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听你的说法好像在吹捧你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就不信。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我未曾上过医院?」徐鸾瑛就是不肯服他。
「你很排斥陌生人的接近,刚才我问你可有熟识的医生,你回答没有,这是其一;再则,你很怕痛,不是吗?」
徐鸾瑛虽然很不服他,可对他所言,她却无力反驳,只因他所说的一切全部该死的对极了。「哼!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你就算猜中也没什么了不起。」
「是吗?」对她的不肯服输,绮秋水非但不以为意,相反的还有几分窃喜,「我还可以猜测你在这世上根本没半个朋友,对吧?」
「哈哈哈!错了,这次你可猜错了。」因为他的错误,徐鸾瑛笑得眉飞色舞不说,还沾沾自喜的朝他比出五根手指。「本大小姐不只有朋友,而且还足足有五个,怎样?够让你吃惊了吧!」嘿嘿!总算替自己扳回一城。
「你有朋友已经够令我惊讶了,还足足有五个,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与她闲扯一大堆,绮秋水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看她自得意满的完全失了防备,他立即悄悄的伸出手,偷偷地按摩她的脚踝,跟著还不忘丢出另一个能让她分心的问题:「是哪五个?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笑话!你凭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一心只忙著与他唱反调的徐鸾瑛,根本没空去理会他搁置在自己脚踝的手,反正又不会痛,管他的!
「没关系啦!你不说也无妨,我绝对不会强逼你的,真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只不过……」话说到此,绮秋水故意停住口,不再执著於这个话题。
「只不过什么,你说啊!」咬牙忽视脚踝传来的微微刺痛,咄咄逼人的她,此时唯一想的就是要逼他说出答案。
「只不过我会以为你在说谎,为的就是强争一口气。」走私之人,个性必有其自负的一面,越是自负的人,就越不屑说谎。这点绮秋水自然知道,现在之所以怀疑她撒谎,为的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下他把她惹毛了!「好!就冲著你说的那门气,本大小姐就给你五个名字,何水鸢、曹心莺、段于凤、杜玉鸯、洪杜鹃,如何?这五个女人的名字你听过吗?认识她们吗?」他若真认识那五个此她还要可怕的女人,那可就是他的不幸……耶?等等。
她怎么没想到可以利用那五个可怕的女人来恶整这可恶的男人呢?
呵呵!想到这「借刀杀人」的歹毒计画,徐鸾瑛笑得更是甜美开怀。「呵呵!你想不想认识我那五个朋友?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很大方的帮你介绍喔!」
抬头看她那欢愉的笑容,绮秋水暗自一笑,心忖这女人天真的想诱惑他吞下那颗包了糖衣的毒药,可能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你应该听过才对,想你都已经这么坏了,我猜那五个女人的坏定不下於你,因此!呵呵,我想还是免了。」
免了?这怎么可以?「她们可都是绝世美女,你不想认识这五个美人吗?」为了整他,徐鸾瑛不惜化身为童话故事里那个拿著毒苹果的後母王后,拼了命的想引诱他吞下诱饵。
「喔!先告诉我,你与她们相比,是你比较漂亮,还是她们比较出色?」想陷害他,简直妄想。
绮秋水相信,以徐鸾瑛那自私又好强的个性来说,绝不可能当著他的面承认自己的姿色略逊别人。
果不其然,徐鸾瑛一听他的问题,想都不想便直接开门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比较漂亮……噢!痛……」本来是志得意满的一番大话,被他这么用力一扭,她痛得一脸惨白、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差不多可以了,现在你可以试著挪动一下自己的脚。」
听他说得那么笃定,徐鸾瑛只得咬牙忍痛,试著轻挪自己受伤的脚踝,「咦?真的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心存几分感激,她欢喜的抬头正想跟他说声谢谢,哪知竞看到他一脸的诡笑。
看他笑得那么狡猾,徐鸾瑛就算再笨也能体悟,「原来……原来你跟我扯一大堆,就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奸治疗我的脚伤,是不是?」
