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如此笃定?”于弦歌怕了凡恩的怪思想,他的思考方向跟平常人不太一样,她总算见识到了。
“我不确定。”凡恩仍是笑兮兮的。“反正我要娶你就是了。”
他当这是办家家酒啊!
于弦歌翻翻白眼,拿他没辙。“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咧!”
即使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不代表她就得被凡恩拴在身边,凡恩应该知道这一点才是啊!
“你嫁给我,我才能把公司的股份移交给你,然后你就可以坐上副总裁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肥缺,我也才能继续从事室内设计的工作。”
原来凡恩打的是这个主意,而这个主意与班杰明预设的理想结局有所出入。
“我反对!”班杰明和于弦歌两人异口同声的持反对票。
“我才不屑靠关系得到地位!”
“你也得一道回来管理林克!”
“弦歌一个人就抵两个我了,要我有什么用呢?”凡恩笑笑地环住于弦歌的肩,无视于她杀人似的目光,仰首对上班杰明瞠大的虎目。“况且……这不是你计划好的一部分吗?”
班杰明迎视凡恩了然于心的眼,心下暗惊。
这小子恐怕是看透了他们在背后动的手脚。
“我不要这种裙带关系,要的话我会自己靠实力爬上去,哪怕我已经人老珠黄!”于弦歌痛恨这种不是依靠实力的升迁。
“凡恩,你听见了,Selina不愿意。”班杰明需要他们两个人来当自己的左右手,加上与于家的互惠利益,才能重新掌控林克集团。
两对相似的蓝眸相望,凡恩轻叹口气,商场上勾心斗角,利益输送,他做不来,林克若真的交到他手上,只会变成一块众人眼中的大饼,被瓜分蚕食,最后一滴不剩。
凡恩终于体会到辛济清当初在其家族企业中的处境和心情。
但比较幸运的是,于弦歌有能力代替他掌理林克,不至于后继无人。
“林克集团的掌权人,弦歌足以担任,或许现在她仍然年轻,但你可以培养她,待她成长之后接掌林克。”
“凡恩!”于弦歌没想到凡恩竟当着自己的面把她卖给班杰明。
“弦歌,这是我的任性,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凡恩轻问,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是在下赌注。
他明白班杰明的苦心,可是,明白不代表他能因为这样就回来接手林克集团,他不愿意失去自我。
说他自私也好,怯弱也好,接掌了林克,就等于毁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我,更会使他习于自由的心性崩坏。
于弦歌与他恰巧相反,假若他们两人进展顺利,班杰明便可一举得到三个好处,这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而事情的走向应该没有超脱班杰明的预期,只除了自己仍是不愿接任外。
于弦歌凝视着凡恩,无言。
设身处地一想,凡恩的决定下得很险,只因他赌下去的还有他们两人的情感。
她微微一笑,终是明白为何班杰明坚持要凡恩回林克,除了才华,他还有拖周遭人下水一起投注心力,却能让人心说臣服与他在一起的本事。
她想知道,跟凡恩在一起会有多少新鲜事浮出,又会经历什么样的事件和生活。
未知的未来。与凡恩在一起,她看不到前景,却感受得到那份即将到来的刺激感。
“凡恩,我败给你了。”于弦歌将头靠上他的肩膀,笑望着他。“不过,你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哦。”
“我整个人都赔给你了,就任你处置啰!”凡恩搂住她,宠爱地笑道。
尔后,出乎意料地,他搂着于弦歌眼一闭即睡去,也许是因安心、也许是因事情解决,于弦歌面临这个情况,也只好无奈一笑随他去。
“喂……喂……”见两个年轻人无视于他而自行达成协议,班杰明急忙出声,试图阻止。
他是要儿子和媳妇儿都乖乖的回来,不是要儿子拐了儿媳两人一道丢下他双飞双栖啊!
第十章
艳阳高照,和风轻拂,拂掠过新植的草坪,拂过栽植的树梢枝桠,也拂起了与会人们的裤摆裙缘。
“很开心今天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CHEERS。”身为新郎官向湛云举杯,参加婚礼的人也一同举杯畅饮。
“CHEERS!”
