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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凭什么这样骂他!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他!

  “死胆小鬼,不孝子,懦……唔!”于弦歌如他所“愿”的重新倒带骂一次,还没骂完,即被凡恩的唇给封去。

  她睁大眼,对上他含怒、吃人似的蓝眸,震讶不已的想要推开他,然而双手却仿若有自己意识般地环住他的背,他的唇柔而甜腻,像沾了蜂蜜的慕斯,他的吻狂烈如醉酒,他的舌灵巧挑弄……

  即使带着惩罚意味,凡恩仍挑起了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火热,她虚软地合上眼眸,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怒火以及欲望……还有那份深埋的伤痛。

  伤痛?!

  凡恩……他……于弦歌惊觉之际,凡恩已推开她,凝视着她的眼眸盈满复杂的情感;像火,焚烧着她,又似冰,将她冰封。

  尔后,他不置一语的离去。

  于弦歌轻颤的指尖碰触自己的唇瓣,她口里还余留着凡恩的味道,身体的血液还滚烧着他燃起的热情,她……

  她是不是在无意间触怒了凡恩,却……也伤了他?

  于弦歌倒回床上,气闷的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出现凡恩的脸孔,她别开脸,不想让自己的心绪也教凡恩占满。

  然而,凡恩的影像却悄然地爬上她的心,填占她空寂的心房。

  第七章

  “要命!真要命!”当于弦歌失手将杯子挥落地而破碎时,她只有这个想法。

  顶着刺目的绷带,带着还隐隐作怪的头痛,于弦歌从医院回到公寓,她一如往常的洗了澡、吃了晚餐、以及,…··写下今日劝说几恩的进度。

  丢下笔,于弦歌重叹口气,她没有心情写下只字片语,只因凡恩让她生气又……

  不得不承认的,他的态度有些伤人。今天她似乎踩到了几恩某个不为人知的痛处。

  她弯下身,拾起破碎的玻璃,尔后背一颤——因突然响起的电话。

  她没有心情接,电话答录随之启动。“你好,我是Selina,我现在有事不在家,请在‘哗’声后留话,我回来后会和你联络。哗

  “弦歌,我是哥哥,最近爷爷要做大寿,别又找理由推辞,另外,这两天里安会送相亲的照片过去给你,你挑一个,别给我惹麻烦。若是你无法选择,一个星期后家里的宴会,用押的也要把你押回来。这次你怎么逃也闪不掉。”于天,于弦歌亲生兄长,交代完事情后,声音冰冷的挂断电话。

  于弦歌翻翻白眼,将碎片扫完后,走到电话旁将留言删除。“对不起,大哥,我什么也没听到。”

  哼!相亲,今天真的不是她的幸运日,先是被砸到头。跟凡恩吵架后又是听到这不幸的消息。

  “别想我会去。”

  她口里是这么说,但她很明白兄长的手段,她再怎么逃避,还是免不了一场相亲宴会。

  她走到窗边,往外一看,果真见到几个角落都站着人,他们的视线全都往她这儿集中。

  “可恶!”于弦歌抡拳敲上玻璃窗,兄长的动作太快了!竟然早就派人跟踪监视她。

  她这辈子都在抗争,却屡屡失败。

  活了二十八年,她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在改变自己在于家的地位上,但看样子,她的苦心全白费了。

  她还是得踏回去那个美丽的鸟笼,当一只只会唱歌等人供养的金丝雀,等着主人哪天高兴将她送给客人。

  凡恩……

  这个名字忽地浮现。

  “凡恩。”她低低切切地唤着,像迷失于海面上的小船般。“凡恩。”

  多希望凡恩会成为她的救赎。她冷冷一笑,为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

  她向来只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当家人与情人都无法给予她支持时,她所拥有的只有自己。

  可现在她竟然想依靠凡恩?而可笑的是凡恩除了是她的“第一次”之外,和她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他却是在自己倍感脆弱的时候头一个想起的人。

  “男人。”

  她轻蔑的笑了笑,但笑容扭曲一如摔碎的玻璃杯。

  “唉!别想了,愈想愈头痛。”

  于弦歌头痛的坐下,拿起话筒,拨了熟悉的电话号码,在接通之际改成扩音。

  “喂?”话筒那端传来低沉带浓重睡意的回应声。

  “小萍,是我。”于弦歌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诉苦,“我跟你说,我最近有够倒霉。”

