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心肠狠,才能心安理得的迫害同事;手段毒辣,才能无视被她迫害之人的可怜与无辜;吃人不吐骨头,才能拿了人家的赔款之后,还厚颜无耻的强占已经属于别人的东西。
这种无品无德的丑事,也只有杜玉鸯那小气又吝啬的女人才做得出来,其它人皆要自叹弗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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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一到,所有总务课的人全都走得一乾二净,杜玉鸯因身为主任,所以得多留一些时间,检查所有该收的是否收齐,该关的是否全都关上,直到确定一切都已经收拾干净之后,她人才缓缓的走出办公室,搭上电梯,直抵一楼。
她边走边思忖,今天晚上该以什么果腹较为经济划算,前几天从隔壁面包店买下的特价面包,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来今晚是非得再走趟超级市场不可。
一包九块的泡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还是买包六个装成一包的馒头,总价三十五块,就能吃上六个晚上……嗯,还是这个法子较为经济划算,决定了就这么办。
杜玉鸯的小气吝啬,可不只针对别人,就连对自己她也是如此严苛。
她花钱向来花在刀口上,若非不得已,她是能省就省;如果碰上不能省的绝境,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金钱的损失减至最低的程度。
就像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百块的白衬衫,是在路边摊精挑细选出来的,样式大方,布料也算不错;一条蓝色的窄裙,同样也是出自路边摊的货色,可剪裁大方,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特别不同。
呵呵!这可得拜她有副好身材,对这点她可是相当自豪的。
一般人若看她如此小气吝啬,穿得又极为穷酸,可能会误以为她家境清寒,早被政府列为三级贫民。
若你有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可就大错特错了。说起杜家,在北部也许没没无闻,真正听闻的可能没有几个。
但若在台湾南部,不管哪个村落、哪个乡镇,只要谈起杜玉鸯的父亲杜宾格三个字,可是如雷贯耳,没听过或不认识他的人,奉劝你,还是赶紧去找条面线准备上吊,找块豆腐准备一头撞死,省得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既然杜玉鸯的老家是这么有钱,那她杜小姐的性子又为何会这么吝啬呢?难不成她并非杜宾格所亲生的?或是杜家的产业继承权根本轮不到她头上?
错!大错特错!杜玉鸯不只是杜宾格亲生的掌上明珠,而且还是杜家唯一的嫡传子孙。
而杜玉鸯之所以会养成吝啬小气的习性,一切都得归功于杜宾格的父亲,也就是杜玉鸯的祖父。
杜家的财富可说是杜玉鸯的祖父胼手胝足努力奋斗下来的成果,他怕子孙守成不易,故而规定每一代的子孙若想承袭杜家的产业,首要的条件就是先倚靠自己的能力赚足一千万的存款,要不他宁愿把杜家所有的产业捐给慈善机构,也不愿见自己努力的成果败在不孝子孙身上。
所以当杜玉鸯还在嗷嗷待哺的幼小年纪,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省钱,如何赚钱。
好里加在的是这杜玉鸯虽为女儿身,但也还算争气,不只把杜家的良好传统学得精熟,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她老爸碰上他这个宝贝女儿,都只能俯首称臣,称她一声「小祖宗」。
如何?够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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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一包三十五块的馒头,再加上三瓶一百块的鲜奶,杜玉鸯缓缓走回自己在外租赁的房子。
说起这间房子,呵呵!可也是有一段缘由可说呢!
话说一日,她幸运的碰上一间价钱合理公道,装潢又挺合她意的小公寓,她当场二话不说就决定订下它。
可为了再节省几千块的房租,她不惜泪撒当场,拼了命的跟房东哭穷,说什么她家还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和五、六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妹,都需要靠她赚钱来养,她是能省就省,把一毛钱当成一块钱在用,就希望好心的房东能减少一点租金,让她能多存些钱回家奉养奶奶、照顾弟妹。
好心的房东听了,果然心软的中了她的计谋,当场把八千块钱的租金,降成四千块,平白无故的又让杜玉鸯每月节省四千元的开支。
呵呵!想起那段哭穷杀价的经过,杜玉鸯不禁得意的吃吃笑了起来。
「哎哟!」乐极生悲的杜玉鸯,也不知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爬起身转过来,小脚一抬,正想好好踢那块石头出气。
没想到那将她绊倒的不明物体,根本就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全身是血的男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玉鸯直觉的转身就想走,狠下心肠想当成没看见,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麻烦事谁也不想沾。
谁知一只大手却紧紧的箝住她的脚踝,逼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救我……求求妳……救救我……」奄奄一息的他,抓住今天第一个遇上的人,就像溺水的可怜人般,紧紧的抓住眼前这块浮木,希望她能发挥善心,救他一命。
「救你?」天啊!瞧这人的伤势,非得送医院不可,这也就代表得浪费她杜玉鸯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她又不是头壳坏去了!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呢?
