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轼堂不了解杜玉鸯的脾性,兀自自大的以为这两个女人正在为他争风吃醋呢!
他看了,更感欣喜,等吴秘书前脚才刚踏离他的办公室,他立即主动站起身子,跨出步伐大胆的往杜玉鸯贴近,「妳就是全公司上下传闻不息的小气美女,杜玉鸯是吗?」他问得暧昧,伸向她的手更是不怀好意。
杜玉鸯机警的闪过他伸向她的魔爪,笑得美艳动人,「好说、好说,这传闻还真是夸张了点,想我这等姿色,怎比得过方才离去的吴秘书呢?你说,是不是啊?总经理。」一张恶臭的嘴巴,害她都快恶心的吐出来了,为了少折腾自己的胃,她巧妙的退开几步,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看这女人竟然敢拒绝他的好意,舒轼堂脸色不由得乍变,变得狠戾狂肆,开口的话更是直接:「说吧!妳值多少钱?只要妳开得出价,我就付得起,怎样?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情妇之一?」
「呵呵!」杜玉鸯矫揉造作的娇笑着,跟着神情倏地一冷,箝住他那只色掌,一把将他扭到身后,狠戾无情的力道差点扭断他一条胳臂,「告诉你,本姑娘不吃你这套。你若还想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张总经理的宝座上,最聪明的作法就是千万、千万别把你那颗猪脑袋动到本姑娘的身上,要不我保证能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这可不是大话,以她老爸跟「金财神」老董事长的交情来说,只要她对老爸轻言几句,就算舒董事长这不成材的儿子,也拿她莫可奈何。
今天她若不是不想倚靠自己老爸的力量,不要说小小总务课的主任头衔,就算是总经理这份人人抢着要的金饭碗,只要她敢开口,就一定要得到,况且以她的实力来说,哼!这职位对她来说,还算是人材小用呢!
「放开我!」
舒轼堂没预料到杜玉鸯竟怀有一身绝技,一时大意才会遭她箝制而动弹不得。
他用力的挣扎,企图从她那双娇弱无力的手掌中脱逃而出,可是很奇怪的,他越是用力,手臂的疼痛就越剧烈。
至此,他终于认清自己惹上的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我知道错了,请杜小姐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真的!」
「记住你自己所说的话啊!舒总经理。」哼!碰他,杜玉鸯还怕会脏了自己的双手呢。放开他之后,她随即潇洒的转身离开,殊不知背后那双阴狠毒辣的眼睁正紧紧的盯视着她。
杜玉鸯,妳这女人最好给我小心一点,今天这笔帐我就暂时记在妳的头上,等来日有机会时,我舒轼堂定要整得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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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是什么?」
手拿着一件被染成五颜六色的衬衫,杜玉鸯再次发出那无人能及的尖锐嗓子,往那一脸苍白、正拿着一件衣服在缝缝补补的苦命男子尖叫。
「呃……」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阿绅,垂眸不敢看自己的主子,吶吶的不知该怎么承认自己所犯的错,「我……」
「你,你什么?」怒不可遏的杜玉鸯,最讨厌的就是吞吞吐吐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大男人,「我要的是答案,不是你不你的。你给我交代清楚,我这件衬衫为何会变成这副德行?」
五颜六色虽然花俏,可惜就是不能穿去公司儿人。
一百块!她的一百块就这么泡汤,你说她怎能不心疼?又怎能不生气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把衣服泡在一起之后,会搞成这副德行?真的!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有了这一次惨痛的经验之后,阿绅顿悟自己以前绝对不会自己动手洗衣,要不怎可能不懂白色跟其它衣服泡在一起,会变成那副鬼样?
「不是故意的?」天啊!地啊!瞧他说得多轻松,而她就这么无辜的损失一百块,这可真是冤啊!「我不管,你要赔我。」
「好!」终于找到一份工作的阿绅,对这个赔字再也无所畏惧,「等我领了薪水之后,一定赔妳一件全新的白衬衫。」
「记住你所说的话,这笔帐我可是会记在属于妳的那本帐簿上,容不得你耍赖的,知道吗?」除了要他赔之外,杜玉鸯实在拿他没辙,虽然气得想宰了他,可宰了他之后呢?
于事无补啊!算了!
