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年起,她就等着看他们的好戏,她倒要看看他们四人还笑不笑得出来。
「姑姑……」海神明努力的在后头叫喊着。
「人都走了,还演!」龙在天好心的招他回来。
「噢!」海神明倏地像变脸般恢复成俊朗的英伟男子,动着身子搥着酸疼的肩膀。「我的天啊!好累哟!」原来睡觉也是一种负担。
「去!你光在睡,哪有资格喊累!」东方焰第一个开火。
「没错!我们三人才可怜!每年因为你睡得跟猪一样叫不醒,害我们都不能再偷睡,真是气死人了。」阎罗笑颇有同感的大吐苦水。
「有理!再多一个人睡下去,姑姑准会抓狂的念个十天八夜。」龙在天恐怖的抖着肩。姑姑是目前组织内权力颇大的一位,惹火了她,他们也会被牵连,这也是为什幺他们都还忍气吞声的开着厌恶的会议。
「对了,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她别有意味的笑容?」海神明转头一问。
「有,不知道她在偷笑个什幺劲?好邪门!」阎罗笑沉吟着。
「对呀,好好奇!」龙在天更是觉得不对劲,没理由姑姑会笑得那幺贼。
东方焰无动于衷的冷哼。「哼!她八成想到什幺事情可以整到我。」
「嗯,有理。」这点他们倒是有志一同的颔首。
响亮的敲门声,让屋内的众人均回过了头。四人古怪的互瞥一眼,在过年这个节骨眼,除了他们四个倒霉鬼必须留在这里开会外,还会有谁找他们呢?
龙在天率先开口。「进来。」
男子一身简捷俐落的西装必敬必恭的喊着。「四位令主好。」
「什幺事?」海神明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人是姑姑的头号秘书,对他们四人自然不陌生,尊称也自然不会省略。
男子目光落在东方焰身上,把手上的盒子搁在他的前方。「东令主,您的礼物。」
众人的表情更是古怪,尤其这事发生于姑姑诡异的眼神之后。
东方焰挥挥手让他退下。
海神明偏着头思索。「你们说姑姑会不会在里头装毒蛇?」
「我看是定时炸药。」龙在天恐怖的弹个指。
「我看是手榴弹还差不多。」阎罗笑更是凝着脸。
东方焰二话不说伸手一拆,众人屏息并且聪明的退到一旁,以免被连累了。
三人看到东方焰凶恶的瞇起了眼和阵阵火爆的低咒,顿时又好奇的围过来。
盒中天鹅绒的高级织布上躺着一只令牌,小小的牌子却教三人大惊失色,各退了一步。
「我的天!传闻中的追妻令!」阎罗笑喃喃低语,顿时头皮发麻。
「妈呀!我们噩梦的开始。」海神明如临大敌的垮下脸,盯着烫金的令牌。
「莫非今天是你的三十岁的生日!」龙在天瞥着东方焰,只见后者颇为不悦的点头。
传闻中,每个令主必须在三十岁娶妻,未娶者必会在生日那一刻,不论人在天涯海角,也必收到烫金的令牌--「追妻令」。
噩梦!这是每届令主的噩梦,偏偏又不得不从,老祖宗的规定向来不得更改。
看来,这届的第一个倒霉鬼就是东令主-─东方焰。
「妈的!我才不理它。」东方焰一气之下把盒子随手一掷,精准的丢入垃圾桶中。
「难怪姑姑刚才还笑得出来,原来如此。」龙在天可以体会姑姑方才的心情。
她平时对他们束手无策,但从今天起,不出三年他们四人都必须执行「追妻令」去讨个妻子,否则到时候被迫娶个陌生女人为妻那就更惨了。这「追妻令」一下,定乐坏她及组织内的长老们,当然这也包涵了四位令主的双亲都等着看好戏。
「兄弟,好好保重。」阎罗笑邪笑地拍打着他的肩。
「可怜的焰,幸好我是你们之中年纪最小的。」海神明不免感谢双亲没那幺早生他,不然他就是第一个执行者。想到自己还有几年的缓冲期,顿时感到太幸福了。
「少在那边幸灾乐祸,不久就是你了!」东方焰冷斥着。
「但,在我结婚前至少可以看到你们追妻的蠢模样。」海神明笑得可猖狂。
「去死吧!」其它三人利眸一扫,差点没用眼神把他杀成千片万片。
据说从今天起大老们也会利用这一年替令主挑妻--以防万一他们在满三十一岁那天还找不到老婆,就由他们挑定的人选结婚,简直是变相的成亲兼强迫中奖。
「我要走了。」东方焰厌恶的起身,决定远离这个鬼地方。
「我陪你。」其它三人有默契的开口。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幺主意!」东方焰心知肚明睨着他们。
「哪有!我们是去安慰你。」阎罗笑露出奸诈的邪笑,早不管一年后就轮到他,反正现在有一个倒霉鬼先顶着,他准备看焰的笑话。
「对呀,这种好日子不多了,我们好哥儿们应该好好聚聚。」龙在天认真的开口,和阎罗笑一样不管明年也轮到他--他们是同年出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
「没错,你要放松一下,才有办法去追妻。」讲完,海神明放肆的狂笑,阎罗笑和龙在天也窃笑着。
「去!一群损友!」东方焰怒喝一声,不管他们三人死命的跟着他。
他才不管什幺劳什子的「追妻令」,决定好好让自己度个小假。
讨个妻子?哼!再说吧!
