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一点的说法就是抢夺光镜中,还掺杂了男女感情的纠葛,这让朱胤席对此起了更加浓厚的兴味。
“好,就依卿家所言,本王立即起程会会这面光镜的主人。”
一席话,使夺镜之争变得更加白热化,除了武林世家、王公贵族外,连日月王朝也将加入这场争夺之战,关家后裔会如何应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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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盼盼,光镜现时的主人。
在别人眼中光镜也许是面宝镜,可在关盼盼心中,光镜却是一面至恶的邪镜。
只因关家为这面镜子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到让她恨之人骨。
关家因这面镜子而兴盛,却也因这面镜子迈向灭亡之途。
关盼盼的父母为它而亡,家因它而破败,她也因它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纤纤玉指抚弄着手中的光镜,关盼盼对它的感觉是万分矛盾,只因它的好,同时也因它带给关家的祸害。
光镜的好,因为它有着她此生最美好的回忆;过去双亲总喜欢拿着这面镜子逗她玩,从镜子里看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幸福情景。
而光镜的坏就在于它为关家带来的灭门之祸,一夕之间,关家尽毁。
想起倒卧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父母,他们一心挂念的还是这面该死的镜子,爹娘要她保护这面镜子,逼她承诺千万不可以将它遗落。
回忆至伤心处,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直淌,水汪汪的大眼倏地进裂出愤恨的火光,关盼盼心一狠的举起了它,欲将它一把摔碎。
“小姐,不要!”一旁服侍的小青看她家小姐如此冲动的举止,赶紧上前抢救那无辜的至宝,“难道小姐已经忘了老爷与夫人临终前的交代?”
忘?她怎忘得了!“我没忘,只是……”她心中的恨意容不下它的存在啊!
“小姐,不要再哭了,哭多了会伤身的。”看小姐哭得如此伤心,她心里也跟着难过。跟在小姐身边的这几年,小姐为这面镜子所受的苦,她看得最清楚;纵然清楚,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陪着小姐走一步算一步。
“小青,我什么也没有了,没了家,没了爹娘,甚至连将来也不敢妄想,难道我就注定这么孤伶伶的过一辈子吗?”关盼盼心里盈满了不甘,她恨,恨这面镜子带给她的不幸,她想甩脱,却连甩脱的权利也没有,这教她情何以堪!
“不会的,小姐。”小青急切的安抚自家小姐,“小姐是如此善良,小青相信老天是有眼的,她一定会保佑小姐,赐予小姐一个幸福的未来。”
是吗?关盼盼对自己丫环所说的话不寄予任何希望。
倘若老天真有眼,她那心性仁兹心的爹娘就不可能惨死刀下,再说这世间没人比她更了解光镜的效用,只要她身边带着它,这辈子就注定跟幸福绝缘。
“小青,我想出去走走,这边就麻烦你代为收拾。”心情烦躁不堪的她,眼前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独处的清静,其余的,她是再也不敢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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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关盼盼独自一人徘徊在西子湖畔,欣赏湖面风光,远眺青翠山脉、足踏碧绿青草,心情倒也开朗几分。
正当她恣情享受大自然的优美情景时,倏忽从四面窜出五个黑衣大汉,将她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你们想做什么?”看他们步步进逼,关盼盼面有困色,心中更是忐忑难安。
“吾等绝无冒犯关姑娘之意,只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想请关姑娘过府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请这字眼实在用得过分虚伪,关盼盼不信,更心知若直接拒绝铁定遭掳,当今之计唯有虚应一番,再寻机脱逃。
“南宫世棋。”
又是他!听到南宫世棋的名字,关盼盼不由得暗自咬牙。
想他从她十五岁就开始纠缠,直到今日依旧不肯罢休,不论她走到哪里,他的人就跟到哪里,这般不肯死心的纠缠,真让她厌烦至极。
“既是南宫公子好意邀请,盼盼理当赴约,只是目前不太方便,不知各位英雄能否给盼盼一点时间回住处带丫环一起同行?”
