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嘛!喝药可是为了你自己好,对我南宫郁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可恶!真是可恶!他怎能如此过分的刁难她,真不是东西!
怒火让南宫郁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同时也逼她那双剪水秋瞳沁出几许的湿意,可她依旧倔强的不肯让眼眶中的泪滑下,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起来。
冷硬傲慢,从不在乎女人泪水的西门傲,不知为何,看到南宫郁的模样,不由得心思一乱,在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他长臂一伸,开口道:“拿过来。”
“好、好。”看他终于愿意喝下这碗汤药,南宫郁的心情立即转为愉悦,就像怕他反悔一般,她赶紧欺身向他,把手中的托盘呈到他的面前。
不过是喝碗药而已,也能让她如此高兴,西门傲对她还真是无法了解,也难怪有人要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不可捉摸!不过不可捉摸是另一回事,药毕竟还是要喝,既然已给了承诺,西门傲也就无反悔的余地,手一伸,将碗就口,他当着她的面喝了它。
“对嘛!这才乖啊!”对于他的配合,南宫郁满意极了,等他把碗放置在托盘上后,她转身就想离开。
可才一转身,一只铁掌随即箝制住她,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这么跌在他的怀里。抬眼一觑,惊觉他眼神中的邪意,南宫郁心口一跳,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昏眩感。
有点恶意的,西门傲就是想让她也尝尝那苦涩的药味,他以不容她反抗的蛮力攻占她甜美香醇的檀口,戏谑的追逐,有心的挑惹,逼得她气息不稳,才结束这热情的缠绵。
两双眼睛的视线都有着彼此的存在,在他如火一般灼热目光的盯视之下,南宫郁一颗心跳得更是急促,想退又退不得,想逃又逃不开。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为何如此强烈,引人心乱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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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郁入西门傲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只大方,还自然得不怕人们的蜚长流短。门一开,身子刚跨进房,就瞧见西门傲竟在整装,“你要出门。”这话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锐眸一瞟,西门傲用眼神简单的给予回答。
“去哪里?”伤才刚好就这么不安分,这情况让南宫郁不禁有些忧心,更让她不由自主的迈向他。
“鹰帮。”世间无人在伤了他之后还能平静过日,他们给他的,他发誓定要讨回。
“不要!”一听到鹰帮,南宫郁再次发挥缠人的功夫,用力的将他给扑倒在床,就这么趴在他的怀里,开口恳求:“不要去那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这女人的坦率,西门傲早就清楚,瞧她那蹙眉担忧的表情,他心中窃喜,“你关心?”这问题虽多余,但他就是任性的想听她亲口道出,好满足他男性的自尊心。
白眼一翻,南宫郁十足无奈,这样的事实还需要问吗?可虽无奈,她还是满脸正经严肃的回答他的问题:“我当然关心你,就怕有个万一,那……”脑中一浮现他躺在血泊之中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心悸,直打哆嗦。“好恐怖,光是想象就让我无法接受。”
在听完她的真心话之后,西门傲感觉浑身舒畅,他两手一缩,抱着她狂吻,开始卸除两人身上的累赘。
每一次轻抚、每一个吻,都带着无限的柔情,那温柔的气息,不只熏得人晕晕然,还让南宫郁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嘤咛。
贪渴的他,好似要不够怀中的女人一般,在完全占有她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也代表着激情的开始。
当那原始的旋律开始时,他变得更加狂野,也变得更加强悍,直逼身下的她与他一起共舞,让她几乎无法承受那么多的热情。
一阵狂野舞动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可不放心的南宫郁依然还是不肯闭上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凝视着西门傲,执拗的等到他闭上双眼,气息平稳之后,她才放心的闭上眼,让自己疲惫的身心能有一个休息的时刻。
可当南宫郁才刚沈入梦乡,原本闭着眼睛的西门傲倏地张开眼,精炯有神的灿眸在黑暗的室内益见明亮,他瞅着睡在他身旁的女人,轻盈的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唇印,才起身穿妥衣物。
临出门之际,他依然不忘回头瞄她一眼后才离开。
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第七章
一夕之间,江湖又有新传言——
邪王独挑鹰帮,奋战鹰帮数名高手;顷刻,鹰帮之名从此消失于江湖,邪王罪孽又添一桩。
一得知此消息的南宫郁,心里真是难过,就为那男人嗜杀的残性,怎么劝也劝不听。
是夜,在南宫郁的闺房之内。
“你昨夜还是去了鹰帮?”西门傲的人才刚出现在南宫郁面前,她劈头就问。
这消息还传得真快啊!西门傲嘲讽的忖思。“是的。”既然她已经知晓,那就没必要隐瞒,干脆直言。
“把他们全都杀了?”这问题也许多余,可南宫郁就是傻得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本性没有那么嗜杀。
“一个不留。”敢伤他,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这是谁也逃不了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我的劝呢?”实情虽早已知道,可她依旧抱着一点希望,而今希望幻灭,要她如何不心痛呢?