☆ ☆ ☆ ☆
台湾 台北
东方焰,四方令主之中的东令主,现任东方财团的总裁。
「四方行动」的成员每个人都是混血儿,他则是中美第N代混血儿,黑发黑眸。
东方焰借着一年一度的两个月长假兼工作,来到母亲大人的故乡--台北。
不过他这趟来台,倒不是为了东方财团的工作,而是为了他五年前在法国和一位志同道合的好朋友Kevin合资自创的服装品牌--「霓裳」,来台为服装秀作准备。
五年前的他还不是东方财团的总裁,那时当家的正巧是他的父亲--东方宣。老爸努力游说他放弃「霓裳」的事业入主财团,他冷眼一瞪,二话不说的回拒。
因为在他眼中,会入主财团的人简直是个白痴!
殊不知N代下来,四方令主旗下的财团一代比一代富有,打破了富不过三代的说法,主因在于能当上总裁之人,绝对是个上等人才,然后累得像条狗似的,努力为财团卖命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愚昧又可笑。
但偏偏老祖宗的规定多如牛毛,八大家族却又必须遵守。被点到当令主之人,不得拒绝,否则逐出家族,真是机车到了极点,偏偏没有人敢改掉这只命令--因为改一个命令得由「四方行动」大老们半数通过才算数,这更是难上加难。
他诅咒连连地接下令主之位,却也开出条件。
双亲之中必须有一人帮他打理「霓裳」,且他每年除了年假外,还必须有两个
月的长假准备服装秀的工作,不然他宁可被逐出家族也抵死不接令主之位。
老爸身为上任令主,根据规定必须担任财团内的董事长,只能帮忙打理儿子不在位的两个月,服装公司则没办法插手,只好由倒霉的老妈认命地接下工作,为他的服装公司卖命,几年下来倒也颇为出色,更把公司拓展到亚洲的市场上。
以前都是在欧美国家举办服装秀,这回老妈要他在台湾这块蕞尔之地举办,他倒有些微词,但由于老妈相当看好台湾广大的消费市场,加上今年吹的是中国风,而且现在当家管事的人是她,他只好认命的前来。
不过他倒比预定抵台的时间早,这几天便赖在西令主--阎罗笑家。他因为现在也频繁地占据亚洲地区的市场,正好要来台湾,两人就一块回来并好好玩个两天。
阎罗笑今天要去南台湾,他便开着好友新买的银色法拉利送他去松山机场,顺便在路上飚车兜风。
半晌,他突然想到一件被他遗忘的事-─今天好象是老妈派人去机场接他的日子。
该死!他都忘了那檔事了!听说她会派公司叫什幺霓的人替他接机,姓什幺他已经忘了。算了!不管了!只要接机的人不是老妈就好了,不然他一到台湾没先去
找她报到,反倒跟阎罗笑一起鬼混,不被老妈骂个半死才怪。
炎阳的午后,街上人车少了些,他技术高超的来个大回转,显眼的跑车狂飙在市街上。
算算时间,或许还能刚好拦到那个叫什幺霓的女人……
羽霓火速地冲出育幼院,焦急地等着公车。
看着表上的针一分一秒的滑过,急得像锅上的蚂蚁似的。
「完了,没有公车!天要亡我!」她哭丧着脸哀嚎着。
好不容易捡到半天的假,她来找院长聊天,却没想到一聊聊到下午,差点忘了她允诺要替瑗姊的儿子接机,偏偏公车又和她作对,等了三十分钟等不到半个影子,连台出租车都没有,简直欲哭无泪。瑗姊说过她儿子从没来过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