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如此多疑。你放心,我对那个人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惟一希望的就是帮他找回过往那个开朗的他。”甄雅南从自己的皮夹内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张照片你拿去瞧瞧。”
薛嫦藤接过来低头一看,“天啊!这照片上的罗夷熳跟我在杂志上所看到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嘛!”
若非他们有一模二样的五官,她还真认不出这笑得如此开朗的男孩,就是杂志上那个看起来很孤独、很寂寞、很乏人疼爱怜悯的男人呢!
“为什么?难道现在的他很不快乐吗?”这点,薛嫦藤可好奇了。
“现在的他确实一点也不快乐。至于原因,就得凭你自己的能力去找,我是绝对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你的。”他顿了一下,问她,现在你的决定如何?要接,还是不接?”
“当然要接!”接下这件任务,是她真心所愿,不过有些话薛嫦藤还是认为先说清楚比较好,“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那就是我接近罗夷熳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你,同时也是为了成全我的野心,这点我不怕任何人知晓,包括这件事情的男主角在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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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锌企业集团的办公大楼,就位于这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段。
此企业集团所涉及的行业之广可说是包罗万象,不管是交通、保险、服饰、化妆品、餐饮,甚至是银行方面的业务以及最新科技的电子零件,它都占有一席之地。
自从前总裁退休之后,他的缺位就在众多股东的支持声中,由前总裁之子也就是罗夷熳接下。
说起罗夷熳这位总裁,在公事方面众多员工必定竖起大拇指称他一声“好”,但若论起他个人的脾性与私底下对人的态度,负面的评价可比正面的评价多许多。
他为人冷酷无情,对任何人皆如此,只要有人犯了不该犯的错,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小错,他也绝不宽待。
更可怕的是,他向来以讨厌女人出了名,尤其是那些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他更是厌恶得连看都不看,直接把她踢出自己的视线之外,十分干净利落。此举的确让许多人百思不解。
他本人的理由是,在他手底下的工作人员,绝不容许有这种只想投机取巧、见缝插针,而不想凭劳力赚钱的女人。
因此可想而知,就算他人长得有多俊俏,仪表有多出众,谈吐有多么不俗,也没女人敢觊觎他;即使私底下对他存有爱慕之心,她们也只能搁在心里头,不敢明白地表现出来。
不过就在今天,出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桥锌企业集团的总经理亲自带进来一位女子,准备引荐给总裁大人。
没有敲门的动作,也无任何的知会,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打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对这种事,罗夷熳早已习以为常,也知道全公司上下也只有总经理有这个胆;敢做这种事情。
不过今天倒是有人有意见了。
只听见一个女人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声调大喊:“哇!老甄,我瞧你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怎么连这最基本的礼貌也不懂?”
一听这声音,本来还埋首文件里的罗夷熳忍不住抬起头来往门的方向一瞟,意外地瞥见一对慧黠灵活的干净眸子。
“这女人是谁?你为何把她带到我这里来?”
她那双眸子虽然给罗夷熳不小的震撼,不过当他想起“女人是最善于说谎的动物”这句话时,他的惊诧少了,只有满腔对女人的鄙视与不满。
正当甄雅南打算介绍一下自己身边这位可爱的小姐时,谁知她竟抢先开口。
“你整个人都被冰霜给盖满了,好可怜喔!你这样不感觉冷吗?”
这是什么话?一个人若真被冰霜给盖满,还活得下去吗?在场莫说甄雅南有这样的想法,连罗夷熳也心生疑窦,忍不住多看那女人几眼。
他感觉自己在这女人的面前就像是赤裸着身体一般,仿佛让她看见的不只是自己的外表,连心里头那层厚厚的墙也让她的目光穿透,以致他心底的秘密都被她探究得清清楚楚。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女人存在于他的世界之中。
“雅南,我不管你今天带这女孩来此是为了什么目的,总归一句话,我要她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桥锌的大门。”
“夷熳,我……”
伺样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薛嫦藤再次抢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发言权。
“为什么你要我离开?难道你就像只缩头乌龟,无法忍受别人在你面前把话说得过于坦白是吗?”
