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临门?是谁啊?」好好的棋兴被人打断,杜宾格有点不悦的转过身往后一瞧。「咦?还真是稀客啊!今天到底吹的是什么风,把你这堂堂企业家吹送到我们这种落后的乡村野地来了?」杜宾格的话虽说得客气,可表情却不见半丝热络。
「哈哈!别这么客套了,杜宾狗,我与你之间哪来的什么企业家,什么贵客的称呼呢?你还是叫我一声苏武牧羊,来得亲切多了。」
杜宾格的绰号叫杜宾狗,舒武穆的绰号就叫苏武牧羊,这可是他们年轻时就有的戏称呢。
一听这老家伙对自己的称呼,舒武穆就了解今天的这场战绝对不好打,看来还得多下一点功夫才成。
「舒伯伯您好,舒先生也好,你们两位请在这边坐一下,我进去端茶出来招待两位。」礼不可废,该她做的,杜玉鸯一样也不会少,而且是心平气和得很呢。
舒轼绅一看杜玉鸯转身要进屋子里去,脚一提就想跟进。
可守在外头的杜宾格却挡住他,笑嘻嘻的说:「才几杯茶水而已,我家那野丫头就端得动了,毋需劳烦舒先生费力帮忙。」
「这是什么话?」舒武穆更是立即的挡住杜宾格,同样笑嘻嘻的对着他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就好,我们两位老人家还是待在这里。来!你不是想下棋吗?我来奉陪,十几年不见,你可别以为我的棋艺退步了,不再是你的敌手喔!」他狡猾的抓住老朋友的弱点,以下棋引开他的注意力,在暗中使了个眼色,要自己的儿子追上那难缠又泼辣的小姑娘。
在父亲的协助之下,舒轼绅当真聪明的把握机会,赶紧赶上佳人的脚步,「玉鸯,妳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哼!何止生气而已,他简直伤透了她的心,可倔强又好胜的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在他的面前承认的。「怎么会呢?舒先生和蔼可亲又文质彬彬,真可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我杜玉鸯何德何能,怎敢跟舒先生你生气呢?」
面对这样客套的杜玉鸯,说实话舒轼绅还真无法适应,印象中的她,是个专断跋扈的女人,对人开口总喜欢用命令的语气,几时会听她用这样客套疏远的语气对他?
「倘若妳真不生气的话,那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我有好多话想对妳说,妳知道吗?」千言万语诉之不尽,只要她肯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要他这条小命,他也肯舍。
「我很忙,所以抽不出时间回头,还望舒先生你多多包含涵。」在厨房忙着翻箱倒柜的杜玉鸯,根本不知自己在忙些什么,只知道她若不保持忙碌的状态,铁定会提刀相待。
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失控,错杀了背后那可恨的男人,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看她确实在忙,却忙不出个道理来,舒轼绅干脆出手帮她拿出柜子里的茶叶罐,跟着还帮她拿起茶壶,装满一整茶壶的水,自动自发的放在炉子上面,点上炉火,就等着它开。
「好了!现在妳总该没什么事忙了吧?」该做的,他全都帮她做好了,现在她总该回头看他一眼,好心的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了吧?
