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哥哥这样玩的,也只有昀樵姊姊了。”贝儿低语。
“是啊!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活在别人看法下的人。”柯达的声音在贝儿身旁响起。
贝儿看眼柯达,没有意见的让他留下,她刚刚才用老哥那种置之不理的招式驱走不少惹人厌的人。
“所以我不得不承认,人生在世都是有自己的归属的。”
“贝儿小姐,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哦!”柯达若有所思的低头看贝儿。
“看起来比较老是吧?”她很怀疑这个不怕她的保镖会吐出什么好话,尤其他又跟雷相处了三年,一定学了不少花招。
“不是看起来,感觉起来就是比你实际年龄还成熟。”柯达纠正道,惹得贝儿狠狠的瞪了眼,可恶!她都这么暗示他了,他是不是笨蛋啊!竟然还接得这么顺口。
“谢谢夸奖。”贝儿咬牙切齿的挤出个笑容道谢。
“哎呀!你想骂就骂,干嘛这么隐藏你的情绪?小心得内伤。”柯达还看不出贝儿已濒临爆发边缘。
“柯达……”贝儿沉声叫唤,这下柯达再迟钝,也不可能没听见她语间的火气。
当下,他找了个借口赶紧逃离暴风圈,留给下一个人承受贝儿的怒气。
晚宴结束后,昀樵只身一人回到房内,卸下一身束缚,换上轻便的服装,拿起卸妆棉开始在脸上进行卸妆的工作,唇角隐含着一丝浅笑,想必是想起了雷。
忽地,房内一睹,她不动声色的低叫一声:“怎么停电了呢?”
她佯装找寻电灯开关,忽然有阵恶心的味道传入鼻息,她失去了意识,瘫软在来人怀里。
来人见状满意一笑,背起昀樵即往外走,忽略了原本应该昏迷的昀樵又张开眼,眸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昀樵,我全通知完了。”雷敲敲门,在门外道,却没有响应,难不成昀樵已经睡着了?
他微笑地转动门把,轻悄地进入房内,可是……
雷不敢置信的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除了床上那件白色晚装之外,房间几乎没什么改变,然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见了!
“该死!”雷大声诅咒,一定是乔治!一定是他!
原来他的暗示不够明显,还不足以让乔治叔叔打退堂鼓,噢!他该知道纵使如此,他还是会用昀樵来威胁他的。虽然他不必为昀樵担心,可是他仍放心不下啊!
他沮丧的坐在床边,双手抱头,开始过滤乔治可能的去处,因为乔治与他们同住,雷一家人住在东侧,而乔治一家人则居于西侧,整个洛斯家不大,可是要藏一个人也很容易。
他拚命要自己冷静,拚命压抑想找乔治算帐的冲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只会打草惊蛇,他安慰自己昀樵应付得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要积极的寻找昀樵,让乔治早一点现身跟他谈判。
“昀樵姊姊?”贝儿经过昀樵的房间见房门没关好,进来一探究竟,结果只看到雷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床上。“大哥,昀樵姊姊呢?”
“昀樵不见了。”雷闷声回答,试图平息陡升的怒气。
“不见了?噢,不会吧!乔治叔叔不会真这样做了吧?”贝儿惊叫,她以为乔治会怕他害雷受伤的事传开而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雷才回来不到一个星期,他就拿雷最重视的昀樵开刀。
“除了他还有谁?”雷深呼吸口气,“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想杀人。”
言下之意就是可能会牵怒到贝儿身上。
贝儿倒吸口气,“我去找柯达来。”
“等等!”雷唤住转身欲走的贝儿,“别让其它人知道。”
“嗯。”贝儿应允,拉开门离去。
昀樵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大约是下午,她动动僵硬的颈子,发觉她的手脚皆被绳子绑着,再环视她的“囚房”,正对着她的一大片落地窗上了锁,她被放在一张大床上,看来绑架她的人想得挺周到的,还给她一件御寒的毯子,房内除了这张大床和那扇落地窗外,没有其它的东西,连时钟也没有,可能是不想让她得知时间的变化吧!
“你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乔治蒙着脸抱着个纸袋进房,见昀樵态度优闲的打量着房间,一点被绑架该有的恐惧感也没有。
“我该有吗?”昀樵见乔治可笑的伪装,捧场的轻笑。
乔治有种被当作白痴的不悦感,“笑什么?”
