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风幽禽简直是疯了,今儿个……不,最近他到底是怎么着?害她都跟着变得好奇怪。
“没事。”风幽禽无奈的叹口气,难道他真欺负她欺负得如此彻底?现下想表现一点温柔,也被她当成怪物看待?
“幽禽大哥?”韩如净因他叹气而关怀的唤着。
“小鱼儿,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他为她不自觉流露出的挂怀而笑笑的捏捏她的鼻尖。
“哪里矛盾?”韩如净皱眉拍掉风幽禽的手,低头抱住他。
舒服。她安心的摩挲着他伟岸的胸膛,想起他们先前争执之事,又惊醒般的抬头。
“幽禽大哥,让我去见姐姐、姐夫一面吧!”她改采软件攻势,依据适才的“经验”,幽禽大哥应该会答应才对。
低首望着韩如净散发出“诡计”讯息的眼眸,风幽禽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执意见韩端端和叶云,笑的是她的“学习能力”。
“你伤势未愈,我是不会让你出房去吹风的。”他仍坚持立场,不愿让韩如净“得逞”。
“幽禽大哥——”韩如净不懂得撒娇,见自己的尝试再一次失败,只能受挫的垂肩叹气。
眼前女子活像斗败公鸡的模样,教风幽禽失笑,“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允你在房内同你姐姐、姐夫见上一面,有我在场。”
“好,谢谢幽禽大哥。”韩如净因他的“放行”而笑容怒放。
风幽禽顿觉心情低落,喃念着:“如果你是针对我笑的我连天上的星辰也会摘下来给你。”
“幽禽大哥?”她睁着大眼看着表情阴暗的风幽禽,“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出去,你自个儿当心。”风幽禽挥挥玉扇,掩盖住自己的表情,起身离房。
韩如净盯着他的背影,瞧出了些什么,可却又不敢确定,她有股冲动想唤住风幽禽,但终究没有唤出口,只觉得一颗心悄悄的紧缩,让她眼眶发热。
“丫头。”南宫扬和白狼在风幽禽离房后出现在韩如净面前。
“扬大哥?!你来多久了?”韩如净讶然抬首,看样子南宫扬看见她的失态了。
“有一会儿了。”他笑着落座,盯着韩如净红潮未褪的容颜直笑。
“扬大哥,做什么这么看我?”她被南宫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南宫扬端详韩如净良久,才叹口气的自言自语道:“唉!一个开了窍,另一个还在迷糊当中,我是否该膛这浑水呢?”
“喂,扬大哥?”韩如净朝他挥挥手,希望他回答问题,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呢?
“丫头,你有没有在幽禽严重看到一点不同于以往的地方呀?”南宫扬不答反问,笑眯眯的俊脸在韩如净眼中成了毒蛇猛兽,令她有些害怕。
“扬大哥,你又想耍什么诡计?”南宫扬笑眯眯的置人于危险境地的本事她可是见过的,纵使仁心仁术的他甚少会拿人命开玩笑,但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是“开得起”的。
就拿最近来说吧,他有事没事常爱在幽禽大哥面前说一些她健康有虞的话语,害得他被幽禽大哥“软禁”在房内什么也不能做,就连姐姐、姐夫即将远行,她也得花费上好些时候,才劝服得了幽禽大哥让她见他们一面。
“我想我未曾害过妹子你吧?”由于韩如净同他妹妹年龄相仿,因而他自然而然的将韩如净归类成妹子。
“没有吗?”她摸着靠近自己身边的白狼,质疑的眸光阵阵扫向南宫扬。
“你扬大哥我可不时兴陷害人。”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好玩的盯着韩如净防备的表情。她是否注意到自己对任何人都有最基本的防备,可对风幽禽却一丝也无?口随意动,南宫扬突兀的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
“注意到什么?”韩如净拉开被子,被子下的她穿戴整齐,打一大早她即已梳理整齐,本想趁没人注意时去向姐姐、姐夫道别;没想到她才穿好衣服,幽禽大哥人就进房来了。
“咦?你衣衫整齐?”南宫扬故作讶然的问。
“这是当然的!”韩如净可不会让南宫扬看见她衣衫凌乱的模样呢!
