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羽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夏羽梅站在大门口,以为他早就回去了,她才走出来。怎么知道他还是站在早上等候羽纯的位置上,她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人明明就放不开羽纯,还硬是将羽纯伤得那么深,如果那么喜欢羽纯,当初他实在不该有退出的念头。
“她真的是和陈立亭出去?”他再一次追问道。
他可以接受她和其他人,但不能是陈立亭——这个曾经抛弃羽纯,惹她伤心的人。
“我早上就告诉你,她是和陈立亭出去没错,你不会又要因为她和别人出去而大吃飞醋,侮辱她的人格吧?”她还记得上回吴仲宽的事件。
闻言,傅君逸神情黯然地转过身,奉头狠狠地击向一旁的电线杆。
“喂,你干什么?”她急忙阻止道。“你不要这么会吃醋,好不好?”他的醋劲怎么这般吓人。
“我不是吃醋,我是太在乎她,在乎到愈来愈不像我自己。”他脸上掠过一抹挫败神色。
见他这副模样,夏羽梅不禁有点动容,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在乎羽纯。
“既然你明白自己在乎她,你怎么还会想把她让给别人?”就算那个人是他弟弟,他也不该这么大方。
“君 不是别人,他是我弟弟。”他说着,就见到她一脸不能苟同的表情,于是又说道:“如果你曾和君 生活二十几年,你就会了解我的做法。”
“什么意思!”他这一说她更加好奇。
“君 在感情上很执着,所以从小到大他很少动情,因篇他是那种一旦爱上,就会认定此人是他一生伴侣的人,因此当我得知他所爱上的女孩,竟然和我在乎的女孩是同一人,你以为我会怎么做?把这女孩抢过来,然后亲眼看着我的亲弟弟因为失去她,而一生孤单吗?或许我不够自私,所以我做不到。”他的心情有谁能够体会?
无论是成全弟弟或是自己,他都无法心安。
夏羽梅没有再说话,仅以同情的眼光注视他,不知该说他太伟大,还是说他太过愚蠢。
总之,他是个好男人,羽纯不该错过他。
“现在你应该可以了解君 对你的感情了吧?”这一刻他仍不忘替自己的弟弟说话。
闻言,夏羽梅不由自主地满脸通红,正想说话却见到羽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不知听进多少他们的谈话。
“羽纯!”她惊叫,傅君逸闻言也急转过身。
“羽纯。”傅君逸只喃喃轻唤她的名。
“说话啊!你不要看呆了。”夏羽梅推推他提醒道,刚才怎么就不见他一副呆拙的模样,看来是爱惨了羽纯呢!
夏羽梅不觉莞尔地摇摇头,然后悄悄地退进屋里,把空间留给他们。
“你来做什么?”夏羽纯没好气地问道。
“我知道我愚蠢地毁了一切,如果你肯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确定?”她眯起了眼。
“我当然确定,我……”
“很可惜,我不相信你,今天你可以为了弟弟把我让出,往后你更可以把我让给任何人,我不会再相信你。”她也有自己的傲气,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不可能再原谅他。
“羽纯,放弃你是我最不想做的事……”
“可是你还是做了,而且做得十分彻底,别忘了你上一次在车上对我所做的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必来求我原谅,我和你既没交往,也没有承诺,你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她忘不了那一回在车上所受的伤害。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谅解我,若换作你和羽梅爱上同一个男人,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选择退出,因为我们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足痛苦。”
夏羽纯呆了下,他说的没错,换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她也不是不能够谅解他,尤其是刚才又听见他和羽梅的谈话,她了解他只是做了他认为该做的事。
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原谅他,这阵子她为他所流的泪,所受的苦,都是确确实实地存在过。
倘若她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她的泪岂不白流。所以,说什么她也必须为自己争一口气。
她必须再坚持一阵子,也顺便考验他究竟对她是否是真心。
“羽纯?”等了很久,就是不见她回答,他着急地唤她的名。
“你说的没错,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就是不想原谅你。”她说着,在他未能反应之前,迅速冲进屋内。
傅君逸愣了一下,但他拒绝放弃,举起脚步正想追上前,脚才跨进夏家门槛,却见屋内走出一名妇人。
顿时,他知道自己被击败了,碍于眼前的妇人,他不敢贸然行事,但这只是暂时地撤退,他不会就此死心的。
“你是?”李群芳看着他,纳闷地问。
“伯母,打扰了。”说着,他随即转身跑开。
李群芳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对屋内叫喊着:
“你们两个谁来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第十章
接下来的几天,傅君逸连续吃了几次的闭门羹,在门外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佳人软下心来见他一面。
已经游说她好几天的夏羽梅,这会儿也懒得再劝她,随便她要怎么做都可以,反正心疼的人不会是她。
“他又来了,羽纯。”不过这例行的报告她倒不会忘记。“他好像没见到你,就不肯放弃的样子。”
“不要理他。”夏羽纯仿佛是铁了心肠,完全无动于衷。
“可是今天很冷耶,他会不会冻死?”她故意夸大其词。
“你当我们这里会下雪啊!冻不死人的。”
“原来他就是穿太多衣服,所以无法打动你的铁石心肠。好,我这就去告诉他。”
“羽梅。”
夏羽梅见激将法无效,无奈地走向窗口,想看传君逸走了没,却立即被楼下的一幕给吓得叫出声。
“啊!”
