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将就?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将就谁,都还说不定呢!这男人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一点吧!
纤手一推,安诗巧气愤地将阎震擎那张看来有点碍眼的俊容给推远一点。“很抱歉,那天本小姐所说的一切,全都是谎言。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全都是你家的事情。今天我来此的主要目的,是想跟你谈个交易。”
不知怎地,阎震擎对她所说的话竟有几分薄怒,他毫不留情地伸手紧掐她的下巴不放,霸道地逼她迎视他。
“你这个蠢女人,在你骗了我之后,我还会答应跟你谈什么鬼交易吗?”
“好痛!放开我啦!”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安诗巧,根本不怕阎震擎现在所摆的凶脸,她气愤的挣扎不已。没想到的是,她挣扎得越厉害,他钳制的力道就越大。“该死!你掐痛我了,你知道吗?”
“痛?我没有感觉耶,怎么办?”看她明明痛得都快掉下泪,却依旧还是摆出一脸倔强、死不认输的表情跟他硬斗,这样的她只是让阎震擎更想征服她而已。
“你……”不对!她怎么忘了阎震擎这个无血无泪的家伙也是跟自己一样,吃软不吃硬,她越是跟他硬拼,情势对她来说越是不利。
想着,安诗巧赶紧佯装一脸的甜笑开口:“擎哥哥,人家的下巴真的好痛,你能不能不要掐得那么用力?能不能先消消怒火,让我们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这女人又在装了!
安诗巧虽然擅于伪装,但毕竟不是个心机深沉狡诈的女人;也因此,她的伪装常常会出槌,这点恐怕连她自己本人也没发现吧!
不过……也罢!
既然她已经聪明地懂得放低姿态,身为男人的他也不好跟她太过计较。于是,他放开钳制她的手,宽宏大量地说:“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兴趣跟我谈场交易,那就来吧!”
太好了!能成功地说服他,可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相信阎大老板你定是个有主见、有思想、有智能的新新人类才是,像你这般有为的青年,我相信想嫁给你的女人必定不少;因此,我想你一定也非常不愿意接受父母所安排的婚事,对不对?”谄媚的笑容、极尽吹捧的话语,这一切全都为了说服这个男人,没错!安诗巧就是希望自己的最后一招,对他有用才好。
“对!”这确实是阎震擎最初的想法,至于现在嘛……不可言也。
“太好了!”他这一声“对”,可把安诗巧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给稳定不少,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既然你我之间已经取得共识,那我们不妨一起联手,一起抵制我们的父母,让他们无法顺遂他们自己的私心,妄想操纵我们一生的幸福。”
“不用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出来就好。”废话一堆,听多了只会让人心烦。
呵呵!太好了!成功在望、成功在望。安诗巧雀跃地在心中大喊,更迫不及待地开口:“我的办法就是由你提供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不可宣扬的丑闻,这件事就可以轻易搞定,什么麻烦也没有。”
瞧她说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的模样,阎震擎的反应是摇头再摇头,意思是对她这个烂到极点的办法,他不打算采用。
“你为什么要摇头?”看他摇头,安诗巧一张俏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不服气的开口质问。
这么好的办法他都不肯配合采用,那他们之间所谈的这场交易,岂不形同破裂?
“倘若我俩的立场交换,改由你来提供自己本身的缺点,抑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想这样好是不好?”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相信任何人都不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更何况是霸道冷凛的阎震擎这般强势的男人,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现在不是我们两人交不交换的问题,而是我与我老爸之间的协议,我这样说,你到底听懂了没?”
若非她老爸言明在先,她又何必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不顾一切潜伏在阎震擎的身边,为的就是达成她与她老爸之间的协议与约定。
“我听得懂不懂,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若当真想拒绝你老爸所安排的这件联婚,其实办法并非只有一个。”话说到此,阎震擎并不再往下说,就等着看这性急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有更好的办法?”倘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没错!”办法是有,就怕她听了之后会无法接受。不过……哼!阎震擎可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会不肯接受他所想的办法。
“既然有办法,那就赶紧说出来啊!”这样拖拖拉拉的,可真是急死人了。
“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想先让你知道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希望你听了之后,千万别受太大的打击才好。”
阎震擎故意顿了一下,见到她点头,他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老爸老妈明天就会回来,据说他们一回来就要立刻找你的双亲安排我俩的婚事;还有个更不好的消息就是我们的婚期已经定在这个月底。”
* * *
砰的一声!
听完阎震擎的话,安诗巧竟然夸张地从椅子跌坐到地板上,她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剩嗡嗡的叫声。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老爸的动作怎么那么快?“这是真的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么一来,她根本连一点时间也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谁来救救她啊?
“信不信由你,我话说到此为止,至于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就随你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配合我的意见。”
好个宽宏大量的男人,看他说得云淡风轻、潇洒自如,好象这一切全都与他没有关系,其实才怪!
安诗巧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很不了解他,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潇洒模样,她不由得疑忖:这男人当真心甘情愿就这么被人绑死、控制,而不作任何的反抗吗?
不管了!现在她都已经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那个多余的心思去理他?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顾好自己要紧,而为了要顾好自己,安诗巧不得不点头同意。 “好吧!既然你认为我的法子不好,那就换你来说说看好了。”无鱼虾亦好,在想无对策的情况之下,她也只好来个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治了。
“现在的情况已是迫在燃眉之急,不管我们有多好的计策,以目前这般紧急的情况来说,想做什么都已经是来不及了。因此,我们不如就来个‘顺水推舟’。”意思就是说表面上同意,暗地里再来偷偷搞鬼。
“顺水推舟?”黛眉紧蹙,安诗巧一时无法想透他这句话的玄机何在?“你的意思是要我乖乖地听话,乖乖的同意嫁给你是吗?”不会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与他之间所谈的一切岂不是一场空谈?
“没错!不过有一点我可先说在前头,这全部只是表面功夫,我们就放手把一切交由双亲去搞,随他们要怎么搞,我们全都不表意见,还得在他们的面前表现一副非我不嫁、非你不娶的深情模样;等他们完全松懈之际,我们再来个失踪,让这场可笑的婚礼没了两个主角,你看这计谋好不好?”
高啊!他所想的这桩计谋简直高明极了。
妙啊!只要想到自己能成功地反摆老爸一道,她就觉得妙极了。
好啊!真是好得过分!
一想到这件婚事到最后,老爸会有何等精彩的表情,安诗巧高兴得连眼睛都笑眯了,她笑呵呵地开口:“你好诈喔!连这么阴险的计划也想得出来,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哈哈哈!
好诈、阴险?这女人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斗智的游戏,谁是赢家谁又是输家,可还是个未知数。
* * *
阎母是个很喜欢笑的和蔼女性,她给人的感觉不只亲切,甚至还非常地热情。
再说起阎震擎的父亲阎万寿,该怎么形容他呢?
安诗巧对他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真的跟阎震擎长得非常相似,脸型、五官无一不像;从他身上,她能很清楚地看到三十年后的阎震擎大概会长成什么模样。
其实,阎氏父子间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异,至于这点差异,就在笑容方面了。
当阎震擎强拉着安诗巧一起到机场接回他的父母时,他双亲对她所表现的热忱与欢迎,不只令安诗巧颇感吃不消,甚至还产生小女人心里的愧疚。
她可以光明正大,甚至毫不愧疚地欺骗自己的老爸,因为这事关老爸与她之间的斗争与约定。
可她就是无法欺骗阎家两老,因为他们对她的态度是真诚的,真诚的欢迎她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因此,她心中不由得隐隐产生一股愧疚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