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他仍是低头,视线未离开简报。
“有的,这是陈议员派人特地送来的邀请函,最小的女儿订婚,晚宴订在丽晶。”
他应了一声,将喜帖放在一旁。
“这……”她继续提醒他。“函中提到订婚仪式之后有舞会,请携带女伴参加。”
“知道了。”
“霄,如果你需要女伴,我想我可以胜任。”她大胆提议。
庞霄抬起头迎向她一双若有所图的眸子,原来这是她的重点。“谢了,我不缺女伴。”
辛蒂有些沈不住气地说:“还记得以前我们常一起参加宴会吗?我们一向搭配得很好,何况你也需要有人帮你挡住那些难缠的千金小姐,霄,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出色的拍档。”
“要挡住那些难缠的千金小姐,我早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谁?”她急切地问。
“除了我妻子还会有谁?”他讪讪地回答。
“她又不擅交际应酬,抵挡不住那些骄蛮的千金小姐,她们才不管你有没有老婆呢!”
“放心!她有厉害的武器可以抵挡任何一位骄蛮的千金小姐。”
“什么武器?”她一脸不置信。
“美貌。”他的表情瞬间转为柔和,依恋地说:“她的美丽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让所有女人看了她之后顿觉失色,自惭不及之下走避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不自量力的纠缠呢?”
辛蒂霎时刷白了脸,庞霄的回答让它哑口无言,这是事实,她无言以对。
他,真的这么爱王绮君吗?
庞霄台上简报、站起身,穿上他的西装外套。
“你要出去?”她问。
“嗯,出去办事。”
“办什么事?”她紧追着。
“私事,有电话来就说我出去开会。”
“到底办什么事?为何不带着我?我想跟着你——”她霎时住了口。
庞霄斜着冷眼瞧她,微拧的眉头表示他的不悦。“你这个秘书的职责似乎‘越权’了吧!好像我才是上司,不是吗?”
“对不起。”他的冷酷令她心惊。
庞霄走出门,对她的楚楚娇客没有一丝怜惜,留下辛蒂一人呆站着。
手提着公事包,里头有绮君和那男子相游的照片,庞霄的心更沉重了。这件事必须托人全盘仔细调查。
绮君啊!他日夜思想的可人儿,她的身心一定都得是他的,突然出现的情敌使得他全面备战,渴望得到她心的欲念更加炽烈。
面对冷淡沉静的她,到底他有多少胜算?
★ ★ ★
一大束海芋占满绮君整个视线。
“送你。”庞霄柔情地望着她。
绮君对庞霄突来的温柔有些失措,收到鲜花这种事,在她生活中是很平凡无奇的,打从她十五岁开始,每出席一次宴会,就会有数不尽的爱慕者奉上鲜花礼物,以博得美人一笑,剧码一再重演,她早没了感觉。
但是庞霄的鲜花却让她……有些悸动,因为,这不像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她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花会不会本来是要送别人的,因为临时出了状况才转送给她,如果是这样,她好像……会收下得比较心安。
朵朵洁白清雅的海芋,她望得出神了。
张妈送来花瓶,绮君将海芋插上,细心地调整花朵的位置,无疑的,她是很喜欢这束花的,调整好之后,她侧过头来对上庞霄的眸子。
“怎么会想到买花?”她随便开个话题。
“看到它让我想到你。”
绮君粉颊微红,告诉自己不要会错他的意思,他或许只是顺路买来罢了。
“百忙之中买花给我,真是烦劳你了。”
庞霄缓步移近,眼神自始至终锁定在她身上,观察她的情绪反应和一举一动。
“因工作大忙而忽略了你,这花代表我的歉意。”他已移至她身边。
他的客气与特意的温柔让绮君反而觉得不自在,歉意?他为何对她感到歉意?他根本不欠她什么啊!
“男人忙于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需要对我愧疚,我并不觉得不妥。”
“但是,由于我的忙碌,让你一人枯守在家,这是我的不对。”
“不会呀!我有很多事可以做,而且我也没有一直待在家里,偶尔我会出门——”绮君顿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听司机说,你最近常出门找朋友,是吗?”
