会全身不对劲,她希望力凯爱的就是现在的她,她不想为任何人改变,因为她就是她,为了心爱的人改变,那他爱上的就不是真的她。
「爱一个人要爱她的全部。我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能跟你到处去旅行,因为我有一间公司要经营,上百名员工的生计全操在我的手上,我不能说放就放。」把爱人拴在身边任她枯萎的事他不会做,只要拥有她的爱,距离再远也不是问题,反正她最后这是会回到他身边。他愿意做一个她休憩的海港,而不是执着于要她为自己而改变,同样的,他也无法为晴砚做出什么改变,他就是他,他希望晴砚爱的是这样的他,而不是为迁就而变的他。
晴砚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的泪氾滥了,「力凯,我爱你……」
「我也爱你。」力凯捧着她的脸,印上自己的唇。
心与心的贴近使他们愉悦的笑了,身体的贴合使一道小小的火苗窜烧成燎原大火,眸对眸,彼此坦然地显现自己的心绪得到对方的允许……
晴砚的手伸进力凯的衬衫里,手掌贴着他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刺激着她的掌心,不住的游移着,力凯低吼一声,喃喃念着什么,让晴砚为他失去自制力而笑,但不久,她的笑容扭曲,因为力凯对地做了同样的事,得意的笑变成讨饶的呻吟,两人像两个不轻易服输的战士彼此较劲着,却又深深爱恋着……
力凯将晴砚推倒在沙发上,未料敲门声不识趣的响起,情绪正高昂的两人不禁挫败的低咒一声,力凯起身顺道将横躺在沙发上的晴砚拉起坐好。
「你整理一下,我去开门。」晴砚敞开的胸脯上布满他的吻痕,娇喘连连的她看得力凯心猿意马,几乎不想理会敲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