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像在渴求什么,像沙漠的旅人渴求水般的想要些什么。
“别怕,放轻松。”凡恩低声在她耳边柔喃,脱去她所有的遮蔽衣物,在她光裸的肌肤上烙下红痕。
“我……啊……”于弦歌被自己的呻吟声吓到了,她身子一僵,却在凡恩的抚摸之下瘫软化成水,任他摆布。
“凡恩……”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手空荡荡的,想捉住些什么,于是,她的手插进凡恩那耀眼的金发间,无力的捉住他的头发,她全身上下都没力,感受到的只有心头那份亟欲填满的空虚和凡恩散发的热度。“凡恩……凡恩……”
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凡恩一人,所思所想皆只有他一人……
“你会痛……”
“啊?”于弦歌还弄不清楚凡恩的话意时,一股剧痛自大腿间传来,“呃……”
“放轻松。”凡恩亲吻她的发、她的五官,让她不由得放心的将自己全数交予他。
紧接着而来的是一大串令人屏息的火花高升再高升,进入于弦歌未曾探索过的世界。她的心、她的眼,只残留那吉光片羽般的闪亮火花,只余留几恩的影像,只感受得到他带给她的奇妙感觉……
她只听得见自己呼唤凡恩的名,那一声又一声的低喃,化作一个又一个的烙印缠蜷在她的心湖……夜,浓重,旖旎的气氛化不开。
第二章
清晨的微光斜射入房,于弦歌畏光的皱起眉,翻过身去躲避阳光,轻微的寒意流窜,让她不由得往床上散发的热源靠过去,那热源像人的手臂,轻轻将她揽进一方天地,让她倍感舒适地伸手环抱这块热源。被拿来当闹钟用的音响,时间一到自动开启,原本寂静的室内霎时充斥着轻柔和缓的电子音乐。
舒适的抱枕外加柔和的音乐,让于弦歌不想起床。
嗯嗯,很舒服的抱枕……
抱枕?!于弦歌猛然惊醒,逐渐清晰的视线与神智,终于看清自己被个男人揽在怀里,男人的呼吸平缓,分明还在睡觉,她自他温暖的怀里挣扎坐起,发现自己是全裸的。
“啊——”才发出尖叫的嘴被自己给捂住。
她她她……竟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全身脱光光躺在一张床上?!这这这……这这这……
她偷瞄眼床上安睡的男人,他睡得很熟,她任何的动作都没有吵醒他。
她眨眼,再眨眼,用力眨眼,身边的男人始终没有消失。她心?那一抹微小的希望之光也跟着熄灭。
她真的……真的跟这个男人……—……一夜情?
于弦歌后悔的直摇头,问自己怎么会如此放纵自己?为了成泰,值得吗?答案是——不值得。
但她不能否认昨晚这个男人给了她很好的感觉,他的柔情相待、体贴入微的举止,让她享受到男女之间的情事,让她感受到自己是被宠爱的……她甚至迷恋上这种感觉……噢……她忙甩甩头,这是不对的!这是错觉!对,是错觉。
于弦歌慌乱的掀被下床,腿间和腰部酸疼让她一下子无法支撑自己而半跪在地,床上的男人只将被子拉住,把自己包得死紧,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吞吞口水,作贼似地找全自己的衣物,火速穿上,拿了皮包就往外冲,直到电梯到了一楼,她冲出大厅与门房眼神相视,微笑,道早安,心里隐约觉得这门房怎么如此眼熟,坐上休旅车发动车子之际,她不经意抬头看了眼大楼——
这这……不是她家吗?
这大楼的样子、这门牌,那门房……怪不得她觉得熟悉啊!
原来,原来这是她家,她的地盘……
“啊!我是笨蛋!”于弦歌熄了火,依循着适才的路线再次冲回公寓。这是她家,她竟然笨到以为是那个男人的家。
还害她像个贼般的逃离“她”的家、傻呼呼的跟“她家”的门房打招呼、坐上“她”的车!
可恶的男人!