“你劝我,是因为你关心我。现下我毫发无伤的站在你的面前,这劝还有必要吗?”除非她在意的不是他,要不怎会露出那脸伤心的表情?
他表情依然冷漠如昔,眼神中更无任何愧意,他杀人杀得心安理得啊!“我所关心的不只是你的安全,还有你的人性,这你杀我、我杀你的江湖生涯,你到底要沾染到什么时候?”就算今日他能全身而退,那明日呢?再明日呢?南宫郁真是不敢想象。
“我西门傲既已涉足江湖,就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准备,只要有能力的,尽管来。”
真是不枉他邪王之名!他不只有杀人不眨眼的邪心,还有不怕死的胆量。
对这集所有邪气于一身的男人,南宫郁真是倍感无力啊!这无力的感觉,让她有种了无生趣的沮丧感,倏忽,她往自己的床铺迈去,找出那把早已准备好的利刃。
一看南宫郁手中多了一把小刀,西门傲眼神变得犀利且无情,他全身紧绷、蓄势待发,“你想杀我?”只要她敢,就别怪他狠!
“不!这把刀不是用来对付你的。”屡劝不听已经让南宫郁对他心死,杀人的残忍她可没有。她把手中的刀转个方向,让那亮晃晃的刀尖对准自己的心窝,哀戚的开口:“与其杀你,不如杀了我自己,这么一来,不只对中原武林有所交代,也能让我少看一些残酷的事。”话落,她心一横,将手举高,眼看就要往自己身上刺去。
原本伫立在一旁的西门傲,身形移动,如风般无声无息的飘至她身旁,伸手一攫,在千钧一发之际,夺下那把欲刺向她胸口的短刃,愤掷于地。“要寻死简单,可陪葬的绝不少于千人。”也就是说,她死,他西门傲就大开杀戒,一日三千斩,绝不心软。
“你……”他话中的可怕,让南宫郁心悸得打哆嗦,“真那么心残?”
“我心残或不残,你可以亲自试验,我绝不再阻拦。”
话落,就见西门傲悻悻然地拂袖而去,独留一脸伤痛的她怔忡、无奈地想着:这又是什么样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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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的南宫郁,迈出房门本想寻一处无人之境,再好好地想想往后该怎么办。
谁知她人才行至后院,就见那引得她心烦气躁的源头正在院落中练功。
看到他,南宫郁直觉的转身就想离开,可身后传来的声音拉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你有了什么抉择?”
抉择?她有吗?他以其它的人命作为要挟,她南宫郁又能有什么抉择?不想面对,所以南宫郁依旧以背对着他。
看她不吭声也不理睬,西门傲干脆主动跨到她的面前,再次开口逼问:“答案?”
“我不知道。”拧着眉,南宫郁无奈的摇头。她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做。
“这不像你。”眼前的女人是一脸的痛苦神情,跟之前的她完全不同,让西门傲很不习惯,也不喜欢。“你生性该是豁达,不该忧愁,这样轻易就死了心,可真不像你。”
“是不像原来的我,可这又是谁逼的?”劝不醒他让她心痛,之前之所以能不放弃,是因为心不在他的身上。
是的,南宫郁没有逃避自己爱上他的事实,就因为爱上了他,更让她心急的想劝他改邪归正,就怕他万一——
这不是不可能,毕竟中原武林高手如云,今日他能杀人,难保明日别人就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