“少来,羽梅,我不吃你这一套。”
“你不看你会后悔,妈现在正在替你教训那个让你伤心的傅君逸,错过就可惜了。”
见羽梅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夏羽纯心一紧,立刻下床跑到窗口,果真见到母亲拿着扫帚,正用力地打着博君逸,后着却连问也没问,任由李群芳又打又骂。
“妈会打死他的。”忘了自己正在生气,夏羽纯此刻只想冲下去阻止她母亲。
她是气他,怪他没错,可是却不愿见他受到任何伤害啊。
不过,她才跨出脚步,就见羽梅一副早看穿她心情的样子,顿时她又打住脚步,绕回到窗口。
“你不下去阻止?”夏羽梅瞪圆了眼。
“要去你自己去。”她说着违心之论。
“我去阻止?妈在打的人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不阻止,那就看好戏吧!你知道妈的力道一向大得吓人。”
夏羽纯扁扁嘴,望着楼下仍不肯停止打人动作的母亲,担忧的神情在脸上一览无遗。
一直到最后,李群芳终于打到手酸、力气也没了,她才把扫帚丢开,气急败坏地对着傅君逸大吼大叫:
“你这浑小子是铁打的不成?怎么打都打不走?告诉你,你再怎么站岗也没用,我女儿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再不走,我就报警捉你!”
听见母亲打不走人家,竟然威胁要报警,楼上的两姐妹先后都抱住肚子噗哧笑出声。
原来强悍的母亲也有拿别人没辙的一天。
这天晚上,李群芳因为和邻人有约,很早就出门去,在出门前还特别交代女儿要将门窗关好,才放心地出门。
就连夏羽梅今天晚上也有琴课必须晚点回来,于是家里就剩下夏羽纯一人。没有看电视的心情,她起身决定回房间补个眠,最近心情太糟,连觉都睡不好。
屋外响起了隆隆雷声,像是要下雨了,她赶紧加快脚步上楼,检查房间的窗户是否关好。
才走进房内,她忽地停住脚步。她记得自己在下楼前,并未将房间的电灯关掉,那为什么现在房内竟乌漆漆的一片?
心里直觉纳闷,她伸手摸索着电灯的开关。就在这时,她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
“你的胆识果然大过一般女子,羽纯。”
“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的心跳如擂鼓,声音更出现了另一种情绪,也许是气忿,也或许是兴奋。
“你的窗口有棵树,我就这样爬上来了。”
“滚出去!”闻言口,她更是生气。他竟然不怕死地从窗口爬进来,这里可是二楼耶!
他就不怕她会担心吗?可恶!他永远不知道要顾及她的感受,永远地任意妄为。
“羽纯,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放心啦!我爬树的技术很好。”
“谁在担心!滚出去,要不然我要尖叫了。”她扬言道,一面伸手找着电灯按钮。
偏偏,在天气不佳的状态,房里是一丝光线也无,方向无法分辨,又哪里找得到电灯按钮。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你就算把附近邻居都叫来看热闹,我也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