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一亮,她的聪明还真是出乎罗夷熳的意料之外。
“既然你知道我有这个打算,为何又要舍近求远?”
“因为我不想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拿刀砍,因此我无法接受你的建议,你想有哪个女人会笨到正室不做,宁愿选择那种不见天日的角色来扮演呢?”
罗夷熳不悦地攒紧剑眉开口:“你很贪心!像你这么贪心的女人,我敢断定到最后你会什么也得不到的。”
“那又何妨?”双肩潇洒地一耸,薛嫦藤豁达地开口回道,“就算没了你这个机会,我也可以转移目标不是吗?等等,找还有话要说,你先不要打岔。”看他欲插嘴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话,她索性直接制止。
“倘若你想叫我现在就放弃你这只肥羊的话,那根本连想都不用去想,你若真有心要摆脱我这个爱慕虚荣又贪心的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另找个女人娶了她,这样一来,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紧紧地纠缠你不放,要不然就是到死,我也势必要钓到你这只金龟郎不可。”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会被你钓到呢?”他不只挑衅,更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让这女人受点教训不可。
其实她坚持的理由是因为他那双盈满寂寞的双眼,可是却又胆怯不敢开口,只得胡乱打发他。
于是她说:“就因为我们的名字啊!你叫罗夷熳,我叫薛嫦藤,藤蔓、藤蔓,没藤哪里来的‘熳’不是吗?”
真去他的混蛋、王八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歪理?真亏她掰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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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生病事件之后,罗夷熳对薛嫦藤总保持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不冷也不热,不特别恼她,也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模样。
午餐的约会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宣告无疾而终。想当然耳,这件事在公司里又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
受其所害之人,当属那个打赌做庄的甄雅南。
不过这件事可没人同情他,大失血也是他家的事情,谁教他别的不去赌,偏偏拿自家公司的总裁来赌,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是活该,干他人何事?
在一个细雨飘飘的日子里头,薛嫦藤照惯例八点半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同样又再次巧遇铁血总裁罗夷熳。
不同的是他似乎正要出去。奇怪?这时间不是他方到公司的时间吗?怎么变成他要离开公司的时间,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成?
冷冷一瞪,罗夷熳连话也不说,径自转身往公司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他那么冷淡,说薛嫦藤心里不难过根本是假的,毕竟人是感情的动物,就算她接近他真怀有什么要不得的目的,可她心中对他也或多或少有感情存在。
要不,海岛明明还有四个黄金单身汉,她为何别人不去选,偏偏选上他这冷血又特别讨厌女人的男人来作贱自己呢?
目送他那冷得不能再冷的背影,再越过他的背影看看外头,薛嫦藤突然一鼓作气追上前去。
“这把伞你拿着,外头正下着雨呢!倘若你不想让我有机会接近你的话,这伞你就一定得拿。”
意思就是说她生病时他曾照顾过她一天,反之他生病,她也没理由坐视不管。
被她一说,罗夷熳只好勉强接下她手中的伞,同样不肯搭腔,继续往前直走。
再一次目送他的背影,薛嫦藤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这次她虽同样急起直追,可却不是追他,反而转向等在外头的那辆高级轿车,对着里头的司机恳求:“待会儿请你先不要开车,只要给我三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拜托、拜托。”
那位司机看她求得那么诚恳可怜,也只好点头答应。
一得到他的应允,薛嫦藤赶紧穿越马路,也不管现在是红灯还是绿灯,更无视那些川流不息的车阵,冒着绵绵细雨,奔到对面匆匆买了份早餐,同样又冒死、冒雨地赶回来。
此时的罗夷熳早巳坐在轿车里头,就等着司机开车上路。
他明白司机已承诺那女人在先,也不再勉强,就静静等着看那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当车窗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时,罗夷熳张眼一瞧,意外地看到薛嫦藤顶着一头的湿发,对一个冒着热气的袋子指了指,再比着他的肚子,翻脸哀求地希望他能接受她的好意。
罗夷熳不想理,真的是不想理会,更铁了心肠闭起眼睛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面对这般尴尬的场面,薛嫦藤依旧不肯死心。她看罗夷熳不肯接受她的好意,便反过来求那位好心的司机。
司机的心肠虽好,可是毕竟也是受人雇用的下属,没有主人的同意,他怎好自作主张呢!
