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地往阁楼上爬,他不言不语,就这么安静的欺近他,张大一双眼睛静睇他熟睡中的脸。
呵!这小子睡觉还会打呼呢!
有点调皮,还有更多捉弄的心情,他突然伸出手来捏着他的鼻子不放,打算看他怎么睡,又怎么继续打呼。
“嗯……”曾万岁虽睡得极熟,可再怎么熟睡也不可能被人捏着鼻子不放依旧毫无所觉,她小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掉那只捉弄她的手,翻了个身后,又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看这小子那么能睡,那高大的人影依旧不肯放弃的捉弄着他,这次他更不只捏着他的鼻子不放,还很顺手的捂住他的嘴。
哈哈!这下他倒要看看他怎么呼吸。
睡觉睡到喘不过气来的曾万岁,这下可真的再也睡不下去,她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懒懒的往上一看。
刚睡醒的她,双眼的视线焦距根本无法集中,她看不清楚跟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微微的看到一个高大壮硕的黑影。
黑影?当这个意识进入她那颗昏涨的脑袋中时,曾万岁直觉地小嘴一张就想大呼有贼。
“嘘!别叫,你若把大家给吵醒了,我可不饶你喔!”他逼近他,一脸严厉的警告着。
借由窗外透进的那丝光线,曾万岁讶异地看着贴近她的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容颜,“严先生,你……”
看到跟前的人竟是自己的雇主严正凯,她心里气呼呼的想着,这男人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半夜不睡,跑到阁楼来吓她,这根本就是存心捉弄她嘛!
“严先生?”那人一脸兴味的重复她对他的称呼,跟着脸色一变地反问她:“这间屋子里头共有三位严先生,请问你现在叫的是哪一位?”
“三位严先生?”这可能吗?曾万岁更加仔细的端详他,“少来了!你明明就是严正凯先生,你以为你随便说说,我就会信吗?”
“哦!”看他说得那么笃定,他也不由得神情迷离的喃喃念着:“原来我跟他长得那么相似,不过……这也难怪啪!我与他算是双胞胎兄弟,外表自然相像,这也没啥大不了的不是吗?”
“双胞胎兄弟?”这真是个惊人的消息哪!“你说你与严正凯是双胞胎兄弟,那为何白天时我不曾看过你?”
他没有正面回答曾万岁的问题,只张着一双盈满兴昧的眸反盯着她瞧,直把被压在他身下的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问你,白天的严正凯与现在的我给你的感觉相同吗?”
感觉?确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就是那份感觉。
若问曾万岁严正凯给她的感觉是什么,她的回答就是“冷”,一种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可跟前的他给人的感觉并无那股冷冽的气势,相反的,她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爱玩、任性的印象。
就因他爱玩,也因他任性,才使得他根本无视现在已然是半夜时分,正是大家睡眠、休息的时候,还上阁楼来捉弄她这个新上任的司机。
想至此,曾万岁对他的身分再也无任何的怀疑,只有满腔的愤怒,“好!就算你不是严正凯,那你现在这种时刻上来扰我安宁又为了什么?”
听了她的问题之后,他突然低下头,垂下眼帘,还扁了扁嘴。
他委屈地说:“我很寂寞、又睡不着,因此我想找人陪我出去玩。”
好心的男人啊!眼看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用那种神情、语气说出这般幼稚可笑的话,曾万岁差点当场吐给他看。
白眼一翻,她抿着嘴硬是不肯理他。
“你为什么都不理我?”瞧他不理人,他索性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全压到他身上,还过分的贴着他的脸颊,“你若不肯理我的话,我就这样压着你,让你想睡也没得睡。”好软好香的身子啊!他喜欢。
天啊!她曾万岁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何要平白无故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想到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一个大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这种事若让自己的家人知道,她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她老爸、老哥追杀。
一想到此,曾万岁不得不妥协地道:“好、好,我陪你,看你要玩些什么,我全都陪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请你不要再压着我了行不行?”他身子真的好重,重得她快受不了了。
“真的?”一听池答应陪他,他赶紧抬起头惊喜的瞅着他。
“真的,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赶紧起来,我便说到做到,绝不反悔。”瞧他高兴得好像个要到吃的小孩一般,曾万岁不由得也跟着他一起笑。
“太好了!”他立即从他身上起来,还顺手的拉起了他,“走,我们现在就开车出去逛逛,我保证你会喜欢我替你安排的节目。”
“呵呵!是吗?”才怪!如果可以的话,她唯一想做的,还是舒舒服服的睡她的大头觉。
只是看这情况,是不可能了!
