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是宋静鹞一生之中最痛苦的日子,那痛几乎将她整个人给击垮了。她再也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女,这辈子她最爱的人是龙羿天,同样的最恨的人也是龙羿天,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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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全部给朕走开!”气冲冲的从冷宫回来的龙羿天,看每个人都觉得心烦,所有的女人全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宋静鹞那可恶的女人,而所有的男人在他眼里,全都成了那陌生该死的男人!
凭什么?那男人有何能耐,竟能跟他这高高在上的皇上抢女人!凭什么?他凭什么?
此时的他,已然理智尽失,他心里仅存的念头就是杀了那对奸夫淫妇,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可就在他怒火填膺之际,一个不知趣的人却选在这不得了的时刻前来晋见。
“启禀皇上,臣……”才刚从一名陌生男人口中得知惊人消息的紫虔,急匆匆地赶来欲将大事禀明龙羿天;谁知他的话都还没说完,一个不知名的异物突然从龙羿天的手中飞了过来,若不是他反应敏锐,肯定会被击得满头包。接下后他张眼一瞧,才知竟是皇上御用的砚台,这是怎么回事?
“退出去,现在立即给朕退下,要不就别怪朕摘下你项上人头。”见丢东西还赶不走人,龙羿天干脆出口威胁。
“可是,皇上……”
“住口!立即退下,听到了没?”这次,龙羿天可不只怒声威吓而已,更伸手怒击桌子。
紫虔看着好好的一张桌子就此断成两截,不由得心生惮忌,知道自己还是识相点赶紧走人为妙。他深知以皇上目前的心情,是听不下任何话的,那事还是得倚靠自己暗中布局才是。
紫虔走后,龙羿天心里的怒气依然无法消退,又大肆破坏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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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四个人,同样的一间密室,相同在商议那场欲颠覆南莞皇朝的计划。
“根据内报,时机已然成熟,我们就将日子定在一个月之后。”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出头之日,这让森家老大不由得露出一抹邪佞的诡笑。
四兄弟以他居首,只要这计划成功,他自信自己绝对能坐上那张龙椅,到时南莞国内还有谁比他更大,哈哈哈!这让他如何能不暗自得意窃喜呢?
“老大,日子终于来了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兄弟有福同享,森家老二不在乎谁当王,最主要的是能享荣华富贵,拥尽天下所有美女,才是他的最爱。
至于那些伤透脑筋的国家大事,他没兴趣,更无此雄心壮志。
“那由谁带头呢?”心思缜密的虬髯老三,不似森家老大及老二,他想的是更大、更远的抱负,要不然就不可能年纪轻轻便占山为王,更不可能有先见之明的先替自己培养一个武功高深的心腹——义子森阎。
这问题一出,可当场考倒其他三人,想这带头之人所担负之危险可想而知,这危及自己性命的事,谁也不敢开口。
虬髯老三好似能猜到兄弟的反应一般,等了些许时刻之后,当即不慌不忙的开口:“这带头的风险,兄弟你我自当晓得,若有人肯主动出来,我想事成之后,你我兄弟四人拱他为王也不算过分不是吗?”
“什么!?”森家老大怎可能把机会让给别人,当开口想争取时,才想到自己武功不济的事实,“好吧!”一切当以计划为主,事成之后再来另想他法。
“大哥,放心!这带头之人怎么也轮不到三弟我的头上。”心机深沉的虬髯老三,当然能看出自己大哥心里的疙瘩,“若论武功修为,你我兄弟四人谁也不及我义子森阎,所以这带头之责,绝不会落入我兄弟四人的头上,我想就由我义子出面吧!这样一来,不只能让年轻人有闯天下的机会,再来,也可避免我兄弟阋墙的丑事发生不是吗?”
这话可说得漂亮,你不做、我不做谁也不吃亏,只是便宜了外人。不过,这也是有办法对付的,四兄弟们心里自是分明,只是不把话说得太过明白罢了!
“森阎?”他不过是个外人,事成后想下手也不必顾忌太多,只是……“森阎能信吗?之前交给他的两次任务不是都失败了吗?”
“大哥放心,这事三弟已经对他略施薄惩,相信此次他定然不敢再坏事才是,况且还有你我兄弟四人随后在旁盯着,还有什么可放不下心的?”
