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逸靠在病床上,嘴角挂着笑容,任由她直发牢骚,想当然他怎么也不会坦白自己把全身力气交给她,是因为她柔软馨香的身子,靠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舒服呢,
他不用这种方法接近她,她怎么可能上当呢!手法虽是卑鄙,但却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要喝水。”他说道,阻止她再喋喋不休下去。
夏羽纯果然闭上嘴,转身为他倒开水。瞧着她忙碌的背影,傅君逸眼里盈满笑意。
这几天,他算是摸熟了她的性子,嘴巴即使说着不饶人的气话,但照顾他的一切所需仍很有一套。
任劳任怨地听他使唤,从未有缺席的一天,反而教他偶尔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欺负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生,但这想法往往在见到她被自己气红脸时,转眼消失无踪,取代之的是一连串的恶作剧。
“喂!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手里拿着茶杯,夏羽纯走到他身边。
“等到我脚伤痊愈便可出院,怎么?等不及想摆脱我了?”他扯扯嘴角,嘲弄地问道。
“你才知道啊!为了照顾你,我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约会了。”她不禁抱怨出声。
每天从医院回到家中,别说利用晚上时间出去约会,有时她累得连晚饭都没吃,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且是一睡就睡到天亮,接着又要赶着来医院照顾他,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还说什么只是牺牲白天时间而已,她根本是整个人都赔给他了。
“是上次哪两个男孩子?”他故作不在乎地随口谈起。
现在是不在乎,但等到她和他在一起,他会确定她只和他一人交往。
不谈承诺,没有约束,但在交往期间他要的是一对一的关系。
“哪两个?”她佯装不解地眨眨眼。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有一大票男朋友吗?”他并不惊讶,只是很意外她会这么坦白。
“喝茶。”她睨着他,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他,才说道:“你管不着我有几个男朋友吧!”
“你这么说未免太伤我的心,我们都相处几天了,即使不是情人,也是朋友,你这种态度不觉太冷淡吗?”傅君逸做出受伤害的神情。
夏羽纯撇撇嘴,是自尊心作祟,她才不想告诉他自己为何对他态度不好。
他也不想想这些天他是怎么待她的,把她使唤来、使唤去,简直把她当个佣人看待,她没有掐死他是他命大,他还想要她给他什么好态度吗?
她是来照顾他,不是来充当下女,这两者是有差别的,他可要搞清楚!
“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再埋怨小心把我气走,就没人照顾你。”她悻悻然地说,接过他喝完的茶杯,走向洗手间。
“你这种态度,我的脚伤还没好,大概就先被你气死了。”他叹了口气。
“彼此彼此,所以你最好让自己赶快好起来,让我们两个人都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她走出洗手间,手中端着脸盆,准备她每天例行的工作。
她不想说的这么无情,但是再这样和他相处下去,日子一久难免会发生令人想象不到的后果。他是个即使不展开追求攻势,仍能教人心动的迷人男子,而她肯定自己也是容易让人动心的女孩,谁能保证日后他们之中有人不会先动心?
那个人可能是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而她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她是享受恋爱游戏没错,也不兴承诺这一套,但可也不需要一个游戏人间的男朋友。
所以,她还是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好。
恐怕不能让她如愿了,傅君逸暗暗思忖道,既然他已看上她,自己岂会让她从指缝中溜走呢!
不,他不会,他只会想尽办法让她离不开他,察觉自己如此想要她的强烈念头,他承认她给他的感觉,不同以往那些女人,而这感觉他并不排斥,所以她必须是他的。
“如果我永远好不了呢?”他忍不住想知道,她会做何回答。
“那你就待在这儿度过你的晚年吧!”她没好气地回道,拧干毛巾往他脸上使力地擦拭。
“轻点,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家具在擦拭吧?”他问哼一声,这女人分明是借机在报仇。
“不赖嘛!你还颇有自知之明。”她吃吃笑出声,毛巾所到之处皆一干二净。
闻言,傅君逸简直是哭笑不得,但他不会一直处在下风,只见他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突然开口道:
“我要上厕所。”
“你等一下,我去叫护士来。”她停下擦拭的动作,转身正想按铃。
她几乎是什么都能做,惟一一件让她止步的便是——服侍他如厕的问题。
“不,别按铃,我受够了在床上解决这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到洗手间解决。”
“你别说笑了,好不好?你的脚伤没好,你怎么到洗手间?”