“不用那么麻烦。”话落,黑衣大汉随即出手就要捉人。
关盼盼见自己拖延的计策无效,又看他们想出手捉人,赶紧转身拔腿就跑。可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如何斗得过他们,眼看她就要落入对方的魔掌中,倏忽,一道昂挺的身影出现在关盼盼眼前。
“壮士,救我!”一看陌生男子出现,关盼盼也不管对方是狼是豺,直接躲到他背后寻求庇护。
陌生男人都还来不及开口,那如影随形的黑衣大汉已然出现在他与关盼盼眼前,“南宫家的事谁敢管?让开!’,
只要是武林中人,谁不知南宫世家的大名,更无人敢与之为敌。
喝!听这口气多狂妄自大,南宫家就了不起吗?人家愈是不要他管,他就偏要管,看谁能奈地何!“如果在下不让呢?”他问的挑衅,眼神更是犀利的瞅着眼前这几名大汉。
“自讨苦吃!”语毕,一场争斗随即展开。
以一对五的战局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关盼盼心里直着急,就怕这名壮士会因为她而受牵累。
一刻钟后,事实证明关盼盼的担忧是多余的,只见那五人被男子打得落花流水,逃得更是狼狈,她才安了心,赶紧上前朝陌生男子福了福身,“感谢壮士肯伸出援手,奴家永志不忘壮士的这份恩泽。”
“姑娘客气了,不过是点小事,不足挂齿。”他之所以会救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只是没有言明罢了。
既然不足挂齿,那是最好不过。“那就此别过。”话落,关盼盼真转身就想离开。
这样就想走,可能吗?不让她有跨出脚步的机会,他纵身一掠,挡住她的去路。“姑娘难道不觉得你这样的举止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不懂感恩、过河拆桥,当属不义之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我已经跟壮士道过谢了,不是吗?”她俏丽的容颜冷了几分。
不是她不近人情,也非她不懂得感恩,而是这几年下来所累积的经验告诉她,任何人想接近她皆必有居心,目的就在于她身上的光镜。
这种事她看得多,也经历得多,自然而然就造成她对人性的怀疑,酿成她与人保持距离的疏远态度。
看出她眼神中的戒慎,男子方才顿悟自己的态度过于急躁,“姑娘莫慌,在下绝无亵渎姑娘之心,只是初到贵宝地,想找个人带路游这西湖美景,不知姑娘是否能成全在下的这点私心?”
他所用的理由非常光明正大,以刚刚他救她这点来说,照理她更不该拒绝。
可经过几番思量后,关盼盼还是决定拒绝,“很抱歉,奴家也同壮士一般,初来到此地,对这地方也不熟,所以实在是帮不了壮士的忙。”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觉得自己的拒绝有错,就是错,也错得理所当然。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燕王朱律,也就是康王朱胤席的叔父。
不容置疑的,他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关盼盼手中的那面光镜。
老天虽送给他一个可以接近她的好机会,可他万万没想到关盼盼这个女人竟如此难以接近。
他可以强逼,也可以直接将她掳走,可这样的举止对整个计划来说根本就毫无助益,经过一番仔细的斟酌后,朱律决定暂且饶过她这一次。
“既然姑娘拒意如此坚持,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就此告辞了。”话落,他当真潇洒的转身就走。
看他走得如此潇洒,关盼盼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人,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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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管他的!不过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太过在意,将来若有机会,再还他这份人情就是。
看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家吧!要不等会儿还得劳烦哑婆与聋叔出来找人,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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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潋滟睛方好,
山色空朦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轼 饮湖上初晴后雨
来到杭州不游西湖,就不算游过杭州。
关盼盼日子虽过得颠沛流离,无一个定居之所,可回头一想,这也算是一种幸运。
至少她比一般闺秀千金走过更多的地方,赏过更多的名胜古迹、山川五岳。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几年下来,她真是增加了不少见识。
在小青与聋叔、哑婆三人的照顾下,表面说是逃命,实际却是寻访各地的名山胜水。
来到杭州,当然得雇船游游西湖风光,欣赏人人口中赞誉不绝的“西湖十景”。
苏堤春晓、断桥残雪、雷峰夕照、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柳浪闻莺、花港观鱼、南屏晚钟、双峰插云、三潭印月,虽说季节时候不同,畅游未必尽兴,可任何一景都足以扣人心弦,将人感动得几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