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亲爱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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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你看了就知道。”他拉过她拿笔的右手,料定她为了怕牵动伤口不会用左手阻拦他,掰开她紧握的拳,放人一张淡蓝色的纸笺,而后一句话也没说的挥挥手就离开了。

  昀樵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打开那张对折的纸篓,上头只有用手誊写的一首威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SONNETll6)LetmenottothemarriageoftruemindsAdmitimpediments﹒LoveisnotloveWhichalterswhenitalterationfinds﹒Orbendswiththeremovertoremove﹒Oh,no!Itisanever-fixedmark,Thatlooksontempestsandisnevershaken;Itisthestartoeverywanderingbark,Whosewort’sunknown,althoughhiSheightbetaken﹒Love’snottime’sfool,thoughrosylipsandcheeksWithinhisbendingsickle’scompasscome;Lovealtersnotwithhisbriefhoursandweeks,Butbearsitouteventotheedgeofdoom﹒Ifthisbeerroranduponmeproved,Ineverwrite,nornomaneverloved﹒

  有好一段时间,昀樵只是盯着上头的字,兀自发呆。而后,不知经过多久,她才如梦初醒,笑了起来。

  她是呆子!

  昀樵拭去不小心落下的泪,原来雷看穿的,就是这个,她非但没有听懂他语间的暧昧,还在那儿生气──不,不叫生气,它的专有名词叫嫉妒……

  她竟然可笑的嫉妒自己。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爱雷,她爱他。

  否则她昨天不会为雷的举动发那么大的脾气,只因为他对她的另一个身分说爱,她私心的希望雷只对她一个人说爱,即使是另一个身分也不能共享他的爱,这么明显的占有,她竟然浑然未觉……

  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正如二哥所说的,心的一角被填满了,心变得完整,可是她却迟钝的需要雷来提醒她,昀樵自顾自的轻笑,吸吸鼻子,收好纸笺,专心办公,等待今晚的降临。

  雷不时地望着手表,深怕手表的时间有错误似的又不停地抬眼盯着墙上的壁钟,他此番珍惜光阴的行径引起了柯达的注意,他偷偷的打量面无表情的雷,出乎意料的在他眼里瞄到一抹隐约的焦急。

  打从他在纽约遇见昀樵之后,所有以前他的行为模式都不再适用于他,柯达不禁掩嘴偷笑,雷总算比较像人了!

  “柯达。”雷突如其来的叫唤让正在偷笑的柯达呛到,他咳了好一阵子才有声音响应。

  “是。”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柯达瞪大眼,不会吧?才九点他哪睡得着?

  显然雷也意识到自己的命令太过荒谬,笑了下,“算了,当我没说过。”

  他起身往楼上书房走去,柯达则不小心地笑出声,所幸雷上楼去了,不然他准会被雷“不着痕迹”的损一顿,叫回报他太捧场。

  雷进入书房后随便抽本书摊在桌上看,为免自己过于紧张,他专注的看着这本“世界童话选集”,看到连昀樵已经站在他身后好一会儿了仍不自知。

  昀樵稳住气息,悄然站在雷身后,陪他一起看书。

  国王不明白为何天鹅姑娘一直织着荨麻衣,以为她根本不受自己。是以,他日渐冷淡了天鹅姑娘,天鹅姑娘虽然伤心,可是为了救哥哥们,她只有将苦楚往心中吞,相信总有一天,国王会知道她的苦衷……

  “天鹅姑娘太天真。”昀樵忽然出声吓了雷好大一跳。

  雷赶紧将书合上,赫然发现自己读的是世界童话选集,窘得只差没打个地洞,化身为地鼠。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雷拨拨头发,觉得自己像小孩子。

  “从你刚开始看天鹅姑娘这个篇章之时。”昀樵无所谓的耸耸肩,心则漏跳了一大拍,她为冷静自己而找了个位置坐下。“好了,我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事呢?”