“哼!你才第一次看到我,凭什么在我面前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鬼话?”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敢说他是只缩头乌龟,他听了更添几分厌恶。
“错!我不止见你一次,这几天以来我天天都在看你,只是你看不到我而已。我有一句非常老实的话想先告诉你,那就是这辈子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赖着你了,不管你怎么羞辱我,也不管你怎么瞧不起我,更不管你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想赶我走,告诉你,那些全都无用。
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唇枪舌剑起来,甄雅南干脆双手抱胸来个隔山观虎斗,就看这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会怎么啃噬对方,修败的又会是谁?
“赖着我?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为人有多诚实、有多清高,原来你也不过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位,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蠢乌鸦。”
“乌鸦?”蹙紧黛眉,薛嫦藤还真有模有样地仔细斟酌这最新获得的封号,
“嗯,我倒是第一次听人如此骂我,很新鲜也很好玩。这样好了!为了答谢总裁大人的抬爱,我身上刚好带有一份礼物,就把它送给你。”
话落,她也不管人家接不接受,直接走向他,拉起他的手硬把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塞人 他的大掌之中。
“好好爱惜那份礼物喱!”给了总裁大人最 后一个叮咛之后,薛嫦藤不再多说,直接扯着 自己顶头上司的手,轻声说道:“赶快闪人,不 闪的是傻瓜一个。”
被她这一说,甄雅南还能不赶紧溜之大吉;吗?就算他心里真的对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怀有满腹的好奇,也不敢再多逗留,就怕当真成了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傻瓜。
两人迫不及待闪出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才
刚把门合上,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怒吼——
“甄雅南,你若不马上把那个可恶的女人赶走,我会不惜一切拿你开刀。
哇!这句话还真是吓死人了。
薛嫦藤害怕得抚了抚胸口,还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看她摆出这样的表情,甄雅南压抑不了满腹的好奇心赶紧问她:“告诉我,你在那个盒子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金龟子啊!”她得意地说。
她的意思就是在告诉罗夷熳,她不只打定主意要赖着他不走,甚至已然把他列为最佳金龟婿。
“如何?我这一物二用的法子不错吧!”
听这小妮子说送罗夷熳的第一份见面礼乃是一只金龟子,就够甄雅南目瞪口呆了,再听她说什么一物二用,他再也忍不住地开口大笑。
“哈哈哈!真有你的,真有你的。只是……”谈到这个,甄雅南的脸色不由得一沉,“你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这点你可有心理准备?”
“放心!”一点也不知事态严重的薛嫦藤,非常豪迈地拍拍甄雅南的肩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薛嫦藤也不是让人欺负的小角色,你家总裁若真想折腾我,除了起码要有三两三的功夫之外,还要有很多很多的时间陪我一起耗,你想这些条件他有吗?”
“没有。”
第一点甄雅南不予置评,这第二点嘛!他可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相信罗夷熳那个人绝对不会舍得把自己的时间花在女人的身上。
也是因为如此,若要这对男女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出来,惟一冀望的就是这特殊又古怪的小妮子能使出绝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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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之后,甄雅南怕薛嫦藤“死得太快”,所以一直不让她单独上十二楼的总裁办公室。
这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不过偶尔碰面倒是经常会有的事情。
就如现在这般,准八点半踏入公司大门的薛嫦藤一看电梯门就要关了,她赶紧大喝一声:“稍等一下。”然后便身手利落地抢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头,硬是挤入差点合上门的电梯之中。
她正想向那位虽帮不上她什么忙,却也让她滑垒成功的英雄好汉道声谢谢,岂知抬头一看,竟是那个向来以鼻孔看她的总裁大人。
这情况到底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
“呵呵!总裁大人真巧嚏!没想到我们竟然又见面了。”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善意响应, 薛嫦藤就是不肯放弃,每见他一次就跟他打一声招呼,管他应声还是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