「没错。」关於这点,绮秋水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你可别为这件事情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哈,好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骗人的那个人可以说他所说的谎全都是为了她好,可被骗的她心里可不这么想。
此时的徐鸾瑛,一点也不感激他的用心,相反的还满肚子的火气。
被骗的她,只觉得自己很笨、很蠢,所以才会轻易的著了他的道,因此,她决定报复。
「看你为我如此费尽心机,我真的该跟你说声谢谢。不过一声谢谢,又好像无法表达我心里的那份感激。」话说到此,她故意表现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就像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表达对他的谢意。「这样好了,我看我乾脆就赏你……一脚。」语毕,她狠狠地踹他一脚,直把防备不及的绮秋水踹下床,一身狼狈。
「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激吗?」哼!这女人把他惹恼了。
「不用客套,这是你应得的。」敢欺骗她,就别怪她无情。徐鸾瑛不只回答的毫无愧疚,还迳自忙著找衣服准备沐浴,根本连抽空看他一眼也懒。
她的漠视对怒火焚身的绮秋水来说无疑是火上加油之举。
哼,是她先把他惹毛的,既然如此,他替自己出口气也不算过分,不是吗?怀著报复的心,绮秋水趁著那自私到极点的女人正忙著没空理他时,俐落的翻身一站,无声的接近她,一看她转过身子,立即往她一贴,吻得她措手不及。
再遭狼吻,这次徐鸾瑛心里充满愤怒的火焰,纤手一抬便想狠甩他一掌替自己出气。
想打他,可能吗?大掌一握,绮秋水轻易地便遏阻她的恶行,「这个吻,就当成你欠我的诊金,另外……」他再往她唇上一舔,「这一舔,就当成你刚刚踹我那一脚的补偿,这下我们俩是谁也不欠谁了,保重啊!千万别气坏自己的身子。」成功的撩起她满腔的怒火,看她一脸怒气,他赶紧功成身退,落跑为妙,要不後果可就是难以想像的悲惨啦!
正如绮秋水所料,他的人才刚闪出她的房门,紧跟著就传来里头一人堆东西摔落的声音,再过一会儿,便听到里头那个气疯了的女人开口大骂:「你这个混蛋,有胆就别跑,给我回来。」
哇!听听这声音,不难想像那女人发火的程度已经到非常可怕的地步,他怎么可能不跑呢?
哈,不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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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螃蟹、笋菇菠菜、碧桃鸡、三鲜汤,看著桌上—大堆令人垂涎三尺、难以抗拒的美食,再与自己面前这碗小小的泡面相比,绮秋水还真是差点想不顾自己性命的安危,就祈求能好好享受一顿。
只是……他不敢哪!
唉!好哀怨喔!早知道徐鸾瑛的手艺这么好,他说什么也不敢惹她发怒,现在可好,虽替自己出了口气,但换来的竟是如此悲惨的下场,还真是得不偿失,更令他扼腕不已。
面对自己亲手调理出的一桌美食,徐鸾瑛却不像绮秋水那般的好胃口。
烹饪不过是她发泄心里郁闷的一种方式,她志不在吃,而是在於忙,八为了发泄她心里的困惑与忧思。
习惯性的咬著自己的手指头,她不自觉的陷入了回忆,回忆前不久在房间里头所发生的种种,
当绮秋水第三次侵占她的红唇时,徐鸾瑛只有满腔的愤怒,一心只想著狠狠地揍他一顿,看他落跑成功,她气得猛摔自己的东西出气,还不忘破口大骂。
须臾,等她找同自己的理智,冷静一想才觉得自己怎么尽做些利人损己的糗事,她的心不山得隐隐的起了股莫名的骚动。
这骚动是令她困惑不已的原因之一,另外更令她惊讶的是——她发觉自己对那第三次的吻,除了愤怒与不甘之外,其余的反应全都没有!
没有恶心,没有想吐,甚至连漱口刷牙的冲动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自私成性的徐鸾瑛非常了解自己的洁癖已经到变态的程度,她受不了他人的触摸,不要说肢体的接触,就是属於她私人的物品她也不许任何人随便碰触,就连跟她认识好几年的迪克,虽心属於她,可就是无法横越她所设定的界限,不管他怎么温柔相待,在她的心里全都不值得一提。
而他……想到绮秋水,徐鸾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不敢名目张胆,只敢偷偷瞄他一眼,当即垂下限帘,就怕被他发觉似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又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何命令她产生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不明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