“不是有轮椅?”他瞄一瞄角落的轮椅。
“你说的简单,那谁抱你上轮椅?谁推你进洗手间?再者你要怎么站立,还有……”有太多细节她连说都说不出口,更甭说实地操演一遍。
光是用脑袋瓜子设想一遍,她的脸便不自主地红透了,打死她,她都不这么做。
“你啊——”他拖长尾音,见她气得浑身猛颤抖,忍了好久的笑意这才爆发出来。
一直到差点岔了气,他才注意到她的表情已经布满风暴,于是他忙收起玩笑的心情,板正表情道:
“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
夏羽纯横瞪他一眼,接着便端着脸盆走进洗手间,如果她再开口跟他说话,她就是只猪。
傅君逸望着她僵直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里,心情十分愉快。她真是愈看愈好看,也愈看愈有趣,等他伤一痊愈,他绝对要想个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第五章
平稳的车速让看完一场电影的夏羽梅很快就沉入睡梦中,随着车内轻快的音乐,她睡得很香甜。
而将她由沉睡中唤醒的是一阵令她差点窒息的恐怖感觉,她并不知晓是什么东西攫获了她的呼吸,只觉得呼吸很不顺畅,因此,她很快苏醒过来。而一睁开眼睛,她却立刻被眼前放大的脸孔,吓得喘不过气。
她想要尖叫,但他温润的唇盖上她的,也同时盖住她已涌到唇边的叫声。
她第一个反应是惊愕不已,从未想过他会是这种小人,更没想到自己一生一次的初吻是在睡觉时被人夺去,还发生在车子里。
因此她一回神便开始奋力挣扎,双手置于他的肩膀上,使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结果却像是在推石块一样,他对她的推拒毫无所觉,反而将她搂得更紧,甚至还因此压住她在他胸前的手,令她动弹不得。
他的嘴则继续在她唇上游移,舌头在她下唇滑动,企图寻找进入的途径。
羞愤的泪水直逼眼眶,她啜泣出声,这种亲密接触令无经验的她无所适从。
而博君 更加深他的吻,以唇分开她的檀口,舌头很快地探索着她的甜蜜,同时感到她的身子一僵。
她的青涩与香甜,几乎令他欲罢不能,只想吻她直到天长地久,若不是突然尝到她的泪水,他不会舍得停下亲吻的动作。
他才抬起头,果然见到她泪眼迷 ,颊上还淌着两行清泪,像是在控诉他不该趁她熟睡之际偷吻她。
“羽纯,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情不自禁,可是你不知道你睡着的娇颜有多吸引人,多令人心动。”他呢喃着,试图安抚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泪如雨下,拼命拍掉他朝她伸来的手。
“羽纯。”
“我不是羽纯,我讨厌你!”她索性放声大叫,把刚才累积的委屈一口气宣泄出来。
“不要这样,羽纯。”她脸上慌乱的表情,令他不禁后悔自己的莽撞。
“走开,你走开!”她是吓坏了,二十年来第一次被吻,且吻得这么彻底,即使是现在她仍能感觉到他将舌头探进她唇内的骇人感受。
“好,我错了,我不该吻你,羽纯,你打我好了。”他不顾一切地伸手搂她入怀,将她所有的挣扎全吸收入怀。
夏羽梅不肯搭理他,闷声哭泣,直至他捉起她的手,用力地往他脸上掌掴时,她才赫然停止哭泣,错愕地看着他做出自残的一幕。
“你干嘛?”她的语气微弱,因为先前哭得太认真,把力气全用完了。
“让你打我啊!这样你可气消了?”
“哼!”她努努被吻肿的红唇—转开头。
“还在生气?那就是没打够了,那么我就打到你气消为止。”说着他又捉着她的手,继续掌掴他的脸。
起初,夏羽梅仍打定主意不想理会他的哀兵政策,她告诉自己她才不会心软。
一直到她感到自己的手心有点泛疼,她才转头看向他,想把手收回,却在见到他脸颊上那清晰可见的手印时,一双杏眼登时大睁,好久反应不过来。