他粗手粗脚的把面包丢给昀樵,凶恶的瞪她一眼,“不准笑!”
昀樵虽然止住笑,但上扬的唇角却给乔治她正在看猴戏的感觉,他开始有点后悔绑架昀樵了,她根本和雷是同一类的人,不论如何的施予打压,始终都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他现在开始明白“物以类聚”这句真言不假。
“唉!我想你还是拿下那可笑的蒙面巾吧,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不会继续笑下去,乔治叔叔。”
昀樵满意的看着乔治的脸色大变,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吗?那她真是不解风情呵!
“你……”乔治稳下被昀樵挑起的浮躁,“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分!”
“人质?还是肉票?”昀樵反问,双手摊开,状似无奈的耸耸肩。
“你……你什么时候……”乔治一见她得到自由的双手不由得大惊失色。
“什么什么时候?”昀樵眨眨眸子,一脸无辜。
“绳子什么时候……”乔治有点恍惚的隐去话尾,因为昀樵拉开毯子下床,同样的,她脚上的绳子也已松开。
“哦,您是说绳子啊!”昀樵“恍然大悟”,谦虚地道:“也没什么啦!我只是这样动了动,它就自己松开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耶。”
“你是谁?!”乔治大吼,无法克制恐惧流窜,为什么昀樵的笑脸让他联想到死神?
他犯了什么错误?
“雷的未婚妻啊。”昀樵露出天使般的微笑,“乔治叔叔,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你不要过来!”乔治惧怕的往后退,一边喝止昀樵走上前。
“我真不懂。”昀樵优雅地坐在床沿,盯着有点失去理智的乔治,“为什么你那么处心机虑的要雷死?难道洛斯企业的总裁这个位置值得你这样不择手段?”
处于无防备状态的乔治轻易的被激怒。
“你当然不懂!我要的不是洛斯企业总裁这个位置,而是一份尊重和重视!我从小被忽略到大,我爸爸他偏心,所有好的一切都是我哥哥先有,然后才是我!我为什么一定要排在伊克后头?为什么!”乔治咆哮着,绿眸中满是压抑良久的愤恨。“我唯一可以跟伊克比拟的就只有经商,那家伙对经商根本一窍不通,我以为洛斯企业会是我的,我的!可是为什么连洛斯企业都交给雷?那小子付出的心力有我多吗?他根本不把洛斯企业放在眼里,为什么要交给这样的小子!”
昀樵平静的等着乔治发泄完,“真正笨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乔治怒瞪昀樵,一巴掌就要打下去,但昀樵算准时间捉住他下挥的手,顺势往反方向一折,伴随着乔治的一声哀叫,昀樵松手,乔治捉着自己不由自主抖动的手,疼得说不出话来。
“没用。”昀樵冷淡的讽笑,神情犹如雷的翻版,形于外的冷鸷气息让乔治说不出话来。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你的心比较特别,长在中间吗?爷爷或许是比较疼爸爸,可是他并没有偏心到置你于不顾,忽视你的地步吧?是你自己将事实扭曲,被蒙蔽了心智。说来真正最自私的是你,你想,爷爷会放心将这么庞大的一间公司交到一个只会自怨自艾,容易看偏事实的人手上吗?若非如此,你早就是洛斯企业的总裁了,也轮不到雷替你背包袱,你从来没有检讨过自己吧?如此不知内省的人要如何管理一个企业体?”
昀樵淡漠的睨着乔治,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大受打击,一瞬间似乎老了好几十岁。
“我……不是这样的……我……”乔治想否认昀樵一针见血的话,但他找不出任何词句来反驳昀樵。
“你就是这样的,乔治叔叔,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其实对不起你的是你自己。”昀樵真佩服自己能说出这番大道理来。“如果你能想开一点就会知道雷事实上并不想继承洛斯企业,要不是你千方百计拉他下台,令他觉得刺激有趣,他不会留在这个位置那么久,留住他的人反而是你。”
乔治震惊的望着昀樵,没想到他做了这么多反而适得其反。他茫然的自问:“我……
我错了……吗……我……错了……我错了……”
昀樵知道她的目的达成了,她成功的让雷脱离格斯企业这个束缚,以后,他要到哪儿去都可以得偿所愿了。
她不发一言的离开,留下乔治一人独自后悔着。
当风人院的驻院人们到达德国后得知昀樵被人绑架这个消息时,莫不为那个绑架她的人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