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他在清逸和君樵身上感受过的类似情感,他捉不住也看不到,更惨的是,他自己根本无法分辨,他开始后悔没和昀樵一同问姊妹们到底她们怎么会知道她们爱上了另一半呢?
不过后悔无济于事,倒不如把他的精力拿来玩游戏远比较有收获!
想着,力凯掉头往回走。
「风力凯!」晴砚的身影和呼唤出现在他眼前及耳内。
力凯停下脚步,等着晴砚,晴砚跑到他面前站定,朝他露出个笑容,「幸好我走对方向,不然就白走了!」
力凯盯着晴砚因跑步而发红的颊,望着她发亮的眸子和欣喜的笑容,他弯起唇角,深而黑的眸子像两颗镶于夜空的星辰,觉得心似乎因此而渗出柔柔的暖意。
「你出来找我?」他轻问,语气一贯的轻淡似风,却渗透了沉厚的柔情。
「当然,你一声不响的跑出来,很可怕的!」晴砚双手放在背后,身子前弯,偏头望着力凯笑道。
力凯挑眉,无言。
「你不要不以为然,要是哪天你成天相处在一起快两个月的人突然一声不响,一句话也不说就从你面前跑掉,你也会紧张吧?尤其是,当那个人从来没有过这种举动时。」晴砚眸子溜了溜,想再解释得清楚一点,「虽然你是那种不会让人操心的人,可是你要出门,好歹也跟站在你面前的我说一声吧?还有,你不怕你出门之后,那些人找上门把我干什么了,那你不就玩不到了?就这样从我面前跑出去,我还以为是我说话去伤到你,你真不够朋友。」
朋友?力凯感觉到心因这两个字起了波动。「朋友?」
「是啊!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虽然朋友这种东西是要双方面都认同的,我也不知道你认不认同,但是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撇开你那古怪的脾气和嗜好不说啦。」晴砚没有心机的说。
是啊!朋友,力凯的心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了解到一个伤人的事实,即使他刻意避开,事实仍旧是事实,不会因为他逃避而消失或改变它通往的结果。不知何时,他的心已沦落至她手中,但是……他不能改变现状,他不愿拘束住晴砚的心,只好……就这样下去。也好,这样也好,他洒脱的笑笑,伸手友善的手,「朋友。」
晴砚愕然的望着力凯,随即快意的握住他的手,「朋友。」
「力凯,今晚吃什么?」晴砚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力凯身后,笑容在瞬间冻结,力凯的眼神好温柔,整个脸部线条柔化,看上去就是一幅美人图,而原因是封电子邮件。
突地,她的心很不舒服,她把这症状归因于她很想把那个笑脸拍下来,永远留存。
「晴砚?」力凯抬头见晴砚的脸色不对,忙起身探视她的情况。
「我没事。」她给力凯一个大得过分的笑容,然后状似无心的问:「你在看什么?」
力凯凝视她良久,才将电脑萤光幕转向她,「我二姊的信,他们现在都在佛罗里达,就等我一个,她最近两、三天就寄一封信,怕我错过好戏。」
这下晴砚更不好受了,她不想力凯露出那种期待回家的表情,那代表他们就要分离,虽然他们是一定要分离,可是她不想那么早面对。
见晴砚哭丧着脸,力凯关怀的碰碰她的脸颊,「怎么了?」
力凯望着看起来很难过的晴砚,拍拍她的颊,心头比她更不好受。
「你要回家了?」晴砚小心的问,不想得到她早就料想到的答案。
「别忘了我的学位还没到手,你的事也还没解决啊!」力凯还以为晴砚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等无关紧要的事。
「那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你就要回去?」晴砚觉得自己在问废话,但她就是想从力凯口中得到证实,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渐渐紧缩,清晰的视线渐渐模糊。
「你也想去?」力凯不认为晴砚是这么想,有些痛恨自己必需装笑,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关心的问:「晴砚,你怎么了?」
「没有。」晴砚口是心非的摇头,她的心好像被人揪住,紧得她无法呼吸。「你真的要回去吗?」
「澳洲对我而言,只是过站,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力凯拿晴砚曾说过的话举例。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力凯苦涩的想。
「没错啊!」晴砚明白是明白,但她就是难过,她吸吸鼻子,眼眶发热,顾不得什么矜持的抱住力凯,伤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唉!晴砚……」力凯没有推开晴砚,反而环住她,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背。
