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点,就像是一道伤痕,只是这个伤痕,没有沁出任何的血丝,就像是一道经过很久时间愈合的伤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出她眼神中所代表的疑问,他倾过身子,将自己置身在她的眼前,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胸口处。「不懂吗?这样相同的一个伤口,代表的就是妳的归属。也就是说,妳的上一辈子虽然狠心的弃我而去,但我也不顾一切的追随着妳。而这一世,就是老天给我们的一个机会,祂让我们能够用这相同的伤口,相认、柑识、进而相爱。这样妳了解了吗?」
天啊!多么不可思议啊!如果说上一辈子他真的跟自己走上同一条的绝路,那现在的他,又该如何解释呢?还有他为何会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呢?还有上一辈子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甘愿做出这样的傻事?另外就是自己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的,我是你的妻子,那请问我又为什么要自尽呢?」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看眼前这男人连死都能追随,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是夫妻的话,他们的感情应该是深刻隽永的,为何他们会走到这双双灭亡的悲惨结局呢?
「这个疑问,妳可以不用去了解,妳只要知道这一辈子的妳,是老天所补偿给我的。」只要她有这项认知,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过往而不去追究。
拉下了自已贴身的女性内衣,跟着拿起一旁已经被他撕得破烂不堪的衣物,稍稍地裹住自己的身躯,她更加坦然的看着他的眼神说:「不,你错了。这才是所有事情的症结。如果说,我上一辈子真是你的妻子,那我们会走上这一条绝路,就一定有它的原因。况且上一辈子的事,谁也无法去追究、去理解。就算你能带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来转生,那又如何?不过是代表着你的不死心;而我,我则不打算重新开始,只因为这一辈子的我,只是伍秋水,不是你口中的郁真,更不是如你口中所说的是你妻子的身分,我就是我,这是一件谁也无法否定的事实。所以请你放了我吧!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去追求属于我们两人各自的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妳要这么毫不留情的拒绝我呢?」面对她这番理智拒绝的话,虽知她所说的并不无道理,可是谁又来怜悯他那一颗执着不变的心?
不甘自已的深情被她三言两语的撇清,倏地他忽然向前,只手抓紧了她细致的下颔,逼她迎视上他的双眼,语气凌厉且霸道的对着她宣称:「既然上一世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扯不清的牵连,没道理这一辈子我们就必须这样无关的过下去。至少在我的方面,是绝对不可能的。」
终于,他的冥顽不灵激起她心中的怒气,不顾自己下颔的疼痛,她用力的将自己甩离了他的掌控,语气激动的对着他吶喊着:「不!你错了!这一辈子我既然已经忘了前世的种种,就代表着这是我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不是属于你的机会,所以……」说到所以二字,激动的语气突然逆转,改而恳求的低位着说:「放过我好吗?我不知妳到底是看上我那一点?更不知你为什么会如此笃定的宣示我是你的人?但我却知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所以放过我吧!相信你放了我之后,你的日子会更好过的。」
这一席话说完之后,两人间有了致命的沉默,她用着哀求的眼神,默默地回望着他;而他则用着那一双深邃多情的眼,紧盯着她看。
忽而,一声低沉暗哑的笑声,闷闷的从压抑的喉咙逸了出来,渐渐地转而狂炙的笑声,笑声中带着凄凉的苦,更带着尖锐的涩。忽而,笑声抑止了,他的眼神中流泻出如狂风暴雨的决心,语气更加坚定的对着她说:「没关系!既然妳到了现在还认不清楚存在我们之间的牵扯,那我想──」
这个想字,配合着他忽而转变的邪恶眼神,更加的引秋水心慌,她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已经趋近于疯狂的男子,心中忐忑不安且屏息的聆听着。
「我想妳可能极需要自已一个人在这边冷静的思考,并认清我们之间的一切牵扯是如何也斩断不掉的。这件事,可以从我们两人身上共同的伤痕,来作一个有力的见证。」他这一番话,无异于就是对她宣判了他的决定。
「你打算绑架我?」不相信在现今这种法治的社会里,还会有人这么的目无王法,这么的狂妄,想独裁的禁闭一个人的自由。
「不!不是绑架,只是给妳一个独立的思想空间,让妳能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让妳能接受我。」对自己的行为,他自有一套说辞,而且自负的认定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你难道就不怕我这突然的失踪,会引起我家人的担心?还有当我的男朋友思聿发现到我失踪的事实,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吗?到时,你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她挣扎着,试着用现实的环境来说服他,只希望他能恢复一个文明人所应有的理智,千万不要铸成大错。
「这些妳大可不必担心,只因我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妳母亲的那方面,我已经打了电话,跟她交代说妳要出远门的事;至于席思聿那一方面,我自会有一套方法对付他,相信这一段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空闲来寻找妳的踪迹。」完善的计划,设计如此地天衣无缝,让她根本连一丝丝的退路也没有。
听到他竟然设计了一个这么完善的计划,更从中明了他早已经有了禁锢她的打算,这让她不敢相信的连连摇着头,心中想着--疯了,他真的是疯了!没想到他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的情况下,完全的落入他的掌控之中,连一丁点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这个事实,让她再也无所顾虑,更让她气极的跑到他的身前,一拳接着一拳狠戾的落在他的身上,只希望能将自己心中的无助还有怒气,尽情的发泄在他的身上。脸上的泪水更是汨汨流着,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只知道她要报复于他,她要把自已心中的恐惧完全的发泄在他的身上。
她更要把她心中的痛,还治于他,让他也能体会一下她现在心中所感受的无助。所以她落拳的力道,丝毫没有任何的节制,一拳拳狠命的打在他的胸前。
对她这般疯狂的举止,他无动于衷的承受着,让她能尽情的发泄。壮硕的胸膛默默地承受她所有的拳头,而没有任何的反击。终于,精疲力竭的她,就这么软倒在他的身前,无助的黑暗再次笼罩在她的眼前,她昏厥了过去。
再次抱起她软倒的身子,他还是一样的柔情,用着他的大掌,细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心中的不舍是那样的深沉。可是不这样做,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可言,所以心中纵然为她百般的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一切只怪苍天的捉弄,更怪命运的摆布,让他只能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去强索这一份他渴望已久的感情。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梦境,也是一样半夜惊醒的他,心中那份不确定的不安感觉,彷若随着梦醒,无情的侵袭他那一颗极度不安的心灵。
没有任何的细想,有的只是一股冲动,他飞快的翻开棉被,下了床,穿上了拖鞋,无声的走出自己临时的房间,借着走廊上的细微灯光,他来到他自己原本的房门前,取出他随身携带的钥匙,开锁进去。
当房门打开之后,收入眼底的是床上那裹着被的娇小身子,他踮着脚尖,无声的走到她的面前。
端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他那颗不安的心灵,终于获得了解放。这是他的床,而躺在床上的人儿,也即将是他的人。
他的床睡着他的人,这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啊!只待她认清自己所应有的归属感,相信她会了解自己这一片深情,进而回报给他那满腹的柔情。
坐下了床,轻经地躺在她的身边,连着棉被一起,将她揽进了他的怀中,他不由再次发出一声细微的喟叹,看!她娇小的身子,跟他的怀抱是多么的吻合,又是多么的贴切。
她那娇小的身躯,彷如是专为他量身订做般的吻合他壮硕的胸膛。
秋水,郁真,郁真,秋水,无论是巩昭擎,或是白奉青,都是这么深深地爱着妳,妳可知情?
也许是心中的满足,也或许是怀中的她,安定了他那一颗不安的心,这夜,他竟然奇迹似的再次入眠。嘴角更挂着满足的笑容,他就这么抱着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