  “怎么个倒霉法,堂姐?”唉,于弦萍觉得自己比较倒霉,自家堂姐人在美国,一有事就会打电话向她倾吐,却每每都忘了她人在台湾,和美国是有时差这东西存在的。

  “我哥终于要把我拍卖出去了。”

  “堂哥?他怎么还没放弃啊!堂姐,坚持下去,我精神上支持你。”

  “我好累,好累,好累了……”于弦歌从没一刻像此刻这般的疲累,直想卸下所有的一切,避世去。

  “堂姐……”听出于弦歌声音里的不对劲,于弦萍有些担心的唤着。

  “别谈这个了。”她不愿再多想。“我最近奉命去找个人回公司做事,那个人死都不肯回来,我只好天天去找他……”

  于弦歌边诉说,边顺手拿了搁在茶几上的资料看,翻到其中某一页时,她睁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再三详阅。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的低哺着。

  “嗯?发生什么事了?”于弦萍听见堂姐不寻常的呢喃,教睡意占去大半的心神终被于弦歌挑醒。

  “不、不可能……”老天!

  “老姐,到底发生什么事啊?”于弦萍在电话那头看不见于弦歌的情形,但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些许不对劲。

  “这不是真的……”于弦歌的惊叫消失在发作的头疼中,但她勉强撑起精神来看清楚上头记载的事件。

  凡恩·林克,父在母亡,父为林克集团总裁,母为建筑师。

  母于其十八岁时在建筑工地发生意外,送医不治死亡……

  不治死亡……不治死亡……

  “这……”于弦歌作怪的头痛提醒她一个事实——

  凡恩会生气是因他关心她。关心啊!她不是笨蛋,仔细一回想,的确可以听出他盛怒的口吻下掩饰不住的担心和气愤。

  是因为母亲死于工地意外的关系吧……而她……她竟然……

  “GOD!”她翻翻白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无意间踩到凡恩的痛处,而他痛得暴跳如雷之际,她还不知道个中原由。

  “老姐!”于弦萍受不了的大叫。

  真是的,她都牺牲睡眠时间来听她诉苦了,她连理她一下都不肯!

  “小萍,我发现我做了一件蠢事……”想到堂妹仍在线上,她有些难过的说。

  “你做蠢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打从你跟成泰交往开始,就蠢事不断。”于弦萍一想起堂姐那窝囊男友便觉堂姐一生英明,在感情路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蠢人。

  “我跟他分手了,他背着我跟罗羽上床。”于弦萍不提成泰,她反倒还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最近她的生活全让凡恩给占满了。

  “分得好!你不必为那种男人难过了。”于弦萍要替于弦歌在台湾这头放鞭炮庆贺。

  “我不是因为他难过,是因为……另一个人。”于弦歌的指尖轻碰上自己的唇,想起今天那个吻,眼角有些湿润。

  原来……原来凡恩不如她想像中的迟钝和天真,原来……他也是……

  “那一个人?”

  “凡恩……”于弦歌轻唤着凡恩的名,感觉阵阵酸涩和不知名的情潮往她心头袭来。

  道歉!对!她得道歉!于弦歌满脑子都是对凡恩的歉意,却苦思不得解决之道。

  “凡恩是谁?”这个名字很陌生,也很神秘。于弦萍的精神全来,为探知这个人的八卦而急问。

  “凡恩是我们总裁的儿子,我奉命得带他回公司上班。”于弦歌重呼口气,想着凡恩冰冷的怒颜,心一颤。

  但是她该怎么道歉呢?

  “堂姐……”于弦萍听出堂姐声音的怪异。“你跟那个凡恩进展到哪里了?”

  难得听见向来明快果决的于弦歌会有如此的表现,她在迟疑,而且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打电话给他吗?要是这么打过去,凡恩搞不好会认为她是因为同情他才会想道歉,她不知道凡恩会不会这么想,但若是她,她就会。

  将心比心,她纵使再想打电话道歉,也没劲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怎么办才好?”于弦萍一头雾水的问。

  “小萍,我再跟你联络,再见。”切断通话,留下一堆问号给远在电话另一头的堂妹,于弦歌吃下医生开的药,带着烦恼睡去。

  @@@

  又是个大晴天。

  凡恩皱起眉,盯着蔚蓝的天空,那无云散布的蓝天,看了就想扁!

  “有够热。”工头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看着同样的方向,一边拿下安全帽抹去额头的汗水,“我说凡恩啊!那位小姐怎么没来呢?”

  “她受伤了。”凡恩不自觉的往后看一下,没看到记忆中那熟悉的人影,微皱眉,又回头看着天空。“所以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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