「我不想你那么快就要走了……你走了……我就找不到可以谈心的人了……」晴砚一说,哭得更凶,怎么愈说愈难过呢?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想离开力凯,也不想力凯离开自己。
她这么一说,力凯的心跟着痛了起来,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漏真心。
「力凯,对不起……」晴砚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离开力凯的怀抱,道着歉。
力凯沮丧的暗叹口气,然而表面上,他只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拍拍晴砚的肩,迳自往厨房去弄吃的。
晴砚望着力凯的背影,那种揪心的疼更加深了,她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而泪,早一步滑出眼眶……
力凯盯着这颗放在他的车子里的炸弹,那些人大概看出了他不好惹,所以改放炸弹,想要炸死他和晴砚。
不错,有进步。这些日子来也真是辛苦乔.卞卡斯和克里斯.达尼了,不停的更换手下来攻击他们,晴砚虽在他的保护之下完好,但他察觉得出晴砚内心的歉疚愈来愈深,游戏,也该告一个段落了。
「力凯,你在干什么?」晴砚对力凯从下班后到停车场就一直站在车子前面的举动感到好奇。原先她还以为是车子出了问题,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该不会又是那些人弄了什么东西在车上吧?
「别下来,我整理一下车子。」力凯见晴砚有下车的打算,连忙制止,他不想让晴砚看见,否则她又要说个老半天,到时候炸弹来不及拆,他们就天堂见了。
「哦。」晴砚虽然听话,但是仍不住的将头伸出去想看清楚力凯在搞什么鬼。
过了一会儿,力凯才坐进车子,手上拿着个怪东西。
「这……这是……」晴砚不会笨到以为那个怪东西上头有个计时器就把它当成新款的时钟。
「新品种的研究物。」力凯淡然道,发动车子。
「新品种的研究物?!」晴砚大叫,她不笨,那个东西她经常在电影中看过,分明就是炸弹!她知道力凯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这样说,可是,她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她故作轻松的笑道:「别骗我,这就是电视、电影中常出现的炸弹啊!看起来没什么。」
力凯深深地望她一眼,叹口气。
晴砚脸色一变,接着露出个阳光般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真正的想法,「我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嘛……」她的笑容变形,哭不像哭,笑不像笑,而后别过脸,「对不起……我无意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力凯的手绕到她肩膀,拉她入怀,让她背倚着自己,抑着心疼道:「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我们是啊!」晴砚允许自己靠着力凯,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柔里,可是不知怎地,她对「朋友」这两个字觉得刺耳极了。
「那——我明白了。」力凯凝视着晴砚,没有再说什么。
「力凯……」晴砚哑口无言,他形于外的不认同让她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她的心态。她一直希望给人她很开朗的形象,因为她不想失去朋友,更不想要朋友来分担她的事,她怕他们会嫌麻烦,她不希望自己落单,久而久之,她就变得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感觉。「我其实……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
「我明白。」力凯再次拥她入怀,晴砚捉着他胸前的衣服,他的温暖怀抱让她忍不住想将所有藏在心中的情绪全部一顿而出,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一直捉着他的衣服,说不出一句话。
力凯见此,只是微微一笑,推开晴砚,缓缓将车子开出停车场,转移话题,「要不要带回去做纪念?」
「你都拆了它,还带回去做什么?」晴砚顺着力凯转移话题,霎时感到轻松又有点失落,她自背包中拿出相机把玩,突然将镜头对准力凯,力凯不为所动,既不阻止,也没摆Pose,倒是晴砚自己放弃似的叹口气,低头望着自己开始发颤的手。
苦笑了下,尽管她再怎么告诉自己事情会过去的,可是,她的身体似乎不这么认为。
突地,力凯捉住她的手,状似审规,晴砚下意识的想抽回手,但他捉得很牢,「力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