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摇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我问你是因为我想了解,而非阻拦。”
“你真的很奇怪,我以为你会阻止我去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雷这种放任态度给了一直以为他很霸道的昀樵一个新体认。
“我没有权力剥夺你的工作,我们的生命中除了彼此,还有别的东西,如果我要求你的生命中只有我,那是不公平的。所以,除非你自己不想,我不会逼你。”雷爱怜地抚着昀樵的柔细颈项,“可以的话,下次你做生意时我也想去。”
昀樵惊奇的笑笑,应允他,“好啊!”她望向壁钟,指针指着十二点,“晚了,我明天要开业务会议,不早点睡不行。”
“我送你回去。”
事实上,他很想留昀樵下来过夜,他实在不太相信昀樵跟他是心意相通的。也许是因习于看透一切的他,在面对昀樵时没了这种优势,而昀樵又采取保持距离的态度,加上他们俩之间一直是他主动,是以雷会有这样的恐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万一你出门,又发生意外怎么办?”昀樵打趣,牵着雷的手直到门口,似乎看出了雷的疑惧,她拉下他的颈子送上一吻。“别一副身在梦里的表情,我会心疼的。”
雷心里纵有再多的疑虑也消弭了。
他恋恋不舍的拥住昀樵,想她多留片刻,但为了她隔天早上的精神着想,只有放她离开。“BYE!”
“打电话给我吧!”昀樵的眸光不宵离开雷,微笑道:“晚安。”
“晚安。”他站在门口直到再看不见昀樵的车子为止。
他回到屋内,满心的喜悦头一个想分享的竟然是他冷落已久的家人,不假思索的,他按下熟悉的号码,“喂?妈,是我……”
当身着湖水绿毛衣和牛仔裤,外套咖啡色短风衣,肩掮个旅行袋,正在戴耳环的昀樵下楼时,楼下客厅的清扬见状马上故意叹口气。
“老四,又跟谁出游啊?”
“除了雷还有谁?”昀樵先走到厨房倒杯牛奶递给清逸,才回答。
“二姊,你跟雷现在怎么样了?”清逸轻啜着牛奶笑问,其实不问也知道她和雷现在正在热恋。
但是一个星期七天当中的上班时间很少会看到雷出现在昀樵的办公室或者他们家。
清逸目前充任昀樵的秘书,所以她很清楚,雷和昀樵从周一到过五约会的次数几乎是零,若有,也是讨论那件合作案的后续事宜,雷还打算过几天回德国。
起先她有点担心雷和昀樵是否出了什么问题。结果,昀樵的周末和过日假期全让雷无限期的预约了,他们谈恋爱竟然还能这么理智,工作和约会分得清清楚楚,真不容易。
“很好啊!他等一下要来接我出去。”昀樵坦白的回答。
清扬望着昀樵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不禁暗笑,昀樵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嚷着爱是什么的妹妹了。
“去哪儿啊?”清扬闲闲的问。
昀樵耸耸肩,表示她不知道。“对了,我过几天要和雷去德国实地勘查古堡改建的进度。力凯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大概今晚会到,我帮他弄好了他最喜欢吃的甜点,就放在烤箱里,你们可别偷吃哦!”
“不公平,二姊偏心!”清逸率先大喊,嘟起红唇的模样煞是可爱。
“嘿!我的意思是要你们在力凯到家以前别吃,等力凯回来,你们就可以一起吃啦。”昀樵告诫着,转向清扬,“听到了没,二哥?”
最该防的就是这个人前人后两个样的二哥了,表面上他是人人称许的大律师,私底下他最会吃了,是个标准的馋鬼,一个不小心,东西被他吃光光,当人家问起时他还会若无其事的说他不知道。
清扬打个大大的呵欠,为能望而不能吃感到不快,“听到了,你的男人来了,还不快出去!”
话才说完,就闻得敲门声轻响,昀樵赶紧跑去开门,带雷进来,“你坐一下,我去拿东西。”
雷点点头,扬扬手中的袋子,朝清扬和清逸问候,“我带了甜点,你们有没有人要吃?”