  雷恢复冷静,一言不发的打通电话,收线之后,对着昀樵说:“我们先到客厅去吧。”

  昀樵盯着雷好一会儿,才起身跟他下楼,没想到等着他们的竟是一名提着医疗箱的医生。

  他叫她来只是要让医生帮她换药吗?难不成,她会错意了?昀樵在让医生换药时疑惑地想着。不可能啊!她望着坐在她面前凝视自己的雷,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探见许多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两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的对望了好久,待医生替她换好药,雷让柯达送他走后,真正的沉默才降临在他们之间。

  昀樵轻咳一声,“你找我来,就只是要医生替我换药吗?”

  雷缓缓摇头道:“我想看你面具下的脸孔及隐于假发之下的短发。”

  他原本料想昀樵会拒绝,岂料,她唇际绽开一朵慌张的笑靥,强自镇定道:“你何不过来亲自为我拿下面具和假发呢?”

  这下反倒是雷呆愣了下,有种要揭穿一切的紧迫。

  “雷,我在等你。”昀樵柔唤,瞳眸坚定地凝睇,屏息以待着。

  雷迟疑的起身跪坐在她腿间,金眸不敢确定的巡视她的脸庞,猛地抱住她的腰,高兴得说不出话,更提不起气力来“证实”。

  昀樵温柔的环抱住他,要他看着她,拉起他的手置于腮边,“动手吧!”

  雷举手缓缓将昀樵的面具取下,再动手拿下假发,深烙在心版上的那张俏丽亮眼的容颜毫无掩饰的呈现在他眼前“昀樵……”雷低喃着,金眸深深看着,指尖微颤却轻柔地滑过她的粉颊,落到她颈背,将她搅入怀,心满意足地笑着,“昀樵……”

  昀樵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一句不太标准的德语,雷惊讶但狂喜的推开她,以便看清她的表情,察觉两朵红云飞上她的脸颊,他感觉胸口好象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像烟火般灿烂,吞没了他说话的能力。

  “我知道不太标准,但是我才刚学,所以……你知道,年纪大了,就是会有记忆力衰竭的烦恼……”昀樵期期艾艾的解释着,她今天跟清逸学了好久才将这句难念的德语学好,她不知道原来德语比法语难,或许是她太紧张了,学习的效果才会如此不彰。

  雷点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定定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不,你说得好极了,是我太高兴才会一时忘了怎么说话……亲爱的,我也爱你。”

  昀樵注意到他的爱语少了霸道,多了温柔,眼前不由得模糊了起来,“雷……”

  “我爱你,我爱你。”雷轻吻着她的唇瓣,每烙下一吻就倾诉一次。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来?”昀樵找了个空档问出她一直纳闷的问题,难道他不怕她就这么逃走,不再见他吗?

  雷微笑道:“因为我们昨晚有约定啊!”

  “啊?!”昀樵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得到话,“原来如此啊!”

  语间的不情愿令雷闻言笑道:“其实我赌的是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有我对你的那么深,我想聪明如你,不会看不懂那首诗的含意才对。”

  “要是我真的迟钝到看不明白呢?”昀樵挑眉。

  “那我只好挑明白了跟你说啊!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那么笨才对。”雷半逗半认真的说。

  昀樵睨他一眼,意思很明白,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雷微挑眉,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干,却是他最在意且一直放在心上的问题。“你会在意我心你两岁,跟你弟弟同年吗?”

  “当然不会!”昀樵否认,她要是介意就不会允许自己的心绪被他牵动。

  雷放心地笑了,末了,再寻求另一个确切的答案。“你真是爱我的吧?没有一丝勉强?不是因为我的霸道才……”

  他的话在昀樵覆上的唇中逸失,昀樵环着他的脖子,“我从来不做勉强自己的事,爱上你就是爱上你,这种事哪里能勉强?”

  雷嘲弄自己的痴愚,金眸样着浓烈深情,将她抱坐在腿上,笑出声,“你好轻。”

  “不轻怎么飞得起来?”昀樵别有所指的眨眨右眼,璀璨的笑容好似置于光束下的琉璃。

  “这是你的兴趣吗?”雷突然问起她的另一个职业。

  “我觉得好玩,而且每当见到那些人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捧着时的欣悦,我也跟着高兴起来。但因每件委托案的目的都不一样,我会过滤,我不想无意间成为别人谋利的工具,所以我不轻易出手。”昀樵坐至他身旁,“你不赞成我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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