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这么急着想嫁给我,小鬼。”他呵呵笑。
“你!我是认真的,你——”但觉万分委屈地撇开脸,不明白自己何以不干脆走开算了。
管他死活,都和她无关,心里是这么想没错,可是她的脚板却像是生了根,想走也走不开。
更别说他已揽住她腰间的有力手臂,根本不允许她此刻走开。
“我跟你父亲不对盘,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我去见他,是想看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几句话不到又不欢而散吗?”他收紧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背部紧贴在他胸前,嘴唇则亲密地抵在她耳后。
“我爸既然要见你,就表示他想和你谈亲事,如果你不想谈,那就算了。”她的嘴唇好强地扁了扁,在注意到他的唇一再游移在她颈间时,又气又喘地大叫:“不要乱来,你不见我爸,就没有亲事,你就不能碰我。”
闻言,方磊更是轻笑出声,硬是在她嫩白的颈烙下吻痕。
“你这是在威胁,还是警告我?”他喃喃着,支起她的可爱下巴,迫使她面对他。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要想娶我,就去见我爸,没有第二条路走。”她必须坚持下去。
“张开嘴。”他径是道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什么?”她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困惑地眨着眼。
却见他的唇直接压下来,再次捕捉到她的,他的唇久久贴着她,然后由轻柔转为大胆,更深的热情攫住她。
她娇喘不已,呼出的气息融着他深沉的呼吸,她被迫贴着他而站,全身瘫软根本站不住脚。
“小鬼,你让我别无选择。”他的吻像雪花般细细撒在她的脸上,一面叹息道。
听出他语气中的妥协,童心璇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心生阵阵暖意。
这男人啊,原来还是有弱点的,呵,
“姐,你是说方磊和童心璇要结婚了?”陈宜玲一脸受创地跌坐在地上。
被关在房里的这些日子,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方磊和童心璇之间怎会进展如此快速?
童心璇明明对方磊一点情意也没有,她怎会同意和方磊结婚?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宜玲,这件事已成事实,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为什么不能笑着祝福心璇和方磊呢?”陈宜君实在不忍兄妹妹这个样子。
从小宜玲最爱黏着她,她是她最喜爱的妹妹啊!
“又是心璇!方磊眼里只有心璇,你也是口口声声心璇,心璇的,我才是你妹妹啊!”陈宜玲大声吼出她的不甘心。
“宜玲,不是这个样子,你误会了。”陈宜君吃惊地想解释,伸手想扶起坐在地上的陈宜玲。
“走开!不需要你的鸡婆。”一把甩开她的手,陈宜玲自己站起来。
“宜玲。”陈宜君表情满是忧伤,她不知原来宜玲是这么想她的。
“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种姐姐!你把我关起来,却跑去撮合方磊和童心璇在一起,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对得起我?”陈宜玲尖叫着,转身跑出房间。
“宜玲!”陈宜君追上去,在二楼楼梯口拉住她的手。
“放开我!”陈宜玲气愤地大叫,一把推开陈宜君的身子,只想离开这里。
陈宜君却因这使力一推,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从二楼楼梯上跌落。
“啊!”陈宜君惨叫一声,痛昏了过去。
“发生什么——君君!”阿亮闻声赶至,却见到他心爱的老婆倒在血泊中的一幕,惊得他心胆俱裂,跌跌撞撞地向老婆跑去。
“君君,不要啊!”阿亮吼出心痛的叫声。
站在楼梯处的陈宜玲置若罔闻,眼前的一切仿若是一场梦,在她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一幕幕她和姐姐曾经共享的欢乐时光。
曾经,姐姐是她最喜爱的人,所以她恨某个人一出现就抢走姐姐的注意,因此下定决心要抢走那个人的男人。
她真的只是不想姐姐被抢走而已。
白色的病房外,阿亮将脸埋在手掌里,闷声饮泣着,躺在病床上的陈宜君正陷入昏迷中,经过一阵急救,她的头伤并无大碍,但令人遗憾的是才两个月的孩子无法保住。
为此不只阿亮觉得痛不欲生,心知姐姐喜爱孩子的陈宜玲更是一脸悔恨。
她跪倒在阿亮面前,抽抽搐搐地哭着,盼能得到姐夫的谅解。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姐给推下楼,她只是想推开姐姐,怎么知道会……
“姐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个样子,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惨兮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来好是凄惨。
阿亮连头也没抬,哼都不哼一下,不愿搭理她。
“姐夫……”她红着眼,哭得更是厉害。
“够了,你姐还没死,不要给我触霉头。”阿亮忿怒地咆哮,温文的脾气不复存在。
见心爱的老婆还躺在病床上昏睡未醒,肚子的孩子也没了,教他如何不发脾气?