就在他牵着她的小手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时,突然前头的他开了口。
“对了!我很喜欢抱着你的感觉,你的身子好香又好软,抱起来的感觉还真是舒服得没话说。”
一听这话,曾万岁一张小脸可红了!
对他的夸赞,曾万岁真不如自己该回答些什么。
她总不能告诉他说,谢谢你的夸奖,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欢迎随时来抱着她同乐一下吧?
第三章
十分令曾万岁意外的是,那男人所驾驶的车子竟然就是那辆银色的法拉利跑车!
当曾万岁看到他从自己裤袋中拿出一串钥匙,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她不由得疑的问:“这车子是你的?”
“是啊!这车子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开它。”这可是他花高价所买的高级跑车,未经他同意,谁都不能碰它。
“那大约四五天前,我看到一个男人开着它上街,那个人就是你罗!”
也就是说,她那一天看见的人并不是严正凯,而是这个半夜不睡觉的疯子。
没有回答问题,他只是一脸不耐的盯着他问:“你到底上不上车?”
这男人的耐心还真是少得不能再少,才这样就生气了,他的器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看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催她,曾万岁还真想跟他赌气,就看谁的脾气比较拗。
不过,这时她更加能够确定车子里头的他绝对不可能是那位冷漠无情的严正凯。
看他呆站在车外,神情恍惚地不晓得要上车,他干脆自下车一把将他推入驾驶座旁的位子上,再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我们要上路了。”
“上路”这两个字方传人曾万岁耳中,她都还来不及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就见他油门一踩,银色法拉利跑车使如急驶的利箭一般,极为快速地划破夜的寂静,往前直冲。
“啊——”这声尖叫,是因为他在车子转别时,还完全没有放慢速度而尖叫出口。
“啊——”再次的尖叫,是因为他与对面来车仅差那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就要碰撞成一团而叫。
“喂!你能不能开慢一点,照你这般的开法,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陪你一起玩哪!”
忍了又忍,忍到已然不能再忍时,曾万岁终于呐喊出口,就希望他能听进去,别再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驾驶车子。
“不能!”他非常爽快俐落的回答着,“我之所以会买下这辆法拉利跑车,主要就是想追求这种乘风的快感,你现在要我把车速放慢,那我买这辆车的意义不就没啦?”
没就没啦,有什么关系,难道人命会比追求乘风的快感还来得重要吗?对于这个问题,万岁既无法开口,也懒得开口问他。
在不动他的情况之下,她只得在心里祈祷着,就希望她身旁的这个疯子千万别太过短命,要不她可也得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
汽车引擎声不断地回孚在她的耳际,曾万岁一脸苍白的抓紧门边的扶手,在这么高速前进的情况之下,她根本没半点欣赏窗外风景的心情。
侧眸横瞟身旁一脸苍白的他一副害怕恐的模样,他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法拉利的创始人是安素·法拉利,这车子每年都有限定不变的产量,单就最早生产的P50法拉利一级方程式街道版的赛车,就只生产三百四十九部,其中美洲市场就占了大部分的数额。
再者,要成为法拉利车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厂商会要求准车主对法拉利跑车有基本的认识。
而我这部车子可是法拉利千禧年头炮的全新车系,车型为三箱式、双门、两座位的跑车,至于引擎部分……”
在驰骋的速度之下,曾万岁隐约可以听见身旁的他喃喃不停的叨呶不休,她虽知他开口说话的用意就在于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至于那么恐惧、害怕他这种高速的驾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