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湿透的发丝,拉下店门,望着写着“天使之火”几个字的招牌。
“从今天起,‘天使之火’暂停营业。时间,无限期。”昀樵缓缓露出个笑容,将手中的篮球往上拋。
两年后纽约一名身着墨绿色西装的男子未经任何通报即走进“风氏企业”悬空已久,近来才“复职”的总裁办公室,宽阔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已阅完的文件,一名身着湖水绿套装的女子正伏案小憩,看来睡得很熟。
男子的脚步轻浮且飘扬,走在光亮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凝视着小眠的女子,眼中出现一丝疼惜,轻咳一声,女子立即警戒地张开眼,坐起身,望见男子之后轻笑。
“怎么来了?”
“请我们美丽的女总裁一同前往餐厅用餐啊!”风人院排行第三的律师风清扬随意将自己丢进沙发。
“哦?怎么今天这么好,竟然会想请我吃饭,有什么企图?”昀樵拢拢男孩似的短发,摇摇头,打个呵欠,伸个懒腰,“真佩服老五的能耐,当初我们俩一同成立这间公司纯属玩票性质,没想到它已经名列五十大企业中。”
“你呀!逍遥惯了,要是你像力凯一样成日坐镇公司,包准你跟他一样有能耐。”
清扬起身,弯手臂让昀樵勾住。“不过你有一样能力力凯一定跟不上。”
“什么能力?”昀樵笑问,心里有底二哥不会说什么好话称赞她。
“招蜂引蝶啊!”清扬笑道,无规于一路上员工们的惊艳目光。
“女人最大的本钱和武器就是她们的外貌,像我们这种看起来没脑袋的美人可是鬼点子多得不得了,男人最容易上勾,被我们要得团团转仍不自知,这真不知该说是男人笨还是女人太聪明?”昀樵佯装小鸟依人地靠着清扬,轻扬甜美笑意的唇瓣吐出的却是嘲讽十足的话语。
“伶牙俐齿,小心嫁不出去,到时别哭天抢地说男人不懂得欣赏,你瞧,大姊和清逸都嫁得如意郎君,你真要等到七老八十再结婚吗?”清扬难得地扛起二哥的责任,催起婚来。
“二哥还没结婚,我这小妹不便抢了您的风头。”昀樵轻笑,话锋转移,“对了,过几天纽约有位名流在宴会上好象要展示他的传家宝‘梅笛亚’,我们去看看。”
“那幅奇怪的画?几年前我见过一次,它的画框雕得美轮美奂,十分美丽,画本身倒是没什么。”清扬回忆起那幅画,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
“我要看的,就是画框,我听说那是名雕刻家佛烈斯生前流落在外的雕刻品之一。
佛烈斯家族成员找上我替他们拿回来。”昀樵审视她的指甲,觉得该剪了。
“你确定?那个名流的宴会可是只有男人才可以参加的。”清扬有股不好的预感。
昀樵不依的嘟起小嘴,眸底的盈盈笑意显露无疑,“所以才要你陪我去啊!”
清扬好笑的扬眉,“你怎么知道我收到邀请卡了?”
“以咱们名律师的魅力,他怎么可能放过?!尤其外传你男女都吃得开,是个……”
昀樵隐去话尾,嘿笑不已。
“唉!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没有偷走‘蓝月之舞’的主要原因,我就愿意考虑,否则……”不愧为律师,把不吃亏的守则发挥得淋漓尽致。
昀樵粉颊一红,但也爽快的说:“你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可以了吧?”