绮君心虚地低头,小声地说:“嗯,人闷了,偶尔会想找朋友聊聊。”
“朋友?是谁?”他问得轻柔且坚定,语气中有股沉稳的锐利。
绮君心儿有些紧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庞霄语气中透着迫人的压力。
“唔……高中的朋友,很久没见面,所以最近常叙旧聊天。”
她在撒谎。
庞霄知道她高中念的是女校,但司机老陈说与她见面的是男人,他推断应该就是照片上的男子。
绮君有意隐瞒,为何不与他明说?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瞬间闪过的想法令他心头一阵刺痛,不愿再深探,庞霄从身后搂住她,拥进自己占有的怀中。
“庞宵?”
她感到他双臂的霸气和占有的搂劲,令她心湖起了不小涟漪。
“是我的错。”他在她耳边沙哑呢喃。“一开始是我冷淡了你,造成的后果由我活该承受,但是,一切还来得及,从今以后,我只要你看我、想我。”
他在说什么?被他男性的气息包围,绮君不安地挣扎,却让庞霄搂得更紧。
“庞霄!我快喘不过气末了,放开好吗?”
庞霄火热地拥紧她,轻啃着她香肩玉肤。
“庞霄……别这样,在这儿会被人看到的。”
“无所谓!”
他受不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诱惑。
“别这样……好痒呀!”
她越是挣扎,越是激起男人本色的欲望,庞霄一把抱起她,坏坏地笑道:“如果你害羞,不如我们回卧房。”
“可、可是……不行呀!”
“不行?你说我不行?那我更要证明给你看。”
绮君红煞了脸,心中更急了,改口解释说:“不是,我意思是大白天的,你不能——”
“不能?女人,你可知道这两个字对男人是多么严重的侮辱,你必须对白己所说的话负责!”
接下来庞霄以口封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步走进卧房,将一片旖旎风光关在门内,只隐约听到阵阵传来的叹息。
★ ★ ★
绮君无力瘫懒在床上,庞霄狂野要了她两次。
这男人真是疯狂,有时冷漠无情,有时冲动易怒,有时……却又温柔的让人捉摸不定,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绮君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对他的抚触如此感觉激烈,简直不像自己。
虽说夫妻有履行同床的义务,但是……他爱她吗?从未自他口中听到说爱她的话语。
她的父母也是同床的,却各拥新欢、各异其梦。
到底,爱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心好痛。
庞霄左手搂着她,右手轻抚她的背,刚才会不会太粗野了,她这么柔弱,真怕不小心伤了她。
抚触的感觉是那么舒服,手掌下那片冰肌玉肤总是那么令人着迷,忍不住他又低头轻啃她的美肩。
细碎地啃咬,麻麻痒痒地让她禁不住失笑。
她用手挡住他的嘴,却被他握住故而吸吮纤细手指。
“我喜欢看你笑。”
“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吧,想看我笑,说一声就是了。”
“不,我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微笑,不是为了应付。”
她凝视着他,深思他的话语。
“那有何差别?”
“我不要你勉强。”
“但你已经在让我这么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我抗议?”
“有必要吗?”她回答得无奈。
“如果你抗议,至少我会了解你的想法。”
他已成功的开始与她进入沟通的第一步,她也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话回答。
“了解之后又如何?你会尊重我的意愿,还是以怒气来表达你的不满?”
“你怕我生气,所以你才不愿意说明,宁愿将自我湮没?或者,你害怕坦白自己?”
庞霄锐利的眼神逼视得她想躲开,他到底想说什么?绮君言词闪烁道:“我只是不想徒增困扰,两人意见不台时,总要有一方妥协,不是吗?”
“但是,妥协的一方总是你,你难道不想成为决定权者,明确表达自己的看法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逃避和沉默并不代表可以解决一切。”
绮君强忍心绪起伏的冲击,语气失去了平稳。
“至少,我可以得到安静,不用去应付无谓的争执。”
庞霄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一字字击入她的心口。“原来,你是害怕坦白自己,害怕坦白换来的却是禁不起的伤害。”
她挣脱被他握住的右手,建起防护网冷漠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从未干涉你任何事,反而是你一再的约束找、强迫我!像现在这样探究我的心思,到底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行为很不满吗?”
“当然!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导一切,说不要干涉你的生活是你,强迫我出门的是你,就连上床这件事也是你、一切都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