“好吧!就依你的计划去进行。”森家老大下了决定,转头一看才发觉四弟竟反常的安静,“怎么?老四,你心里是否有何忧虑?”
“大哥……”时机成熟是由他亲手所卜出的卦象,带头之人则是由兄弟们推荐出来的,眼看计划应是非常完美才是,可他心里就是有股不安在隐隐作怪,但他就是无法说个明白。
“好了,大哥,四弟的个性一向温吞,你问他何用,倒不如把心神挪到计划上才妥当些。”怪力乱神之说,性急的森家老二是绝对不信的。
“好吧!那大伙儿还是再把计划好好斟酌一次吧!”既然老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应该是一切没问题才是。当然,另外一点不能提的就是等事成后的抢位计划,这计划可只有他一个人能得知,在此不便多谈。
虬髯老三表面虽然闷不吭声,实际上却有另一诡计,义子森阎不过是他牺牲的对象罢了!接着下来的……哼哼!所有挡他雄心壮志的人全都该死,就连亲手足也不例外。
看似计划周密的篡位计划,实则却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兄弟不合,就算黄金也会变尘土,这道理看来森氏四兄弟还得多学习、学习才是。
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还有这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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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于心死是否就如她现在的心情这般?凄冷、孤绝,再也不似往常。
自小被爹娘呵护在掌心的宋静鹞,不曾真正吃过苦,所以无法了解那种心死的绝境。
可她却懂得爱人好苦,倘若真能再来一次的话,她发誓自己会牢守住自己的一颗心,不再轻易交付到任何人手上。
只要不交心,就不会受到伤害;就因自己对龙羿天爱得太深,所以他带给她的伤害才会那么大,那么深,那么让她无法忍受。
她后悔,真的好后悔自己为何会跟他扯上关系,可后悔又有何用!
就在她忙着暗自饮恨之际,倏忽传来一阵纷沓焦急的脚步声,直朝她的房间而来,宋静鹞却再也提不起劲去关心。当那人满脸焦急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也只是冷眼一瞟,跟着又低下了头不理不睬。
“小姐,大事不好了!你还能如此冷静啊!”整座皇宫此时闹烘烘的,所有人都争相讨论有人要攻进来的传言,可事实如何,她秋拾也不知情;她只懂得关心小姐会不会遭受波及,无法顾及其他人的性命。
大事不好,关她何事。她宋静鹞无心、无情,再也不会去管别人的生死。
看小姐又是那副闷不吭气的模样,秋拾可急了,“小姐,求求你开个尊口好吗?有人就要攻进宫来了,小姐你也给个主意,要不教秋拾如何是好?”
攻进宫?难道说那场叛变已然展开了吗?龙羿天呢?他有无危险?一想到他可能遭遇丧命的危险,宋静鹞心里所有的怨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当即起身开口喝令:
“秋拾,赶紧帮本小姐更衣,我必须出去一趟。”若不是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而折腾了身子,让自己全身无力,她老早就自己动手,何须别人帮忙。
“出去?”听到这话,秋拾可更焦急了,“小姐想去哪儿?”天啊!请保佑小姐的脑袋正常一点,千万不可往危险的地方直钻。
可偏偏事与愿违,“本小姐必须赶到龙宫一趟,你还不赶快帮我着衣吗?”心里万分焦急的宋静鹞,看秋拾还是楞楞的一动也不动,干脆径自动起手来。
“小姐,不要。”她是怎么也无法看小姐深陷危险的,“秋拾求你。”
“大胆!你不帮本小姐就已算过分,还敢加以阻扰!”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穿妥一件衣物,谁知要再继续时,另一件却被人夺走,这让宋静鹞更加气愤。“好!你若不让我穿好衣服,我就这样跑出去,看你怎么办?”说完,她当真摇摇摆摆的走着。
“小姐,秋拾帮你就是。你身子太过虚弱,莫再逞强了好吗?”看小姐心意如此坚定,她也拿她莫可奈何,只好动手帮她。
这忙可帮得彻底极了,秋拾不只帮宋静鹞穿妥衣物,还不忘扶着她那虚弱的身子,一路摇摇摆摆的走到龙宫,只为确定龙羿天的安危。
当然,这些宋静鹞是不可能承认的,她说服自己的理由就是——她不放心自己的大哥,那已经跟她以及家人失散了整整十四个年头的大哥,宋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