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逸尚未回答,卓珊蒂已先行抢先道:
“不需要,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再怎么辛苦,我都要照顾我的男人。”
傅君逸屏住气息,静候她的答复。没错,他的目的是要叫她不必再来,但另一方面他心里何尝不希望能引出她的真心话。
如果她有些一在意他,那么他会不顾兄弟之情将她抢过来,她就是对他这么重要,但先决条件是她必须只在意他一人。
时间或许只那么一会儿,但在他的感觉就像是经过一世纪之久,他才听见她的答复。
“我无所谓。”这一刻她也不想再多待半秒钟。“你的意思呢?”只要他开口,她马上就走。
“既然我的女友要照顾我,你也不必留下来了。”她冷绝的态度教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直望进他厌烦的眼,夏羽纯相信自己会永远记住这一刻,她毅然地走出病房。
“你爱她,我说的没错吧?君逸。”卓珊蒂在意到傅君逸的眼神即使在那女孩都已走远,仍不肯收回视线的目光。难怪他会在那女孩面前演出这一段戏,根本是存心逼着人家离开嘛!
不过,既然爱上那女孩,他又何苦演出这段戏码来逼心上人离开呢?
傅君逸脸上闪过一抹狼狈,像是让人看穿心思似的,但觉一阵难堪。
“你不要胡说,珊蒂。”
“是我在胡说吗?你自己心里明白,不过你为什么要逼走她?不会是心疼她,不想她太累吧?”她想到先前自己所用的借口。
“珊蒂,我很谢谢你刚才愿意配合我,但是请你不要胡乱猜测我的心思。”
“我们是朋友,不用说谢谢。”卓珊蒂笑称。
和傅君逸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他对任何女人都一视同仁,不会有任何私偏。但这也表示他把所有红粉都当成朋友知己在看待。
事实也是如此,只要和傅君逸在一起的女人,没有人会期待拥有他的心,因为早在开始做朋友之前,他就说的很清楚,他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
所以尽管如此,她们仍然选择和他在一起,成为他在找到真心所爱的女人之前的红粉知己。
当然也有不少女人会偷偷期望自己能是那幸运的小女人,就算最后达不成心愿,仍是会献上祝福。
这就是傅君逸的魅力所在,因为他的公平对待,使得早已是多年朋友的她们,根本不会多加为难他。
外人看他花心,只有她们这几个红粉知己了解他,他的心只会留给某一个人。
而现在这个女人该是出现了,却又被他给逼走了。
“君逸,如果你反悔了,我可以去向她解释……”
“珊蒂,到底谁才是我的女友?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我是你女友没错。”冒名的而已,她在心里加上这一句。“但你心爱的女孩不是我。”
“如果你想成为那个人,我可以……”
“你不可以,你也做不到,不要勉强自自己。君逸,这可不像我熟悉的你。”她笑着指出事实。
“你干嘛这么了解我?”
“因为我是你多年的红粉知己。”
傅君逸没有回话,他的心早已苦涩地说不出话,此时他宁愿了解他的人是另外一个人,那个永远不会属于他的人。
夏羽纯迅速地跑回家,这一刻她只想窝在棉被里放声痛哭,并且大声痛骂傅君逸没有良心的对待。
她那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到最后他居然这样对她,她不在乎他有女友,她气忿的是他在他女友面前对她的态度,就跟那陈立亭是一个模样。
他明知道她最恨别人这样对她,他竟然还是以相同的方式待她,她无法原谅他,也不愿再见到他。
当夏羽纯痛心地回到家,赫然见到母亲和羽梅全坐在客厅,她脚步顿了下,最后仍拾步走上楼。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回来也不用打声招呼,把我这做妈的当隐形人啊!”李群芳没好气地摇摇头,对着一旁的小女儿说。
“妈,我去看看她,不陪你了。”
“去吧!知道你们姐妹情深。”李群芳挥挥手,把注意力全放在电视剧上,一旁的吴雪莉也看得很认真。
夏羽梅起身上楼,而当她走进房间才发现羽纯趴在床上,正闷声哭泣着。
不会吧?她瞪大眼,在她的印象中,坚强开朗的羽纯是不可能掉眼泪的。
“发生什么事?羽纯,你怎么在哭?”她走向床,轻轻坐在床畔。
而她才坐下来,就见夏羽纯跳起来,跪坐在床中央,红着眼强力否认道:
“我没有哭,谁说我在哭?”