但是看窗外那女人都已经被雨给淋得浑身湿透,老板也没说不准,他索性打开车窗,接下薛嫦藤手中的袋子。
“把它带着,待会儿记得一定要请总裁吃下去,要不他的胃早晚会被搞坏的,知道吗?”薛嫦藤虽是对着司机开口,但何尝不是故意说给罗夷熳听?
“开车。”懒得再听她絮絮叨叨一大堆无聊话,罗夷熳索性下达开车令。
就这么,薛嫦藤依旧站在蒙蒙细雨之中,目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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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司机边开车边注视着后视镜,观察总裁的反应。
在罗家已经服务好几年的他,对某些事情有一定的了解,他知晓罗夷熳并非天生冷血,而是受环境所逼、被自己最亲爱信任的家人所迫,才养成他今日这般愤世嫉俗的性子。
看他若有所思地直瞅着那热腾腾的袋子,司机忍不住开口:“罗先生,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对你真的有心吗?”
就因有心,她才会替他想得那么多,为他做了那么多的傻事。
哂然一笑,罗夷熳一脸不屑地开口:“她有心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价。”
他讨厌这种女人,偏偏苍天总喜欢安排这种女人徘徊在他身边,对这种事,他真的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敢对任何女人怀有任何期盼。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拿来形容女人,绝对是无误的。
“也许是总裁你误会了也说不定。”在他看来,那女人不像是那么势利、那么爱慕虚荣的虚伪女人啊� �
“绝对不是误会,因为这些话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就在我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表达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人有半点替她辩驳的余地。”
就因为太过清楚,所以现在他才不致被她所骗。
“她亲口告诉你?”这倒是蛮出人意料的,“罗先生,你不妨从另一个观点去看这名女子,倘若她真有心欺骗你的感情,那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这么老实说出来。我相信以她对你的态度,就算你心肠再狠、再无动于衷,也难免会被她所感动,不是吗?”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对啊!他怎么不曾从她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情呢?
她若真有心欺骗他的感情,那一开始她不开口表明自己的目的不就得了?
她若要把他套入婚姻的枷锁的话,只要她多费点心、少说点实话不就可以成事了吗?
不可否认,随着这些日子以来跟她的相处,罗夷熳发现自己确实在无形之中被她吸引了。
这种吸引不若过往的经验,他对她似乎有种强烈的占有欲。
要什么?要她的身体,还要她的灵魂,更要她的心、她的爱,可他就是自私地不想付出任何东西,尤其是婚姻这种可笑荒诞的承诺。
既然他有了想要她的冲动,那就不妨来跟她打个赌,看看谁先投降,付出自己的真心?
倘若她赢的话,那这婚姻的枷锁他自当套得心甘情愿。
倘若是他赢的话,那这辈子她就只能永远做他的地下情人,一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赌她敢打吗?罗夷熳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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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薛嫦藤被这类似地震的强烈声响给惊醒。
脑子还未清醒过来的她,直觉动作就是抱着枕头盖住自己的头,猛往书桌底下钻。
她以为又发生强烈地震,一颗心跳得比平时快不说,心里更是立刻担心起家乡的阿嬷是否知道要躲?
等了又等,那声音并未停止,这才使得她回过神来倾耳细听,方知原来不是地震,而是有人正在猛敲她家的门板。
“该死!”
从书桌下钻出来的她,忍不住低咒一声,接着诅咒外头那个扰人清梦的王八蛋,还不忘请出他祖宗十八代一起骂。
“来了啦!敲什么敲?”
她门板一拉,双手叉腰正打算破口大骂,然而外头站的竟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且还是她不能随便乱骂的大人物。
“耶?总裁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半夜……”薛嫦藤先看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双眼一瞠大喊,。天啊!现在是半夜两点半,你竟然来敲我家大门,你疯了吗?”
“我没疯,只是刚从飞机场赶过来而已。”回答她之后,罗夷熳猿臂一展,也不管她愿是不愿,直接将她拦腰一抱,“告诉我,你的卧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