清逸和清扬一听到甜点,精神为之一振,雷的出现刚好弥补了他们刚刚失落的心情,只见他们两个一把抢过雷手中的袋子,开始分食。
“雷,好姊夫,你实在是太好了。”清逸谄媚的阿谀着。
雷为之失笑,他不知道简单的甜点就可以收买人心。
“清逸,你把我的话抢走了。”清扬笑着责怪清逸,再起身握住雷的手,似真似假的说:“雷,我们实在太对不起你了,你应该配更好的人才对,我们家昀樵配不上你,光是吃这一点,你就比她好讲话多了……”
“二哥!”提着个篮子的昀樵插入清扬和雷中间,挡住雷,以免他被清扬洗脑,“雷,你别听他乱说,我们走。”
说完,她拉了雷就走,被她拉着的雷在接收到清扬的眸光时笑了出来,一直到坐上车子才在昀樵警告的眼神下停歇。
“今天去哪儿?”
“我们去一个朋友家,有样东西要给你看。”雷发动车子,轻笑道:“他们很好玩。”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把你当成一家人了,不然,你也看不到他们这么幼稚的行为。”
昀樵将篮子和旅行袋放在后座,一回座就被雷环住腰,覆上她的唇瓣,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彼此互拥。
“你呢?你有将我当成你的家人吗?”雷舔着她的耳垂问。
昀樵低吟一声,回吻他的下颚,唇瓣绽出一朵笑容,“当然。”
雷低吼一声,爱恋的亲吻她耳后柔软的地方,弄得昀樵身子一颤,一声呻吟逸出,雷赶紧在停不下来之前拉开昀樵,他可不想在车内就要了昀樵。
“我们走吧!”他踩下油门,金眸专注的盯着前方路况。
一旁的昀樵轻咬下唇,抑住威胁着出口的笑声,为他的体贴感到窝心。
车子在一幢两层楼的洋房前停下来。
“东西放着便行,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雷拉回正往后座去的昀樵,笑道。
“哦。”
两人一同下车,迎接他们的是一名棕发棕眸,年约五十的男子,昀樵认出他是珠宝商比尔.威尔,同时亦记起这幢房子她在三年前曾经造访过。
比尔.威尔和雷拥抱了下,“这么久没来!”
“没办法啊!不想连累您老人家。”从雷熟稔的态度,昀樵明暸他和比尔.威尔有很深的交情。
“这位是?”比尔发现站在雷身旁的昀樵,连忙仔细的打量她,问着雷。
雷揽着昀樵的肩,亲密的笑着,不语,态度很明白的指出昀樵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尔点点头,“小子,眼光好!”
“昀樵.风。”昀樵用手肘撞下雷的腰,伸手。
“比尔.威尔,这小子的忘年之交。我跟他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孩子来呢!进来吧,外头冷得很。”比尔轻握下昀樵的手,热情的领着他们进屋。
“‘蓝月之舞’还好吧?”雷让昀樵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则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在比尔送上热咖啡时,不经意的问。
昀樵眸带疑惑的望向轻啜咖啡的雷,不明白他的用意。
雷给了昀樵一个安抚的笑容,金眸流转着暖意。
“很好啊!珠宝啊,只要没被偷就是好。”比尔爽朗的笑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直盯着昀樵看,再望向雷,讶然的问:“莫非……”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带她来的用意吗?”雷含笑反问,与比尔相触的眸光有些秘密。
昀樵不感兴趣的喝着咖啡,欣赏着客厅的摆设。
比尔恍然大悟的拍拍额头,“我知道,只是一时忘记了,早在你破例带她来时我就该想到了!”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吧!”
雷轻拍昀樵的肩,示意她一起走,昀樵没有异议的起身,跟着比尔走。
比尔领着雷和昀樵来到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打开开关,昏暗的房间中央即亮起,灯光照耀着一座玻璃柜,躺于其中的,已非三年前那颗大的蓝星石原矿,而是一组蓝星石钻饰,由耳环、项链、手环、戒指组合而成,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折射着光芒。
比尔上前取出它们,将它们交给雷,雷拿出戒指往昀樵中指试套,看刚刚好,跟着拔下来,放回首饰盒,满意的说:“比尔,你真的很厉害。”
昀樵凝望着雷,黝黑瞳眸有着疑问,“‘蓝月之舞’,该不会就是你家的祖传蓝星石吧?”
雷颔首,赞赏着,“昀樵好聪明哦!”
“你……”昀樵兀自笑了起来,真不知该称赞雷好呢?还是……原来比尔.威尔的蓝月之舞真正的所有人是雷,他竟然将它放在比尔家中长达数年之久,难怪外界一直以为这颗蓝星石是比尔的,当然也包括乔治.格斯。“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夸奖。”雷微笑着接受昀樵的赞美。“比尔,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