于弦歌打开自己家门,小心地走进卧房,发现那男人还一脸幸福的睡在“她”的床上。
喝!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男人……在她万分狼狈“落跑”的时候,还能睡得如此无所觉,如此的安详自在。
“你,给我起来!”于弦歌一个箭步上前去拉起被子,死摇着床上睡得安稳的男人。
男人被她摇醒,凌乱的金发配上睡眼惺忪的蓝眸,俊秀但不失男人味的脸庞别有一番风情,可惜于弦歌无心欣赏。
“穿上衣服。”于弦歌捡起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丢给他要他穿上。凡恩一脸茫然的看着怀中的衣物,再抬头看眼衣着整齐的于弦歌。眨眨蓝眸,身子一偏,再次倒在床上,在于弦歌还反应不过来时,他规律的鼻息已告诉她。他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
“你别睡啊!快起来!”她不想留下祸害在自己的屋里啊!于弦歌趴在他身上,直接给了几恩两巴掌。
凡恩眼睫龛动,迷迷糊糊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于弦歌,傻傻一笑,“玛丽莲,你变年轻了耶!”
玛丽莲是他家的老佣人。
“去他的玛丽莲,你快点给我起来啦!”于弦歌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再打凡恩两巴掌,终是换得他一丝的清醒。
只见他捂着被打得红肿的双颊,一头雾水的看着于弦歌,问了一个让于弦歌火气冲天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于弦歌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看清楚她,“你快点给我穿衣服,马上滚!”
“好,你别叫,我小心培育出来的瞌睡虫禁不起你这样一吼啊!”凡恩双手捂住耳朵,无辜至极的说。
“你……”这个男人是没神经还是没大脑啊!于弦歌气结的不肯再说半句,瞄眼床头的液晶时钟,七点二十分。“你给我快点!”她得换衣服跟吃早餐,没那么好心留这个跟自己一夜情的男人一道用餐。
“好……”呆呆应了句,凡恩动作缓慢的穿起衣服。
于弦歌见他开始动作,便放心地出房去准备她的早餐,十分钟后,她回到房间想要换衣服,惊讶的发现凡恩竟然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又睡着了。天啊!
于弦歌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有人这么会赖床的。
她先换好衣服,化好妆,才又回到床边拉着凡恩还披在肩膀的领带。“喂!”
“嗯?”凡恩这回倒是因为人睡不久而轻易的被于弦歌叫醒,另一方面也是因她抓着领带两边,在拉起他的同时也缩小范围,让他几乎窒息。
“起来!你到底要赖多久的床啊!”于弦歌放大的脸孔,神采奕奕的冒火瞳眸倒映在凡恩昏昏欲睡的蓝眸里,她的声音像醒钟,敲入他的耳膜,唤醒他的神智。
“早。”他憨憨地笑了。
他的笑,像太阳一般刺眼。
于弦歌险些因他的笑容而忘却自己的目的,她深吸口气,稳下自己受影响的心,拉着他下床,往房外走,打开大门,将他推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就在凡恩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思忖着该不该敲门跟于弦歌说他还有东西没拿之时,门又被大力拉开——于弦歌将他的鞋和钥匙丢还给他。
“不见!”说完,门又被大力的关上。
凡恩穿上鞋,拿着钥匙,用手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逐渐清醒的脑袋想起昨夜的事情,他微微一笑,低喃:“看样子你已经恢复精神了。”
不像昨晚那样的失控和失魂落魄。这样他也算是做了桩好事吧?
回想于弦歌生气盎然的容颜,他心头不禁一热,连忙甩甩头,告诉自己这只是ONE NIGHT STAND,不能也不行留恋。
凡恩走出大楼,遥望天空,深吸口气,顿觉今天可能又是个大晴天,是个睡觉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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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集团,是美国前十名的电子公司,从电脑软体到硬体皆有生产,其中占有市场百分之二十的主力是网路卡的制造和游戏软体的开发。
“该死的凡恩!”大力摔上话筒,电话发出一声尖锐的铃声后化为一声短直而断续的“嘟嘟嘟”声。“这死龟儿子,竟然还在躲你老子我!”
一名白发苍苍但声音宏亮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后面怒气冲天的对着电话吼叫。
敲门声轻响,秘书端了杯水和药进来。“总裁,吃药的时间到了。”
“吃药!吃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叫我吃药!”话虽是这么说,班杰明·林克还是乖乖的接过秘书手上的药和水,一口气解决它。“你来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凡恩那臭小子给我滚回来。”
这次凡恩离家已经三个月了,之前凡恩也有好几次离家出走不归的例子,但都没有这次长久。虽然是班杰明赶他出去的,可凡恩这次似乎是吃了秤锤铁了心,没有回心转意的打算。
“老板,凡恩都这么大的人了,不适合‘滚’回来吧!”秘书特别加重那个“滚”的音,提醒班杰明凡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跟前跟后的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