鸡婆!杜玉鸯紧紧的咬住唇瓣,固执的不肯回应他,管他替她做了多少事,她全都不摆在心上,只专心凝神注视着炉子上的水壶。
看她不动又不肯开口,舒轼绅索性自己来,「妳记得我还欠妳一个茶壶吗?那时的妳,可气得想杀我呢!还有打破的那些碗,也会惹得妳怒火腾腾,若非我低声下气,也许就没有今日的我了。想起那段我们同居的日子,还真是有趣对不对?」
「有趣?哼!」
他不提他们会同居的那段日子,杜玉鸯还能勉强自己沉住气。
一听他提,她立即气得转身冷冽的提醒他:「这有趣两字,恐怕是舒先生你记错了,我记得你是这么形容我们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你说我对你来说是种炼狱,是种折磨,我欺凌你、压迫你,把你当奴隶一般的糟踢,怎么?才事隔没有多久,舒先生倒忘得一乾二净。难不成你这颗脑子的毛病还没治好吗?若真是如此,我看你还是再进一次医院,做一番更详细的检查比较妥当一些。」
看她终于被自己刺激得说出她心里的不满,舒轼绅更是努力的加把劲,「其实我们同居的日子也不是这么难熬。至少我还有幸偷吃妳好几口香唇呢,这件事我想聪明如妳,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听他提起这件事,杜玉鸯胸臆中压抑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熊熊的怒火有如翻腾的浪潮一般将她整个人的理智一把击溃,愤怒不已的她当场就赏他一个大锅贴。
啪!当这声掴耳的巨大声音响起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被他刺激得失去理智,赶紧用力的吸气、呼气,再逼自己冷静、自持,千万别再中他精心布下的圈套。
可那不要脸的男人,竟无耻紧盯着她起伏不停的胸口直瞧,害得她全身不自在,涨红了一张小脸,「看什么?再看小心本小姐当场戳瞎你的双眼。」不要脸的贱男人,竟敢拿那种害人心怦怦直跳的眼神瞅人,当真是无耻、无德、无品、无行。
对她的威胁,舒轼绅摆明了不放在心上,还很不怕死的贴近她,更大胆的展臂从她的身后紧抱住她窈窕纤细的娇躯,任她如何使力挣扎也挣不开他的双臂。
「妳相不相信我对妳身体的每个曲线都非常熟悉?妳知道当妳熟睡之际,我曾经抱过妳多少次?我甚至还亲口尝过妳的这里,还有这里,还有这……」
听他越说越暧昧,越说越不象话,还用手在她身上乱碰一通,杜玉鸯当真是火得不能再火,就着眼前所见的菜刀,提起来反手就往他身上砍。
这一刀还真是下得狠啊!若非舒轼绅机伶的躲了开,恐怕当真要血溅当场。
「妳当真恨得想杀死我吗?」看她提刀相向,舒轼绅索性把命也豁上了,一步步的逼向她,丝毫不畏惧她提在手中那把亮晃晃的杀人武器。
「不要过来,再过来就别怪我无情。」看他步步进逼,杜玉鸯恐惧的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住后头的洗碗台,进退不得,她还猛晃着自己手中的刀,威胁他不要前进。
「妳若真想杀我就来吧!」他不怕死,就怕她不肯冉给他一次机会,为了表示自己对她的心意,他毫不畏惧的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指着胸口跳动的地方说:「来!这里就是我的心脏,只要妳真狠得下心,尽管来,我绝不回手,也绝对不会再躲开的。只要妳敢桶过来,我就敢接,倘若妳不敢的话,那……」后果会如何,请她自己想象吧!
「你、你可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喔!」杜玉鸯有杀人的胆量吗?
有!绝对有!只要她能狠得下心,她就有杀人的胆量,瞧他步步进逼的悍然气势,她犹豫着、踟蹰着,拿在手上的那把刀也不停的抖着,抖啊抖,就是捅不下去。
「该死的,你走!你走!我讨厌看到你,你走!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呜!她好气,好气自己的没用,她真是有辱魔女的美名,竟无胆杀这个该死的男人,好恨,好气。
看她哭得有如一朵带泪的梨花一般,舒轼绅毫不犹豫的一步跨进,一手抓住她依旧提刀不放的心手,一手紧紧的固定住她的头,热唇一贴,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大胆的诱惑着她,放肆的对她为所欲为。
缠绵又饥渴的吻,把杜玉鸯整颗脑子熏得陶陶然,此时的她根本忘了一切,甚至连舒轼绅一把抱起她,兀自找了个房间,跟着还对她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她全都不知。
等她发觉事情不对劲时,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即使手打脚踢,仍是推不开身上的他,到最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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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很不对劲喔!」在屋子外头厮杀得如火如荼的老人,隐隐的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双双抬头一看--
「着火了!着火了!赶快灭火,赶快去提桶水灭火,快!」
望着那从厨房窜出的火苗,两位老人手忙脚乱的提水灭火,忙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把火势给压了下来,仔细检查一番,方知……
「都是这壶茶惹的祸,耶?我女儿呢?她不是说进来泡茶的吗?怎么泡着、泡着,就不见人影了?」
「对啊!我那宝贝儿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当下两个老人开始寻找,客厅、厨房、浴室、甚至连桌子底下也翻过来找,好不容易总算让他们找到了那两个闯祸的年轻人时,两位老人互觑一眼,老脸晕红的只得悄悄的退了场。
「唉!还是你那宝贝儿子有办法,三两下就搞定我那难缠的小祖宗,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生女儿就是这点吃亏,被人吃了,也只能算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