欢笑声在洋房内外回荡,四处可见宾客持着酒杯神情轻松愉快的闲聊着。
今天,是向湛云和祁晴的结婚典礼,同时也是他们新居落成之日。
身为台湾政治家向海天的长子以及MTA全融控股集团总裁之女,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大肆铺张,反而选择在自己的家中举行这个小而温馨的婚礼。
与会的宾客皆是新郎新娘的亲人与密友,气氛显得和谐而轻快。
“嗯,看阿向跟Sumny的婚礼……真是不错啊!”班杰明·林克看着那对璧人,分不清是感叹还是欣羡的说。
“凡恩和弦歌也快了吧?”辛济清笑问,视线落至今天担任男女傧相,在宾客间穿梭的凡恩和于弦歌。
“他们啊……我也不知道。”班杰明轻叹口气。
“班杰明,这不像你哦。”辛济清听闻,微笑道。
“哦?那怎么样才像我?”班杰明接过辛济清自服务生托盘里拿过的香摈,啜饮。
“因于家人主而重新掌理林克集团的您,不打算设计他们结婚吗?”辛济清轻声细语。
于弦歌在不远处听见辛济清的轻语,不由得更加靠近些听,一边扬起笑容与宾客们颔首示意,所幸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她才得空可以偷听到辛济清和班杰明的对话。
“于老和我都有共识,两家合作是一事,可凡恩和Selina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孩子,反正他们感情确立了,我们这老一辈的也不方便插手。”班杰明笑了笑,倒是不急着要凡恩将于弦歌娶进门。
合作?于弦歌听到关键字,心一悸,直觉叫她不要再听下去,可她却移不开脚步。
“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佩服您老谋深算,先是和于家谈妥合作事宜,再让弦歌和凡恩一脚踏进——”辛济清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只因他听见有人喊着:
“Selina,麻烦你过来一下!”
他和班杰明对视,望向身后,恰见于弦歌忿忿不平离去的身影。
“糟!”辛济清不知道于弦歌听到多少,但肯定她该听的都听到了。
“没关系。”班杰明倒坦然,“也是她该知道的时候了。”
两人望着那淡紫色的身影隐没在宾客间,心思各异的啜饮起手中的香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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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水倾染拿着盘饼干自厨房出来,环视众宾客,突然发出一声疑问。
“怎么了?”她身边的辛济清偷了块饼干给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吃,听见妻子的疑惑,因而问道。
“怎么男女傧相都不见人影?”水倾染问的是男演相凡恩·林克与女傧相于弦歌。
辛济清跟着环视所有人,也没发现他们的踪影,脸色微变,喃念:“糟,该不会是……”
“怎么了?”水倾染见丈夫脸色不佳,遂问。
“刚刚我和班杰明聊天聊了下林克最近的概况,没有注意到弦歌就在附近听到我们的谈话。”若是让凡恩和于弦歌已稳固的情感生波,那他可真是罪人一个。
“聊到什么让弦歌生气的事吗?”水倾染好奇的问。
于弦歌和凡恩两人的相处模式看似女强男弱,实际上是凡恩懂得与个性刚强的于弦歌相处,一个刚、一个柔,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只能说他们两人会相恋是出乎意料却又是极为契合的。
看似不配,然而经过相处后,却又觉得能网住凡恩心的,非于弦歌莫属。
她衷心祝福他们,希望他们成为向湛云和祁晴之后步入礼堂的一对。
“我们说到于家和班杰明设下的局,被她听到。”
“弦歌不知道这回事吗?”水倾染也变了脸色,以于弦歌的个性,若是知晓这事……
“不知道,凡恩没有告诉她。”辛济清在无意间坏了好友的好事,愧疚非常。
“那怎么办?”
“我去找他们,你挡一下。”
“嗯。”水倾染也不希望见到于弦歌和凡恩因这事有了嫌隙。
即使手段不光明,但结局是光明的啊!
“小耀先陪着妈咪,替爹地打退坏人,爹地去找你凡恩叔叔。”
今儿个是祁晴的婚礼,即使规模小很多,但一些重要的不得不请的客人们还是占满了整幢屋子和庭园。
不少未婚的客人对担任招待的水倾染表现出追求之意、弄得辛济清紧迫盯人,一刻不敢稍放。
“好!”辛起耀挺起胸膛,一手拉着母亲的裙摆,一手拍着胸脯保证。
辛济清在妻子耳边轻轻一吻才离去。
水倾染羞红了双颊,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对满室的“见证人”。
“阿水。”祁晴趁空挤了过来,偷了块饼干果腹。
“小心口红掉了。”当新娘很可怜,为了维持美丽,婚礼当天都是得饿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