「哎哟!好疼。」
正在缝补衣物的阿绅,突然一声尖叫,跟着本能的把被针刺到的手指,拿在嘴边吸吮。
这法子可是他从杜玉鸯那小气的女人身上学来的,她曾说:人体的唾液,拥有疗伤的奇效。
其实这方法不过是小气魔女为了节省一点医药费所瞎办出来的名堂,是否有科学与医学的证明,还有待查证就是。
「你手中拿的那件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杜玉鸯不关心他手指被刺的伤口,只关心他手上的那件衣服。
她原本以为他缝补的是她从旧衣回收中心抢来的衣服,可仔细一瞧才发现……「天啊!这不是我的裙子吗?为什么会破了这么一个大洞?」恐怖的魔音再次出现,她一把抢过阿绅手上的衣物,心疼的尖叫着:「我的裙子,我的两百九十元,天啊!为何会变成这副德行?」
一百元泡汤,已经让杜玉鸯心痛得无法承受,更别说这两百九十元的裙子了。她想杀人、真的想杀人了!
「我……」失策!失策!阿绅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谁知还是被她给发现了,现在应该怎么办?看她脸上恐怖至极的表情,他畏缩胆怯的站起身子,机伶的保持可以随时落跑的姿势,才抱着壮士断腕的精神开口直道:「妳那件裙子,已经被我给洗破了。」
「洗破了?!」
一听到这三个字,杜玉鸯伸手就想逮住他,无奈他动作比地快了一步,早一溜烟的躲进她的房中,还将房门落了锁。
「你给我出来!」气得全身都快没力的杜玉鸯,举手猛拍自己的房门大声尖叫,「你这没用的男人,既然有胆洗破我的衣服,就出来给我一个交代,今天我若不把你打得头破血流,休想我会饶过妳的!」
「不要!我死也不会出去的。」
又不是傻子,明知她气得想杀人,他还出去送死,这岂非自投罗网之举!
「你……你……」好气、好怒,却又拿他没辙,总不能撞坏自己房间的门吧,到时她损失的岂不更加惨重吗?「好!你最好躲在里头躲一辈子,今天晚上也别想用餐了,饿死你最好!」
踩着怒火腾腾的脚步,杜玉鸯踱到厨房,正准备替自己泡碗面吃,谁知又让她发现……
「阿绅--」尖锐的魔音再次响起,响彻整间屋子,同时也贯穿躲在房间中那男人的耳膜。
呜,这下子他可真的会死得很惨、很惨了,原因就是他昨天一个不小心烧坏了那小气女人的茶壶。
第五章
阿绅拿着凭自己的劳力领到的第一份薪水,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门,谁知杜玉鸯那女人也拿着属于他的那本帐簿,「安分」的坐在自家的沙发椅上,等着他回来自投罗网。
门一开,阿绅张眼一瞧,心里惊呼不妙,赶紧反手将薪水袋藏到自己身后,
「呃……妳今天怎那么早回家?」他还以为她会依照往常的时间,差不多六点多才能回到家,这一来可就够他暗藏一点私房钱,哪知……
唉!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吝惜魔女现在可摇身一变,成为千年的蚵蛛精,就等着他这只猎物上网。
「拿来。」小手一张,杜玉鸯向他催讨价款的那副嘴脸,可不见半点腼腆羞赧之色,更无任何愧疚不安之情。
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向来小气又吝惜的她,能容许他拖延一个月再来清算,已经够宽容大方了。
「呵呵!妳说什么?我听不懂耶!」傻笑、装傻,是阿绅应付她唯一的法宝,在背后的那只手,捏得更是紧实,就怕这喜欢吸食人血的小气魔女,榨光他辛苦一个月的血汗钱。
「呵呵!听不懂是吗?」杜玉鸯先不动声色的陪着他一起笑,等他疏于防备,窈窕的身子倏忽一闪,在阿绅还来不及回神之际,一举窜到他的身后,巧手一探,轻而易举的抢过他藏在背后的辛苦钱,「这下子你总该懂了吧?」想瞒她,哼!这可能吗?
懂了、懂了,早在进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心存侥幸,妄想能欺瞒过她罢了!
「过来,算帐。」这一天,杜玉鸯可等得够久了,向来习惯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的她,对他已经算是够宽容了。
「喔,是。」她的命令,他哪敢不听?就算全身乏力,他也得拼着一条老命,缓缓的踱到她身旁,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乖乖等候秋后的总决算。
一等阿绅坐定,杜玉鸯立即摊开账本,拿起计算器,一笔一笔详细的念给他听,「你这一个月吃的部份,总共是两千五百九十七元;洗破我衣服的部分总共是一千一百七十元;瓦斯、水费、电费平均分担是一千三百四十七元;房租一个月是四千块钱,你一半我一半刚好是两千块钱……」她边念,还边从他那份薄薄的薪水袋中抽出如数的现金,就是一块钱的误差也不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