倘若不是君君十分疼爱宜玲,这会儿他不会让她只跪在他面前而已,他会先赏她几巴掌,无奈君君不会希望他出手教训她妹妹,他也不打女人的,所以再大的忿怒他也必须强忍下去,一切等老婆醒来再说。
“姐夫……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行,可是你让我进去看姐一面,我有好多话想跟姐说,请你让我进去。”陈宜玲哭着央求他。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眼见一向疼她的姐姐,一脸毫无血色地躺在那儿,她的心都碎了。
她不想姐姐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是故意的。
“让你进去?你把你姐害得还不够惨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甚至连和你说话没超过三次的方磊,你把从小疼爱你的姐姐推下楼,还直接害死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你这样执迷不悟的结果,值得吗?你说值得吗?!”阿磊气愤地站起来,一拳用力击向墙上。
“我知道我错了,姐夫,你让我进去,我要亲自向姐道歉,我求求你!”趴跪在地上,陈宜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真的醒悟了,再怎样的怄气及不甘心,都比不上她姐姐来得重要。
她是错的离谱,明明没有那么非方磊不可,却执意要得到他,教姐为难,是她太任性,太不会想,不甘心自己得不到方磊,更为姐姐对童心璇的偏爱而妒火中烧,以致酿成大错。
“求我有什么用?有办法你就去求你姐醒过来,跟她道歉,求她原谅你。”气恼地用手耙过头发,阿亮头也不回地旋身走进病房。
见病房门启开,陈直珍心里明白姐夫已经同意让她进入,她连忙用手背抹去泪水,起身跟着走进病房。
来到病房旁,她立刻握住姐姐的手,举至颊边摩挲着,泫然欲泣地开口道:
“姐,你快醒来,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失望,也不是故意要害你跌下楼,我只是不甘心,真的只是不甘心而已,并不是真的非要方磊不可。我承认第一眼见到他就迷上他,但是在他以那种态度对我时,我就了解自己和他没有希望,那个时候我见你不只推崇方磊,还对方磊喜欢的女孩童心璇很好,好到教我眼红、吃醋,觉得自己的姐姐被抢走,心里很不甘心,所以才故意接近童心璇,伺机破坏她和方磊,只是这样而已,姐姐,我就是太喜欢你这个姐姐了嘛!”说着说着她又趴在床上大哭出声。她一直哭着直到她感到有只温柔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她赫然停住哭声,抬起一看,就见她姐姐陈宜君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傻宜玲,你永远是我最重要、也最疼爱的妹妹。”陈宜君眼里同样盈着泪水,却是喜悦的泪水。“姐!”陈宜玲扑进她怀里。
阿亮笑着在视着她们姐妹两人,又哭又笑地相拥在一起,终于露出欣慰的表情。
总算雨过天晴了。
童心璇坐在客厅已有一段时间,看着书房的间仍未有任何动静,她开始感到坐立不安,两眼频频望着书房的方向。
爸和方磊进去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从书房出来?
他们两人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协商?还表明不允许她这个女流之辈参加?
该不会是在谈有关十四年前的那件事吧?那他们会不会一言不和、新仇加上旧恨就开打了起来?
童心璇愈想愈担心,急得身子跳起来,连忙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这爸和方磊无论哪一人,她都不希望有谁受伤,她如此尽心尽力化解此事,如果还让他们两人打了起来,她又是何苦来哉?
不行,必须赶快阻止才行,要不有谁身上挂彩,她都会哭死。
“爸、方磊——”她的身子急忙冲至书房前,才到门口,书房门被打开,童永祥和方磊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心璇,不是要你不可以偷听吗?”童永祥故意板起脸,心情十分愉快。
他和方磊这小子相谈甚欢,这小子虽然态度不见友善,但对他女儿的确有心,把女儿嫁给他,他不会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