谁教当初她只跟老大说。
清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哇啊!”柯达低声惨叫,连忙躲到一旁的雷.洛斯身后颤抖着,“洛……洛斯先生……咱……咱们回去好不好……我错了……不该硬怂恿您参加宴会散心……”
雷那双金眸淡淡睨视畏首畏尾的柯达一眼,柯达一见,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拿出他身为保镖的职业道德,“勉强”忘记刚刚被端酒的服务生偷摸的事实。
偷偷瞄眼身旁无视于众家“先生”拋媚眼的拋媚眼、借故攀谈的借故攀谈的老板,柯达不免轻叹口气,打从三年前因为雷接掌洛斯企业遭遇狙击而聘用他当保镖开始,他就没有一天摸透雷过。
雷可以把一天当两天用,也可以把二十四小时当二十四秒般浪费掉,他似乎在找寻某样永远不会令他厌倦的人事物,却像找不着般的寂寞,不过这话柯达是绝不会自讨苦吃的说出口。
说老实话,电对他这个保镖倒是不差,虽然雷不太需要他的保护,但仍将他留在身边,而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找乐子给这位对任何东西都不热中的老板。
“柯达。”金色眼眸出现在柯达呆滞的眼前。
“啊,洛斯先生,什么事?”柯达回过神后赶紧回话。
“看你似乎玩得很开心,那我们再留一会儿好了。”一抹恶意的微笑在雷漂亮的唇线绽开。
“啊!洛斯先生,咱们还是快回去好了,我……我并没有玩得很开心……”柯达四下环顾这全是男人的宴会不禁头皮发麻,尤其他刚刚还被……他真后悔自己一时口快劝雷参加这个宴会散心。
“那你的意思是这宴会的主人做得并不好啰?”雷微挑眉,像只捉弄猫的老鼠。
“不……不是啊……我……”柯达期期艾艾的想解释什么,可是生性不善言语的他根本表达不出内心的意思。
所幸,雷并未再耍弄柯达,他的注意力被刚入场的一对男子吸引过去。
较高的那名男子唇角挂着明朗的微笑,黑眸却暗藏着谨慎;而较矮的那名男子有着金发蓝眸,轮廓却是十足的柔美,唇畔漾着的甜笑好象“她”,那充满自信及戒备的姿态好似正盯着猎物的老虎。
这个人……好象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W.W。雷紧盯着他看,“他”是男人吗?会是她吗?雷非常怀疑,难得的好奇心使他那双金眸燃着熊熊火焰,露出一抹微笑,丢下柯达一人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哈啾!”昀樵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紧接着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接过清扬递过来的手帕捂住口鼻,但打喷嚏的现象仍末停止。
“你的花粉过敏症发作了。”清扬低声宣布这个消息,且老到地将她带到阳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没……哈啾……想到……哈啾……这里……哈啾……哈啾……天……哈啾……哈啾……哈啾……哈啾……”昀樵话没说完一句,喷嚏打得出话还多。
“你休息一会儿,今天就算了,如何?”清扬建议。
“哈啾……哈啾……”昀樵拚命摇头,她才不要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那你要怎么办?喷嚏打得这么严重,现在好不容易止住一会儿,等会儿进去还是会打,到时候画框没到手,你倒先挂了。”清扬好心地分析“战况”给昀樵听。
昀樵皱起眉头,从身后拿出几罐装有透明液体的小巧瓶子,“用这个……哈啾……
哈啾……哈啾……烟……哈啾……哈啾!”
清扬挑眉,没有伸手接,“该不会要我帮你吧?”
昀樵点头,边打喷嚏边露出个奸笑,清扬莫可奈何的微笑,揉揉她的头,弄乱她的头发,把金色假发弄歪,惹来昀樵的一踢,不满的注视他。
“真是服了你,早知道就不帮你。”清扬在昀樵发作之前改口,“不过都跟你一起来了,就帮到底吧!”
昀樵失笑,将瓶子丢给他,独自一人留在阳台等待清扬行动。
望着开满了花朵的花园,昀樵真为自己这个治不好的过敏症抱不平,别人都在享受花香之际,她却犹如身受极刑!
“哈啾!”昀樵受不了的擤擤鼻子,糟了!二哥的手帕已不敷她使用,不爱带手帕的她现在上哪儿去找手帕?
突地,一条折叠整齐的手帕出现在昀樵的视界。她警敏地望向手帕的主人,驽异地睁大眼,好高的男人!但由于背光,地无法看清男子的面貌。
“你不是在找手帕吗?”男人浅笑道,看不清眸色的眼睛盛满笑意。
昀樵大方地接过来,正好捂住一个喷嚏,“谢……哈啾……谢……”
“不客气。”雷坐到她身旁,仔细端详,近看更像是W.W,而由刚才他们的动作,他看见了隐于金发下的黑发,确定她是女的。
为花粉过敏症所扰的昀樵这才发觉到雷看她的目光十分怪异,倏地想起这是个同性恋宴会,这个人既然参加了这个宴会,八成也是个同性恋,而他看她的眼神……哎哟!
昀樵打了个冷颤又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你没事吧?”雷关心地问,想观看她的情形,她却躲得更远,一个不小心,昀樵竟然整个人摔出阳台。“小心!”
昀樵反应敏捷地攀住阳台的边缘,往下一看,差点没昏倒。
花!阳台下一整片盛开的花!昀樵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而且有泛滥的趋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