第二章
「救我!」那人可能是看出杜玉鸯满脸不愿的神情,就怕她会狠心的撇下他不管,所以他双手抓得更紧,口中还不断呻吟着:「救我、救我……」
被他抓得死紧的杜玉鸯,想挣脱也挣脱不了,到最后只得勉强自己蹲下身子,仔细审视他身上的伤口。
乍看他全身浴血的样子虽然可怕,可仔细一看,其实他的伤并没有外表所见的那般可怖,只要上点药,好好包扎妥当就能搞定。
他虽然看来狼狈,可穿着却非常讲究,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专柜名牌的服饰。
杜玉鸯心忖:这人也许是个有钱人也说不定,那么她只要对他施点小恩小惠,等他伤势好了,还怕他会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吗?
到时也许能无端获得一笔巨额奖金,那岂不是乐死她了!嘿嘿嘿!
有了这念头之后,杜玉鸯决定要伸出援手救他一命,反正家里的医药箱摆着也是摆着,正好趁这机会拿出来秀它一秀,就不知里头的药物是否已经过期。
管他的!她双肩潇洒的一耸。就算那些药物真的已经过期不能用了,也不是用在她身上,管他是好是坏,一切但凭他的造化。
打定救人的主意之后,杜玉鸯立即伸手扶起受伤的他,将他背在自己背上,一步步的往前移动,目标是自己租赁的公寓。
就在杜玉鸯背着那「伤重」的男人离去之时,一道黑影才缓缓的踱出。他的目光闪烁,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他双眼的焦距似乎就在杜玉鸯的身上,抑或有可能是在那受伤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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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将那伤重的陌生人安置妥当,此时的杜玉鸯可真是累瘫了。
搥搥肩,又搥搥酸疼不已的双腿,再捏捏自己麻木的双臂,她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暗得仲手不见五指。
黑暗对杜玉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她对这屋子的熟稔程度,就算是摸黑走路也能不被房子里的家具给绊倒。
所以通常此时的杜玉鸯是绝对不点灯的,就为了节省电费。虽然一盏灯消耗不了多少电力,可积少成多,日积月累下,也能省下一笔不算小的钱财。
摸摸肚皮,杜玉鸯直到此时才想起自己一回家就忙着帮那个陌生人包扎伤口,到现在都还没进食呢。
她走到这屋子里仅有的一项奢侈品--冰箱前,顺手拿起自己在超级市场买来的鲜乳,一次就猛灌一瓶,这就算是解决她今晚的晚餐,而且这还算是颇为丰盛的一餐呢!
一百块三瓶,算算一瓶刚好要三十三块点三毛三三三,若与一个五元的面包相比,这还不算丰盛吗?
草草喂饱自己,杜玉鸯跟着转身回自己房间,拿些换洗衣物跨向房间中的浴室,快快乐乐的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浴,换好睡衣的她虽想上床就寝,可想了想,还是很不放心那个正躺在她家里客厅沙发上的男人。
既然不放心他,那就干脆再踅回客厅,多瞧他几眼好了。
打定这主意之后,杜玉鸯随即踱出房外,来至客厅,站在沙发前,垂眼审视那躺在沙发上的他。借着从窗外流泻进来的月光,她仔细的审视他的面貌。
仔细看,这男人的长相还真是不错,浓黑的眉毛斜扬在他那双紧闭的双眸之上,高挺有型的鼻梁把他整张脸衬托得更加贵气,薄厚适中的唇.显示他个性中刚毅固执的一面;这样的男人合该拥有一个非凡的身分才是,只是不知他到底是谁?又是因何全身浴血的倒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