“羽纯,你明明在哭。”
不是在哭,那她颊上清楚的两行清泪,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是被气哭的,你都不知道那傅君逸有多过分!他……”夏羽纯气咻咻地把在医院所发生的一切缓缓道出,然后愈说她就愈气,愈气就愈哭。
见她这副模样,夏羽梅只有一句话可说,于是她叹口气,捉住羽纯的手,说道:
“羽纯,你分明是爱上他了,对不对?”
“我……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咬咬唇,夏羽纯硬是不肯承认。
“我和你是孪生子,我会不了解你吗?”夏羽梅认真地盯着她,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夏羽纯则被她严肃且看来极为担心的表情,逗得直想发笑,向来她夏羽纯都是两人之间最有主见且开朗乐观的人,没想到今天她自己竟然反过来需要羽梅来安慰她,真是太好笑了。
“羽梅,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种小事还伤害不了我,就算我当真爱上傅君逸好了,可是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忘记他,我不会让他影响我。”夏羽纯露出坚定又有自信的笑容。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忘记上回陈立亭甩掉我,我不也很快就忘记这件事了。”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那时候你根本不爱陈立亭,所以他甩掉你,你的感觉只是生气,这一回你不仅是生气,还哭了,你忘得了他才怪。”她才不相信羽纯会很快就忘记那个男人。
别人不了解羽纯,以为她爱玩,定不下心,只有她知道羽纯一旦认真起来,其实比谁都要死心眼。
“就跟你说我是被气哭的,你几时见过我为谁伤心、掉眼泪了?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
就是不曾见过,如今亲眼目睹,才觉事态严重啊!夏羽梅心里暗暗思忖,但见羽纯一脸不愿深谈的样子,她也不想再追问下去。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说不过你,你准备要休息了吗?”夏羽梅作势要起身。
“等一下,你别想走。”夏羽纯赶快爬起来捉住她。
“还有什么事?”
“你还没说你最近和你的Angos进展得如何。”夏羽纯一脸不准她有任何隐瞒的模样。
“我们很好啊!”这时候她还是不要说太多,免得羽纯心里难受。
“那你把我们交换身份的事告诉他了吗?”
闻言,夏羽梅微微一怔,她这才想起自己已有好一段时间把这件重要的事抛诸脑后,如果不是羽纯再次提起,她恐怕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不会吧?羽梅,你该不会还没把这件事向他坦白吧?”实在是太惊讶,夏羽纯圆瞪杏眼。
咬咬唇瓣,夏羽梅极不好意思地点个头。是她太混了,竟然把这件事全给忘了。
但也因为和Angos相处时,自己每每都会被他逗得又羞又气,有时话都到了嘴边,偏偏就是吐不出来。
“羽梅,你该不会打算在新婚之夜才把这件事说出来吧?”那时候只怕她光要应付丈夫的热情就够累了,还想聊天?省省吧!
“羽纯,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他才没发展这么快。”夏羽梅整张们脸羞得不知往哪儿摆。
“没这么快?那万一他真的向你求婚,怎么办?”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夏羽纯的话足足令她呆怔了许久,万一他向她求婚,自己可要如何回答?
她原本是打算……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打算,只觉得这时候谈婚事是言之过早。
“夏姐姐。”吴雪莉稚气的声音在房门外传来。
“雪莉,有事吗?”夏羽梅从冥想中回神,走出房门外,就见吴雪莉手里拿着无线电话。
“爹地说要找夏姐姐说话。”吴雪莉将手里的无线电话拿高。
从她手中接过电话,见吴雪莉又蹦蹦跳跳地跑下楼,夏羽梅才将电话放至耳边,开始和吴仲宽交谈。
两人约谈了十分钟,夏羽梅便愁苦着一张脸走回房里,在床上坐下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干嘛换你在叹气?”今天该不会都不是她们姐妹的好日子吧?
“吴先生目前有困难,需要有人帮助他。”可是她不行哪!
“什么困难?要如何帮助他?”
“吴先生的前妻这趟是回来和他争取雪莉的监护权,而她的身边也有个已经订婚的未婚夫,所以吴先生担心自己单身的立场,也许会输了这场官司。”她把吴仲宽的情况略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