“但幽禽却可以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南宫扬状似抱怨的望着她。
“幽禽大哥不一样。”在他面前她不必伪装自己,反正最差的模样幽禽大哥都看过,她也不必维持什么形象。
“有什么不一样?我和他都是你的大哥呀!”南宫扬为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的问,心知肚明她绝不会觉得他们正在讨论的问题奇怪。
见南宫扬似乎预备打破沙锅问到底,韩如净反而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她得到一个结论——“幽禽大哥尚未有妻室,扬大哥你已有妻室,当然有所差别。”
“假若幽禽在故乡已有一位佳人在等候,你会如何做?”南宫扬撒出鱼网之时,良心一闪即逝。
韩如净听闻,整个人一愣,笑容僵在脸上,心不知怎的,好像被人狠狠的剜了个大洞,藏不住心事的容颜活然欲泣。她露出个笑容,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浪。
“是吗?那很好哇!幽禽大哥有佳人等候,我是该为他高兴的。”像是在说服自己,韩如净气息不甚稳定的笑道。
“丫头,你又被扬大哥欺骗了。”南宫扬倏的笑出声,惹得韩如净心情转换不过来,刚戴上的假面具在一瞬间碎裂,一颗颗温热的水珠似煮沸般滑落,活像个受欺负的孩童般。
“丫头,你没事吧?”没想到韩如净会这么直接的表达情绪,南宫扬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收拾残局。“对不起,扬大哥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心情,省得你和幽禽到老了都还在绕圈子。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讶……哎呀,我在说什么?丫头……”
韩如净不文雅的以袖子拭泪,可怎么也拭不干净,泪也没止过,她只知道在得知南宫扬戏耍她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在乎扬大哥说的话……一想到幽禽大哥有可能像扬大哥说的那样,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丫头,你是否想过你这心情其实是一种独占欲?”南宫扬扬眉轻问。
“独占欲?”她拭泪的动作轧然停止,犹沾泪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扬。
“就像你姐姐想独占如镜以及你姐夫一样。”南宫扬进一步说明,知道自己这一番话会让韩如净和风幽禽少走很多冤枉路。“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语毕,他带着白狼离开,留下韩如净一人深思这个问题。
独占欲?韩如净蹙眉沉思,扬大哥指的是她对幽禽大哥有独占欲?
可她从未有过任何念头呀……
一道灵光闪过她未开窍的脑袋,登时她整个人呆了、愣了、傻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冲到铜镜前看着哭到眼睛红肿、鼻尖抹上一道红的自己。
这种不想放开的心情就是独占欲吗?她不想离开幽禽大哥,千千万万个不想,就连姐姐、姐夫这两个她唯一的亲人要离去,除了不舍,她并没有再多的情绪显现,可为何一听到扬大哥的戏语,她整个人便失控了?
这是独占欲吗?不想任何女人接近幽禽大哥……甚至暗地里希望他的厌女症不要好……着会跟姐姐想得到如镜和独占姐夫的情感一样吗?一样吗?
聪颖若韩如净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在风幽禽的催化、南宫扬加速激发之下完全展现。
“小鱼儿,我把人带来了!”风幽禽一脸不耐的踢开门大吼。哼!一看到韩端端和叶云这两个人,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要不是小鱼儿,他压根儿不会去跟这两个人说话。
“啊!”韩如净没有料到风幽禽会突然进来,无意识的回头看他,在瞧见风幽禽难看的脸色时才知要回避。
可已经来不及了,风幽禽先一步上前捉住她,横眉倒竖的瞪着她泪痕未干的容颜,语气糟得活似韩如净是他的仇家一般,“怎么搞的?你做什么哭成这样?”
韩如净凝视着他,原已止住的泪再次不首控制的滑落。
风幽禽见了,眉头皱得更紧,“别哭了。”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儿的,怎么他才出去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以往她甚至不曾让谁见到她哭的模样,现在竟然泪流满面,害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端端和叶云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韩如净,印象中的她向来不哭且不可能如此柔弱,正如她的外号“冷情”一般,从不显露自己的弱点,可眼前的她……
“对不起。”韩如净忙用没被风幽禽捉住的手拭泪。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啥?”风幽禽的眉皱得更紧了,怎么,他是骂她了吗?“以后你要哭,就等我在时再痛快的哭,别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